“蛇鹫?”通讯器那边一阵嘈杂,片刻后小姑娘又凑过来,小声说:“九哥,要是帝国/军做安保,咱都能放手一搏,但蛇鹫……这几年,啧,也不知道他们团长是发了什么疯,心理变态的像跑了老婆,他们的那个训练量……”
“咳……”贺翦心虚的咳了一声,“说正事,我也觉得这次有点悬,先尽力一试吧。”
更衣间里,蛇鹫的佣兵捅了捅大熊,“你干嘛盯着那小哥看?你不是喜欢女的吗?不过话说这小哥的腰……啧啧,真他妈的是个极品……”
“老子当然喜欢女的!”大熊抓了抓脑袋,“我就是看这人背影眼熟。”
宴会开始。
端坐在钢琴旁的钢琴师指端流泻出悠扬的曲子,失传近一个纪元的声音响彻大厅时,所有衣着体面的宾客都停下了交谈,驻足倾听。
不过音乐不是这场宴会的主题,很快,政客们就开始推杯换盏的拉关系去了。
直到第一个环节结束,舞池里翩然起舞的人都停了下来,等待第三星系新任执行官的讲话。
贺翦完美的弹奏出最后一个尾音,在人群后停留片刻,然后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安全门。
他脚步轻而无声的穿过走廊,靠近事先安排好的位置。
楼梯间里果然也有蛇鹫的人,几次险些被发现后,贺翦耳朵里传来女孩的提示,“老大,太危险了,要不你先回来?”
贺翦没说话,弯着腰躲过监控范围。
还是要试一试,这是他们等了好久才等来的机会。
万幸,贺翦最后有惊无险的爬上了通风口。
这里检测故障的仪器已经被他的人破坏掉了,贺翦仰面躺在狭小的通风口里,抬手推开上面的合金管道,从里面拿出一个花里胡哨的书包。
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快速组装好,又瞄了一眼新任执政官的位置。
演讲已经接近尾声,那个年轻的男人站在演讲台后,正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臂,贺翦悄无声息的把枪口对准通风管道的空隙,然后打开了瞄准镜。
通风管内热的像个笼屉,贺翦一路爬过来衣服都湿透了,礼服外套垫在身下,更是潮乎乎的难受。
贺翦闭上眼睛,放慢呼吸,再凑近瞄准镜时,这张伪装出来的,有些木讷的脸上只剩下平静。
他再次瞄准那个人,然后平静被打破了。
新任第三星系执政官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燕尾服,领口一丝不苟的系了个暗红色的领结,他微侧着身,身形挺拔,长发被黑色绸缎拢着,松松散散的垂在背后。
带着手套的修长手指按着耳边的通讯器,侧头听了句什么,男人皱眉,湛蓝色的眼睛突然抬起,对上了贺翦。
与此同时,贺翦扣动扳机。
血花在执政官腰腹部炸开。
下面的人乱成一团,贺翦则迅速撤退。
耳朵里,女孩子提醒他,“九哥,你心跳怎么回事儿?要爆表了……”
“没事……”贺翦哑声回复,“接应的人准备好了?”
“嗯。”
这段通风管并不长,贺翦到达自己爬上来的地方,纵身跃下,闪身到墙后。
比安保更先动起来的是蛇鹫,黑色制服的佣兵在走廊上快速穿过,贺翦站在阴影里心跳如雷。
是戚铭枫。
他……还是那么好看啊。
贺翦按住胸口,露出一个傻笑。
“九哥?你怎么了?被抓住了?!”小姑娘疑惑的问,“你这心跳,是磕催/情剂了吗?”
贺翦装作没听见,等搜查的人过去,他小心的顺着墙根继续溜,心里又止不住的想那个人。
戚铭枫怎么来了?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好……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贺翦给腰上挂上钩锁,正要撞破窗户一跃而下的时候,玻璃上映出一道修长的黑影。
贺翦悚然一惊,回身甩腿去踢,那人反应更快,架起小臂挡住了贺翦,顺势猛拉贺翦的小腿。
贺翦拔刀,墨色不反光的刀刃在贺翦手里转了一圈,贺翦反握住匕首,在撞进这人怀里的时候猛地下刺。
对方一个旋身把人按在了墙上,抓住贺翦的手腕重重一磕。
刀子被甩飞,贺翦后背、后脑勺和手腕都疼的麻木,他正要给这人来个头锤……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桃花眼,瞳色是冷淡的蓝。
贺翦:“戚……”
后颈被重击,贺翦扑进戚铭枫怀里。
“呲——”被甩出去的通讯器一阵杂音,有人大声问:“老大,玻璃幕墙有情况吗?”
