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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 (蒙蒙不萌)


  “家主他来不了了,他交代我把你带走。”黑衣人说。
  朝辞如遭雷击,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黑衣人却没时间与他耽搁,拉着他的手就要把他拽走。
  “等等!”朝辞说,“阿尧、我们得带上阿尧!”
  他说着就冲到了靳尧的院中。
  此时,靳尧院中的下人们也早已不在,靳尧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执着朝辞送他的暖玉棋子,面前摆着一盘棋局。
  他望着北部那浓烟阵阵的火光,一下一下地用棋子敲打着石桌。
  人间如此大乱,看来,妖魔境应是撑不了多久了。
  不久,院中大门被急忙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身,看见朝辞朝他跑来,拉着靳尧就往外跑。
  黑衣人也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见他们出来了,便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假山后面,有一处密道。
  黑衣人让他们进去后,又给朝辞塞了一些财物和食粮。
  “小公子,保重。”黑衣人说。
  “我爹……究竟如何了?”朝辞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问他。
  黑衣人抿了抿唇:“小公子还是不要问了。”
  他猛地将密道的门关上,留下一句:“快走!”
  …………
  密道直通郊外一处密林,朝辞带着靳尧顺利逃了出来。
  他们一路逃亡,出了晋云州后,又颠沛数月,到了暂无战乱的大月州。
  而在途中,他们遇到一路山匪,被打劫了大部分财物。所幸山匪人性未泯,实属乱世所逼才落草为寇,故未曾伤及两人性命,还留下了少数钱财。
  然而等他们到了大月,这些钱财已是所剩无几。
  而靳尧身有顽疾,这一路的奔波令他好不容易养得好些了的身体又再度恶化,几乎一病不起。
  朝辞身上还留有一玉佩,也拿去当铺当了,给靳尧抓了药。
  但靳尧这病需长期调养,那点药不过杯水车薪。
  朝辞明白两人不能坐吃山空,而且靳尧的身体也耗不起。
  他四处寻求生计,但大部分人家看他这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模样都拒绝了他,寻了好几日,才有一酒楼收了他。
  做些后厨打杂的活计,头月工钱减半。若表现尚嘉,再提高工钱。


第5章
  你成仙我不替你留守人间(五)
  能收便好,朝辞也没有条件去挑剔,便也高兴地答应了。
  他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是一个从来没吃过苦、十八年来被人娇宠长大的小少爷,就算做再多的心理准备,猛地让他去做最底层的人干的粗使杂活,实在是太难了。
  他虽然这些日子里为了生计,学了些粗浅的厨艺,但也只是勉强能入口,远远达不到酒楼大厨的标准。酒楼就让他挑水端盘洗碗烧柴。朝辞第一次知道,一个挑担上面挂着两桶装满水的水桶,能有这么重。跳了三趟,肩膀就被勒出血痕,朝辞自己不知道,也没时间查看。他只是闷声回头,再去挑下一担。
  肩膀疼得不行,挑担深深陷进肉里。腿直打颤,脚掌也生疼。
  挑来的水一部分用来给自己洗碗,洗碗盆里面密密麻麻装着数百个碗,此时已是初冬,在北境已是常有小雪的时节了。
  手乍一伸进水中,便是一阵刺骨的冰凉,洗了一个时辰后,一双手便变得通红,像是失去了知觉。
  一天工作完,他要把泔水运到外面倒掉,拉着沉重的泔水车,早上挑水时就疼得不行的腿脚再次叫嚣起来。
  走了一半的路程,似乎脚步都在打滑。
  他咬着牙用力拉车,眼眶渐渐变得通红。
  在酒楼里,疼得钻心他也不敢哭,怕管事们看到了嫌弃他,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但如今四下无人,看着完全黑沉下来的四周,他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不受控制地在抽噎。
  但是他依旧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哭的。
  乱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和软弱。他失去了爹和大哥,如今能做的唯有保全自己和阿尧。
  结束了一天的伙计后,朝辞回到了他跟靳尧的住所。
  是一间还算整洁的砖瓦房。朝辞再难,也惦记着大夫跟他说过靳尧受不得阴寒,因此咬着牙租下了这间屋子。
  进门时,靳尧还躺在床上。他的确病得有些重了,这几天都有些难以起身。
  “你回来了。”靳尧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颇为艰难地坐起了身。
  朝辞忙去扶好他,关切地问:“阿尧今日感觉如何了?”
