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严将军低下头,恭敬地作揖道,
“不必劳烦了,既然太子爷这么说,那属下不便再打扰,先行告退,也请太子爷多加小心。”
说着,严将军转过身,声音渐行渐远,应是离去了。
望着严将军的背影,南源瞥了邹景澄一眼:“他对你倒是还不错。”
然而,邹景澄却没有搭话,而是沉声望向南源,
“你刚才怎么了?”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南源不禁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左耳,
“又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了句【还给我】。”
邹景澄微微沉下脸,
“刚才?”
南源点了点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和刚才的声音很像,应该是同一个女人,莫非是我从那大牢里不小心带了个鬼出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贴着那堵墙倾听的,正是自己的左耳。
邹景澄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耳朵给我看看。”
南源将耳朵凑了过去。
一瞬间,邹景澄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自己的耳畔。
不知为何,这感觉让他有些别扭。
很快,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
邹景澄:“不怎么样,就是你耳屎有点多。”
南源:“……”这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马上别开了头,给他来了个素质十八连。
顿了顿,邹景澄再次开口道:“也许,你触发了一道附加题。”
此时,南源顿时愣了一愣:“附加题?”
邹景澄点了点头:“你看下你的手环,有没有更新试题?”
南源马上拿出自己的手环,翻开了任务栏后,他猛然间发现,上面的确更新了两道题。
第一道题颜色与之前的一样,都是黑色,写着【完成早朝】几个字,这应该是侍卫的基本题。
而另一道题,却是显示的蓝色,写着【她是谁】三个字。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附加题?
看到题目,更扎心了,原本他还将信将疑,现在完全确认了他带了个鬼出来啊!
算了,他还是换个话题吧!
此时,他想到了刚才邹景澄和严将军的对话,
“这严将军为什么那么忌惮那柳公公?”
邹景澄:“你这柳公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先前没有看那考试说明就直接进入考场,导致他虽然扮演了一会柳公公的角色,却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也无法向邹景澄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
南源:“要不要我再去把柳公公的戏服给找回来?”
然而,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必了,柳公公的情节在那小屋子里应该是结束了,你再穿他的戏服也不会更新什么新剧情了。”
南源:“你怎么知道柳公公剧情结束了?”
虽然他作为柳公公时,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被血红佩剑刺死,但邹景澄不知道吧?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柳公公的戏份结束了?
似乎看到南源神情间的疑惑,邹景澄再次开口道,
“前面我和你说过考试规则吧?穿上戏服后,只要按照剧本走,就可以知道你扮演的角色接下来的台词,那时候,我记得柳公公抓了太子后,太子的台词是另外一句,只是因为你乱说台词,我的台词也发生了转变。”
南源不由奇道:“那你原本应该说什么台词?”
邹景澄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我记得,柳公公抓了太子进密室后,太子的台词应该是【公公,为难你冒死谋反,一会儿将军一定会率着大批人马到来,请公公放心,本王一定不负公公遗愿,找出那个幕后元凶!】”
听到邹景澄的话,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震惊,“为什么台词会是这样的?”
邹景澄摇了摇头:“也许,柳公公抓太子,原本就是演的一场苦肉计。”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想起什么。
当时他穿着柳公公的衣服戴上手环时,也没有什么剧情和台词的提示。
也就是说,那时起,柳公公的戏份已经没有用了,毕竟,柳公公已经死了。
都是因为自己先前没看提示,导致一进考场就把手环脱了,台词乱说,一场好好的忠臣临终表决心的戏,就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严刑逼供戏码。
似乎看到了南源眼中的懊恼,邹景澄再次开口道:“你脱了手环,自编台词也并不是坏事,毕竟,戴上手环就要跟着剧情走,倘若你一直戴着手环,或许和那些黑衣人一样,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邹景澄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南源的确是释然了许多。
的确,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用烙铁挡住严将军那一剑,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身首异处了……
真是奇怪,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这么讨厌……
此时,南源又想到了什么,
“那你觉得,太子说的幕后元凶,究竟是什么意思?”
