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委屈的说“我可是刚救了你,一句谢谢也没有,这是什么眼神。”
吴笙走了一步,疼得冷气到抽:“你怎么会在这。”
陆南不由拒绝的扶起吴笙:“我家老大找我有事,刚刚在食堂看见你跟小姑娘吃饭,一转眼就没了,我就来看看,果然出事了吧。”
吴笙挣吧着想自己走。
陆南伸手扶住他的腰,把另一只胳膊跨到脖子上“别逞强了,你这脚崴的不轻,不想废了就跟我去医院”,吴笙整个人都被架在了他身上。
陆南流氓的说“你看你这半天没看见就被人抓了,没有我你可怎么活啊。”
吴笙知道斗起嘴来就没完了,就任由他架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你看啊,四天之内,我这算救你两次了吧,你可得想想怎么报答我。”
“闭嘴”吴笙恨的牙痒痒。
陆南继续:“你说,我是不是你得幸运星啊,在你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你温暖,在你忍辱负重的时候,给你希望,在你......”
“闭!嘴!”吴笙咬牙,狠狠揪住陆南的领子。
陆南装着害怕:“想揍我啊?好怕怕。果真没良心,那哥们总结的到位,我可是刚救了你,而且四天救了两次.......”
吴笙简直怀疑,刚才被周斌打死也比现在舒服。
一路到上车,陆南才闭了嘴,准备打电话。
吴笙按住他的手。
陆南惊呼:“以身相许也不能在这吧。”
吴笙满脸抽搐:“你是什么物种啊,脑子里都是精子吗?看脚踝不需要到美国找院长......”
陆南被骂愣了:“马,指陆为马的马。”
吴笙:.......
空气中一万头神兽踏平了吴笙大脑褶皱。
拍了片,看了医生,只是韧带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陆南开车带着吴笙回到滨江小区。
陆南扶着吴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脸上的伤,和被咬破的红肿的嘴唇,陆南有点心疼又有点燥热,脑子里想起了阎邵文那句:“哄着点”。
他热了杯牛奶,看了一眼吴笙破了的嘴唇,又拿了根吸管放在杯子里,接着去抱了毛毯给吴笙披上,甚至去拿热毛巾和药箱,再吴笙面前进进出出。
“你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沙发上吗?”吴笙看着来来回回的陆南说到。
“我只是扭伤了脚,不是要死了。”
“我,我给你上药,脸上。”陆南有些紧张。
人有时候很奇怪,人还是那个人,事也是平常的是,但是某些情愫一旦发芽就觉得,手也僵了,心也乱了。
吴笙明白陆南的心思,但明白并不等于想回应,脸上如常:“我自己可以,你扶我去卫生间就行。”他躲开对方正要上药的棉签。
陆南神色暗淡,扶着一瘸一拐的吴笙,立于镜子前。
吴笙占了药水,在脸上和嘴唇上涂着,陆南杵在一旁看着,狭小的空间让吴笙浑身不自在,手上一个不留神重了一点:“嘶--”
“怎么了?我看看。”陆南忙凑过来看吴笙侧脸上的伤,又不自觉的在脸上受伤的地方轻轻吹了口。
二人同时愣住,吴笙某个部位跃跃欲试,他忘了自己的脚伤,猛地回头要走,脚腕剧痛,吴笙一歪,脸磕在陆南的鼻子上。
陆南脑内开了朵电花:“这是打算让我亲他。”
吴笙:“真他妈太尴尬了。”
二人触电一样弹开,各自思量。
陆南说了一句:“我回去睡了”半路想起吴笙不方便,又过来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在书房的地铺上。
陆南一气呵成,吴笙一路傻眼,直到书房的门关上,陆南道了句慌张的晚安。
陆南躺在床上,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掏出手机给阎邵文发信息。
【陆南:阎王,谈恋爱什么感觉?】
【阎王:别跟我说你没谈过,你那些小迷妹呢?】
【陆南:没有过这种感觉】
一会阎邵文拉了个群:陆南情感咨询
【火急火燎的帅:陆南你居然没谈过恋爱?】
【阎王:更正,没谈过男朋友】
【陆南:.......】
【火急火燎的帅:牛逼,真牛逼,笙妹儿太牛逼了,居然把钢铁直男都掰弯了。】
【陆南:我现在心跳加速,大脑缺氧,像跑了十公里。这是不是谈恋爱?】
【阎王:也有可能是单相思,白眼】
【火急火燎的帅:我闻到了战火和陈醋的味道。】
【阎王:我翻篇了啊,蓝莲花不好对付啊。】
【火急火燎的帅:终于有人把陆南这个祸害收了,大把的妹子等着我。】
