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手下的势力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不仅如此,更加可怖的是聂自身实力的进步。荒上再也没有任何异兽是他的对手,甚至他的能力不仅限于肉体,甚至连精神力都可以外化、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杀人。
在两年后,聂的军舰攻破了塞缪尔城,他将塞缪尔城主交由了霍尔和琉斯处置。
这时,聂十七岁。
他攻下塞缪尔城后,把城内的所有财宝都堆积在了朝辞身旁,侧头问他:喜欢吗?
朝辞晃了晃手中的权杖,说:“喜欢是喜欢,只是还差一样东西。”
“塞缪尔留给我的东西。”朝辞说。
最终他们在城主私库中最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红水晶般的东西。
它被放置在一个阵法中,至今还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淡红色的光。
朝辞走到那里后,红水晶自动落入了他的手中。
朝辞说,这是塞缪尔的印记,那些贵族就是靠着这样的东西,才能维持特殊能力的传承。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已经比他高了许多的聂,说这是塞缪尔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他必须拿走。
聂当然没有意见,他对贵族所谓的传承没有任何兴趣。
“还有其他五座城……他们的印记也一定留着,我都要。”朝辞说。
“当然。”聂轻勾唇角,翠绿色的眼眸注视着朝辞,似乎在吟唱颂词,又像在许下誓言。
朝辞将红水晶收下,而聂则走近他,从后背紧紧抱住了他,轻咬朝辞的耳朵。
“还有一年……可真难等。”聂叹息般地说。
这两年是他认为度过的最漫长的两年,但并不是因为他的反叛的意图,而是那三年的期限。
熬着熬着,可算过了两年。
但想着接下来还有整整一年,他又觉得度日如年。
“我们先活到一年后再说吧。”朝辞翻白眼。
聂攻下塞缪尔城,这可震怒了其他五座城。他们六城平时虽然关系算不上好,大家都你防着我我防着你,但是他们本质上来说代表着同一个阶层和群体,他们是一体的。他们可以内斗,但是如果有其他人意图挑战他们,那他们也绝不会容忍。
五城已经集结军队,准备强攻聂这边了。
聂的对手一下子从攻一座城,变成了在五城联手下守一座城。顿时难度何止是翻了五倍。
聂好像并不甘心,他在朝辞耳畔低低地说:“死了我就认了,要是没有……”
朝辞偏头咬上他的唇,低笑:“没有的话,我也遵守约定。”
他主动的吻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或者禁制,聂瞬间将他抵在墙上,猛兽一般地掠夺。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忍不住抓着朝辞的手朝他自己的身下探去:
“朝辞、朝辞……”他喘息着,“帮帮我。”
朝辞在被吻得喘不过气的空档看他,有些失语。
怎么有人能够做到眼神既像像狗狗一样湿漉漉地带着渴求,又像野兽一样藏着满满的侵略和锐意。
算了,成年前……也该给点甜头吧。
…………
聂太强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力量从何而来,但是他的强大却是无需质疑的。
五城围攻时,聂的军队节节败退,但最后聂那绝强的精神力如飓风般狂暴地横扫了一切,他们胜了。
打败了五城联军并不代表打下了五城,但是联军败退的五城也的确元气大伤,之后,聂花了一年的时间攻打下了五城,在聂宣告着聂十八岁的风前节,他同时加冕为荒唯一的统治者。
夜里,他将自己的王冠摘下,戴在了魔神的发上。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该你兑现你的承诺了。”他如是说。
朝辞本就没打算违约。
疯狂蚀骨的一夜后,聂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之后宁静而纵情的生活,但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偌大的寝宫,被画满了阵法。
六颗红水晶悬浮在六个角落。
而他被锁链绑在阵法中心,他的面前是笑吟吟的朝辞。
朝辞手上拿着一把大剑。
“朝辞?”他彻底愣住了。
“抱歉,小聂。”
朝辞说着,举手将那把大剑刺入聂的心脏。
它并没有贯穿,而是刺入了心脏三分,鲜血顺着大剑凝成了一条细线,大剑拔出后,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阵法一点点被点亮。
心脏上的伤口并不算大,按照聂的自愈能力,其实它应该马上能愈合,可是它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十分有规律地滴落着鲜血。
这很反常,但是今天的反常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说,他是怎么被绑在这里的?要知道他一向警惕入骨,怎么会毫无所觉。
而朝辞……朝辞为什么会……想杀他?