邹景澄沉默片刻后,凝神开口道,
“这柳公公是伺候皇上的贴身侍从,而皇太子则是皇帝的儿子,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能让这两人冒死谋反,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的……”
南源瞬间一惊,
“你的意思是,皇上?”
邹景澄点了点头:“前面我回宫后,跟着剧情去了多个宫殿请安,但始终没有去皇帝的寝宫,后来我脱了手环专程去了一次皇帝寝宫,却看到大门紧闭着,因为白天人多,我也不便进去查看。”
南源想到自己刚进入这个考场时,那几名黑衣人说的话,什么皇帝征收苛税,什么皇帝昏庸躲着不见人之类的,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昏君,现在再回想起来,或许其中有什么猫腻在。
南源深呼一口气,,
“那我们要不要去皇帝的寝宫看看?”
邹景澄望向他:“现在?”
南源点了点头:“白天要走剧情,只有晚上有时间可以自由活动,这场考试的时间只有三天,除去最后一天,也就是只有两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用,今天不去找点线索,恐怕后面的时间不够用。”
此时,邹景澄不由点了下头,
“正合我意。”
当即,两人一拍即合,不过,既然要偷摸去,自然也要隐蔽身形,为此,邹景澄再次换上了侍卫的衣服。
白天的时候,邹景澄被救回来后到处登门报平安,随着剧情几乎把宫里逛了一圈,而他的头脑瞬间有了宫里的路线图,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皇帝的寝宫。
宫里四周都是搜寻的侍卫,但皇帝的寝宫那些侍卫也不敢来,所以周围倒是空无一人,一片静谧。
然而,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邹景澄和南源对望一眼,蹙紧眉头。
只见皇帝寝宫外面竟是上了一把大锁。
南源:“你白天来看的时候有这把锁吗?”
邹景澄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的,让人知道皇帝门口锁了一把锁,那还得了?”
南源点头表示认可。
这把大锁锁在门外,显然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这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谁竟然敢把皇帝锁在里面?
没有大锁的钥匙,邹景澄和南源自然也是打不开大门,进不了寝宫里。
但南源毕竟是身手矫捷,左右环顾了一下后,踩着一棵树便往上爬去,爬到了上方后,直接折了一根树枝扔给邹景澄,随后自己抓住另一根树枝,树枝因为重力望下荡去,南源用力荡了几下后,借着冲力直接跳到了皇上寝宫外的高墙上。
随后,邹景澄举起树枝,南源在上方抓住,将邹景澄从下方拉了上去。
两人顺利进了皇上寝宫后,当即就蹑手蹑脚打开寝宫的房门,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进了房门后,两人不禁瞬间心下一惊。
只见那皇上此时,正坐在屋子中间的座位上,整个人纹丝不动!
第6章 尸变
两人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此时,南源凝神望了望那皇上的脸庞,沉声开口道,
“看起来没什么动静,这是睡着了?”
邹景澄皱眉:“哪有人这样睡的?我看,这倒像是中邪了!”
在刚开始的震惊过后,两人再次上前,查看那皇帝的状况。
皇帝倒并不是大学生模样,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应该并不是考生。
毕竟都不是古代人,君臣观念淡薄,两人都没有什么忌讳,在确定这皇帝没什么危害后,南源当下便伸出手,径直在那皇帝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这皇帝身子好冰,没有一点温度。”
邹景澄伸手探了探鼻息,后又在脉搏处搭了下脉,随后掰过皇帝的脸庞,凝神看了看面容,又拿起皇帝的手,仔细翻看了下,沉声开口道,
“这皇帝已是死了大半个月了。”
“死了?还死这么久?”南源瞬间睁大眼睛,很是骇然,随后他再次看了看那皇帝,一脸狐疑道,
“你这是怎么看出来死了这么久的?我觉得和活人没什么差异啊。”
“看尸斑。”
邹景澄拿起了那皇帝的手,指给他一块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