【阎王:那我是不是要看好我的男朋友们?】
【陆南:我又不是种马!】
【火急火燎的帅:你是!!】
【阎王:你绝对是!!!】
陆南把手机摔在床上,揉着头发在床上滚了几圈,低吼了两声,下床做了50个俯卧撑才平息了小腹以下的燥热。
书房里。
吴笙坐了半晌,***的燥热已经散去,陆南对他的关心和照顾让他心里一阵阵的暖,对方眼里闪烁的情欲自己十分清楚,但他无法也不准备回应。他不是吴笙,不是gay,更不是孩子。就算暂时有些心动,也只不过是大脑分泌的苯基乙胺在作怪,三个月后自然会散去,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感情是身体激素失衡的表现,通过身体不受控制发酵,再慢慢代谢后归于平静,然后满身伤痕,满地狼藉,亲情都是如此,更何况这种同性感情,没有任何保障,全靠一时激情。
陆南可以一时兴起,一时好玩,一时没想清楚,但是自己应该清楚,并且必须清醒。
吴笙想着想着,眼皮渐沉,一天的惊心动魄,再加上雪地里的寒冷,让本就孱弱的身体发起了高烧。
他迷迷糊糊的。
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他开心的夹起一口。
“你帮他一次,就这一次”女人的声音。
他在嘴里咬了一口,麻辣刺舌,他还是忍着咽了下去。
“你不帮他,他会死在里面”女人哭腔。
他放下筷子,声音阴冷:“你不怕我死里面?”
女人不说话,半晌:“你一定会比他有办法。”
他的心里就像被人拿着刀一下下的剐着。
*
破碎的声音,一桌子的菜被掀到地上,鲜红一地,颜色渐渐退去,一片看不见灰色。
“他的出生就是个污点,你们俩我谁也不想看见,让我恶心”父母又在吵架。
他又被关进小黑屋里。
他很害怕,拼命的拍着那扇永远不会打开的门
“别走,别走,别把我扔在这。”
*
陆南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敲敲书房的门,没有回应。
他扭开门把手,吴笙好像在做噩梦,嘴里嘀嘀咕咕一些听不清的音节,脸色绯红,他摸了一把额头,好烫!
“吴笙,醒醒,吴笙,你发烧了,一定是昨天冻到了”他去冰箱里翻了冰袋,拿了毛巾裹好,分别放在腋下和额头上。冰袋换了几个,吴笙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折腾了半天,陆南用吸管滴了水在吴笙口腔里。
吴笙呛了一口,缓缓醒来:“陆南?”
“我的天,终于醒了,你烧了一天了,一直说胡话,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又要去医院了”陆南松了口气。
“你一直照顾我吗?”吴笙鼻子囊着。
“不然呢?是田螺姑娘啊?”陆南给他掖了下被角。
“谢谢”吴笙浑身烧的没有力气。
陆南端来一碗白粥:“我不会做别的,酬和吃点吧”作势要喂过来。
吴笙接过勺子:“我自己可以的。”
他靠在墙上,一口口抿着白粥,粥底微微糊了,但他却觉得这碗白粥有点清香的甜,也许是放了糖。
喝完粥把碗递给陆南:“我还有点累,要继续睡会。”
“睡吧,我守着你”陆南轻声。
吴笙没说话,小孩子举动,守着没有任何意义。
吴笙的病拖拖拉拉的过了五天才算好利索,这几天,陆南除了白天去公司处理些事情,其它时间都在家照顾吴笙,倒也还安静,只是吃的东西过于酬和,经常是白粥,或者外卖。
拉楚之行延后,陈冰代替吴笙和杨思琪先去进行安排。吴笙只好等着陆北跟着第二批一起出发。
好多天没有出去走走,吴笙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要发霉了,他换好鞋子准备去市场买菜,今晚好好吃一顿。
上次买的鱼,由于陆南捣乱吴笙炖糊了,只能喂小区里的野猫,今天一定要好好做点鱼汤,路过卖毛肚的摊位,吴笙想起某个白痴好像很喜欢这东西,也买了点。
素白的鱼汤在炖锅里噗吐噗吐的翻着泡泡。
吴笙带着口罩,开放式厨房的窗子大开,锅里的豆豉散发着阵阵浓香,吴笙呛得咳了几口,皱着眉抓了一把花椒扔进去,连同炒好水的毛肚一起翻炒。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做这种毒气弹”吴笙呛得涕泪横流。
“好香啊,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陆南刚好下班,脱了鞋就往厨房钻,“麻辣爆肚?你还会做这个?这几天病号饭吃的嘴都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