聂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他只是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朝辞:“为什么?”
第230章 正文完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荒的本质?”朝辞依旧笑吟吟得问他,神色如常得像从前每一个夜晚他教导聂时的模样。
聂看着他,不语。
他的心脏很疼,可那疼痛远不止来自于那把剑。
朝辞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自顾自地说:“荒是所有的终结,它是一切陈旧的、腐朽的事物的终点,它容不下一个l旧的神明。”
聂依旧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一个最终答案。
“有人创造了它,他们想要它作为一个合格的垃圾桶,但是它并不愿意。它想要自救,可它不可能依赖一个旧神,它需要的,是一位新神。“
”─位由它创造的新神。”
聂闭了闭眼,他似乎明白了朝辞的意思。
“所以你要取而代之?”他问。
“不,我对当神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朝辞耸肩,“当神太麻烦了,谁爱当谁当。”
“我只是想活着,活着虽然没什么好的,但是怕死总是人的天性——神也一样。”
"...原来是这样。”聂闭上眼,近乎叹息。
朝辞笑容有些停顿。
他以为自己没有心,可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原来他这种东西也有愧疚。
“我还能活多久?”聂问他。
“七天吧。”朝辞说,“阵法完成需要七天。”
“你会走吗?“
这个问题让朝辞觉得有些荒谬,喉咙又堵得慌,最终他只是干涩地说:“不会,我作为阵法受益者,也必须呆在阵法之中。”
这个问题似乎让聂的气息柔和了些许,像是达成了什么夙愿一样。
这种感觉让朝辞觉得可笑而荒谬,同时又指尖有些发颤。
许久许久的静默无言,偌大的寝宫陷入了沉寂。
“所以你之前在野外遇见我,其实也并不是偶遇?”许久之后,聂打破了沉寂,像是闲聊一样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不是。”朝辞说,“你是荒选中的新神........我花了好长时间找你。”
“那些不只是传承印记吧?”聂看向那些漂浮在阵法之上的红水晶。
“是的,那其实是他们的神格。”朝辞说,“神格是凡人无法摧毁的,所以才被留存到现在,成为了他们取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那是傲慢懒惰他们的神格,只是上面的灵魂已经被抹去了。
“六块神格加上我,能够让你摆脱荒的限制吗?“
“不知道。”朝辞摇头,“但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这些力量足够让我离开这里。”
聂点头,他看向寝宫紧闭的窗户,似乎想透过这块窗户看到外面苍凉的世界。
这块土地.......的确太过疮痍。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突然很想知道。
朝辞从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就那样呗,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店里摆满小蛋糕,普通人就算什么都不会干也不会饿死,活得好和活得差的区别......"
聂静静听完,“..….那的确是好太多了。”
比这块疮痍的土地好太多了。
两人聊了许久,像是闲聊一样。
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人,一个是杀人者,一个是即将死亡的受害者。
等到最后一天时,聂身上的血液已经快要流干了,只是阵法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在耗干最后一滴血液时才会死去。
往往朝辞说─句话,他要很久才能回下一句。
最后一滴血流尽前。
“最后一个问题。”聂虚弱地笑了,“你喜欢过我吗?”
他甚至不敢用“爱”字。
朝辞注视着他,此时此刻,他身上的黑袍光亮如新,袖口和边缘处的花纹若符咒般流动运转着。
似乎在这时,他才真正像一位神明。一位高高在上、悲悯而无情的神明。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对方生命的最后一刻,缓缓走近他,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或许我会想你吧,小聂。
锁链上的男人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他将男人身上的锁链解开,抱着他使他平躺在地面上。
而四周阵法的光芒却越发越盛,最终化为光柱冲天而起,将城堡从内部掀翻,无数砖块掉落,而那光柱兀自插入云霄,层层厚重的阴云如同被利箭贯穿,破开了翻卷的大口,光芒投射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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