  他在问的同时,又转头看见床边的桌上摆着的粥和小菜,具是没怎么动过的痕迹。
  这是朝辞早上出门时给靳尧准备的食物。
  朝辞担忧地皱起眉:“怎么都不吃东西,这可如何使得?”
  “无甚胃口。”靳尧说。
  他倒不是装病,而是这身体真的有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吃食物味同嚼蜡不说,还一阵阵反胃。
  靳尧本身就辟谷千万年,到凡间吃些食物已是勉强,如今身体恶化,更是觉得这些食物难以下咽。
  他不愿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便把话题移到了朝辞的身上:“你今日,如何?”
  “挺好的。”朝辞笑道,“我嘴甜,老板娘和管事们都很照顾我,给我的都是些轻松的活计。咱们以后可算是有着落了。”
  靳尧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少年手上泛红还有淤青,眼睛还有些红肿。
  想必身上其他部位的伤也不少。
  他抿着唇,心脏竟有些发紧。
  吃了这么多的苦,回来竟一句话都不说。以为能粉饰太平么……
  朝辞却没有在这上面聊太多,弯着一双桃花眼对靳尧说:“该用膳了,我去给阿尧做,把今天的药也煎了。用完膳再喝了药,我带阿尧下床走走,大夫说一直卧床也不利于休养。”
  靳尧点头,应了一声。
  朝辞便去给他做饭,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便端着饭菜回了来。
  他将饭菜放到桌上,扶着靳尧下床坐在了桌前。
  又去找了件外衣给靳尧披上。
  随后便坐到了靳尧面前,见靳尧一直盯着自己看,他便问:“阿尧看着我做什么?快吃饭,别饿着了。”
  却见靳尧突然伸手,用手指抹了抹他的脸颊。
  朝辞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怎么了?”
  “有灰。”靳尧说。
  朝辞挠了挠头:“刚刚没注意,不小心蹭上了的吧。”
  他学厨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学厨最难的就是烧火。第一次学的时候他都快被那些柴火气哭了,如今虽然勉强会了,但也费力气,染上些灰正常。
  靳尧的神色有些复杂。
  从前小孩非华服不穿,非美食不用,身边仆役成群,谁也不会让他不顺心半分。
  …………
  做了一阵子的工,朝辞发觉银钱还是入不敷出。靳尧需要的药虽不算名贵,但也不算贱价,何况一日都断不得。
  他思及自己虽说无甚才华,但至少认得字,写的也不算丑,于是又找了数家书铺,死皮赖脸地接下了一些抄写的单子。
  每日他回去照顾好靳尧后,半夜又挑灯抄写,写到丑时过半才睡下。
  早上卯时一刻便起来,匆匆给靳尧做完食物后便去了酒楼。
  晚上,靳尧躺在床上。床边隐隐有昏黄的灯光闪着。
  他知道这是朝辞在桌前抄写。
  他不懂,少年为何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年多来,他甚至连好脸色都甚少给少年。
  他起身掀开帘子,一语不发地看着少年。
  朝辞抬头,见靳尧这般看他,忙道:“阿尧你快睡吧,睡得迟不利于身体。”
  “你也知道不利于身体。”靳尧说。
  朝辞一愣。
  靳尧看着少年,眼下一片乌青,在白嫩的脸上尤为突出,眼中甚至有不少血丝。他知晓这是少年睡得太少,身体已经打了负荷的边缘。
  随着寒冬的临近,少年的手也越发红肿,如今都有些握不住笔了。
  少年更衣时,他见过,肩膀上尽是乌青和血痕。
  “朝辞。”靳尧沉着眸,低声说,“别管我了。”
  朝辞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若没有他,朝辞哪怕家破人亡,他一个人养活自己,也远不需要这么辛苦。
  他从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虽然不明白为何朝辞待他如此好,但他要度情劫,总是要呆在朝辞身边。朝辞不抛下他,他便没理由离开。
  可……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凡人动恻隐之心。
  可朝辞闻言,却脸色一变:“阿尧,你说什么胡话?”
  “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这话不可再说。”他口气颇为严肃,这是他第一次以这般的态度与靳尧说话。
  他说着又觉得自己说的重了,忙上前扶着靳尧躺下,安慰道:“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怕我吃苦。但身边有阿尧,我吃苦也是高兴的。若你不在我身边,甚至可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苦,我就是再向从前那般过着少爷日子,也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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