戚铭枫低头,对上这张陌生的脸,手指蹭了蹭这张脸,血肉的温热,看起来没有任何伪装。
他沉默片刻,直到那边又问了一遍才捡起通讯器。
“没有。”他低声回复。
第23章
意识恢复的时候,贺翦并没有贸然行动。
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间,仔细感受周围的环境。
空气中飘散着不知名的香薰,味道有些过于浓烈,身下的床感觉有点怪怪的,水波荡漾的感觉……是水床?手腕被绑在头顶就算了,腿分开绑是什么姿势?
贺翦:……
这不是刑讯室吧?这是情/趣酒店吧?
他听见不远处的门发出年久失修的杂音,室外令人面红耳热的暧昧声音传进来一瞬间,门又合上了,有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床边。
贺翦继续装晕,直到床边的人冷笑一声,突然俯身扯开他裤子的拉链。
“!”贺翦曲起膝盖,猛的睁开眼睛,“卧槽!你干嘛?!”
戚铭枫站在床边,俯身看着他,一头黑漆漆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晦暗的灯光下,面容有些看不真切,贺翦只看到他舔了一下嘴唇。
“不装了?”那只手没停,转移到贺翦的衬衣上,开始一颗一颗的解扣子,“我以为,你喜欢这样被人干……”
贺翦:……什么鬼话?他现在还是张陌生人的脸吧?
“咳……”贺翦压了压声线,试图蒙混过关,“这位先生,我们好像……啊!!你咬我干嘛?!”
“我们好像不认识?”戚铭枫舔了舔贺翦肩上渗血的伤口,凉滑的头发划过贺翦的胸口,再抬头,瞳色深沉的看着他。
贺翦咽了下口水,后颈发凉。
戚铭枫苍白的手伸到他眼前,手腕一翻,一条金属链子从指间滑下,昏暗的灯光下,暗芒闪了闪。
一枚戒指,坠在链子上。
“我五年前丢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他轻笑着问:“这位……陌生的先生?”
好吧,一个照面马甲就被扒掉了,贺翦有些尴尬的笑:“那个,要不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说。”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
戚铭枫修长的手转而点了点贺翦的小腿,指腹隔着布料蹭过,贺翦打了个寒噤,总觉得戚铭枫神态怪怪的。
该不会……气疯了吧?
“哥哥……”戚铭枫转过头,把遮挡视线的长发别到耳后,突然笑的甜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汗毛倒竖,“我把你的腿打断的话……是不是你就跑不了了?”
“别啊!”贺翦屈起腿,碰了一下他后腰,“打断了好多花样就不能玩了啊……再说你也舍不得。”
屋里又安静下来,贺翦眨眨眼睛,看着戚铭枫站起身,随手扯落领结。
“哥哥总是这么有恃无恐。”戚铭枫眼底没有笑意,“我确实舍不得,不如换一种方式,也可以让哥哥离不开床……”
……
萧沫沫这边断了和贺翦的联系,一群人坐在伪装成餐车的通讯车里急的焦头烂额,给贺翦做伪装的大脑袋凑到那些仪器旁边,焦急的说了一串母星的话。
“哎呀听不懂!”萧沫沫调试仪器,“老戴你说通用语嘛……唉!别说话!”
她一把捂住大脑袋的嘴,又调了两下,试探着叫了一声:“亲爱的?”
她竟然联系上了贺翦那个明面上的终端,出于谨慎,她用了她和贺翦伪装的身份——一对儿小夫妻。
那边贺翦哼了一声,听起来挺痛的,萧沫沫急了,又叫了一声:“亲爱的!你还好吗?!”
“萧……沫沫……”贺翦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像是喘不上气的感觉,“我没事。”
“老公!你怎么了?!”萧沫沫尖叫,对着队友使眼色,让人快点追踪定位,“老公你在哪?!要不要……”
“萧沫沫!嘶……”贺翦哑着嗓子叫她,“你闭嘴……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少说两句。”
好吧……萧沫沫闭嘴了。
“我没事,真的……我争取后天去找你们……啊!你能不能轻点!!”
通讯中断了。
车里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后,进行定位的小伙子红着脸提取出一段声音分析。
“这个频率咋这么像……”他挠头,“像床响呢……”
……
做的时候,贺翦看了一眼镜子,才发现伪装早就被卸下去了,他迷迷糊糊的想:原来如此,他就说戚铭枫怎么可能对着张陌生的脸随便发/情……
戚铭枫说到做到,贺翦确实觉得自己下不去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