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 (酒酒久久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酒酒久久啊
- 入库:04.10
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祁让嫌烦便直接将号码拉黑,然后戴着口罩买了去往s市的票。
陈姐说错了,演戏从来不是他的梦想,而是他逃避现实的方式,他没有自己的人生,于是想过别人的人生。
可他现在,既然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他又何必要逃?
***
祁让裹着剧组的大衣,带着口罩,混在人群中,没有过分掩饰,反倒一路平平安安的到了目的地。
他看着医院的牌子,找个偏僻的角落拨通了陈宁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有些着急,"祁哥?你现在在哪?陈姐刚才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没事吧"
祁让悠哉的很,"你们在哪个病房?"
那边声音明显停了片刻,然后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在楼下嘛?"
"啧,恭喜陈宁同学回答正确,奖励影帝私人见面会一次怎么样?"
那头沉默片刻,"你等我,我下来接你。"
那天酒店下面的女孩泼的是硫酸,虽然替陈宁挡下液体的少年也避开了大部分液体,但因为男团受陈宁影响,近期团体活动通通取消,少年索性便借着养伤的名头赖在病床上,想多休息几天,也正好陪陈宁一起避避风头。
陈宁应少年要求在病房外等着,祁让则被留在病房里。
床上的少年带着些许高傲和疏离,见到祁让也不过微微点头,与上一世见到他时完全像是两个人。
"阿宁是个很好的人"
祁让没有应声,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结果少年却没了下文。
祁让挑了挑眉,
"所以呢?"
少年表情困惑的眨了眨眼,"所以什么?"
祁让也眨了眨眼,把他留下来就为了说陈宁是个好人?怎么,不好意思当面夸人?
祁让被自己的猜测逗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又想起上一世少年身上的伤痕,他递过了自己的名片,
"如果有事需要帮忙,打我电话,微信也是这个号码。"
少年拿著名片,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然后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阿宁说你是好人,所以我会打给你的。"
"求您"
"我...我是阿宁的朋友"
"您真的和阿宁说的一样,是很好的人"
祁让沉默了一瞬,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
退出房门,陈宁正在走廊站着,听到声音,转过头神色担忧的看着他,
"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祁让耸了耸肩,"没有啊,他只是和我夸你很好而已,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陈宁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转移着话题,"你要不还是给陈姐回个电话吧。"
祁让专注的看着他,陈宁的眸色温柔如水,不见以前令人心悸的颓丧,也没太多的伤痛,如果不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白到憔悴的脸色,祁让肯定会以为这几天对他没什么影响。
祁让伸手揉了揉耳尖越来越红的陈宁的头,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晚魏齐和你说了什么?"
陈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出事前一天的那个晚上,表情变了变,
"他说我配不上你,迟早会被你丢下,劝我早点离开。"
祁让的手愈发轻柔,"还有呢?"
"没有什么了,就是说我不离开你,会后悔的。"
说完,陈宁自己先沉默下来。这话放在平时听,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他刚说完的第二天,就被爆出了他们俩人的消息,这真的是巧合吗?
等等,如果和魏齐有关,那那天他在酒店碰到他们两个的事,他会选择说出去么?
陈宁不知道祁让了不了解魏齐,但他和魏齐先是大学室友,后又同选秀节目出道,两人的发展天差地别却总被媒体绑在一起。托周围人的福,他对魏齐了解的可是一清二楚。
——那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安在陈宁心中扩大,仿佛印证他心中的猜想般,口袋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午夜安静的医院走廊中显得格外刺耳诡异。
第7章 一个故事(7)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当然,我以前从来不这么认为。
我是单亲家庭出身,
这个标签带给我的没有流言蜚语,
更多的是关心同情。
我长的还算出色,
所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过爱我的人。
我以为我会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就算不是焦点,
那也会是一直优秀下去。
直到我上了大学迈入社会
才发现原来比我优秀的人比比皆是。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年轻,我可以做的还有很多,
天高海阔,
任我作为。
我得了歌唱比赛的冠军,
我开始觉得前途光芒万丈,拒绝了拍戏的邀请,觉得自己身上音乐人的傲骨都在闪闪发亮。
可意外总是足够突然才叫做意外,
现实总是叫你断了骨头低到尘埃才敢谈人生。
母亲确诊为癌症晚期,
那一刻我才发现,
她养了我二十几年,
上学,看病,娱乐,甚至追求梦想,
可我却连给她治病的钱都付不起。
有人说,成年人的崩溃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没有时间崩溃,
我得想办法去筹钱,
我得抛弃我的梦想抛弃我的骨气,
我终于学会了低头。
那是一个老前辈举办的生日宴,
我拿着酒杯站在角落,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突然向我袭来,
我站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名利场,
勾起笑容假装如鱼得水融入其中
直到转过身才发现
这世界喧嚣温暖浮华,
之于自己不过是虚幻,
脆弱的只要你不主动,
其实就和你屁大点关系都没有。
那一瞬间的感觉怎么说呢,
不知道你们曾经会不会有那种感觉,
世界是扑面而来的无力感,
空虚,害怕
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可它确实在那一瞬间存在了。
然后,我看到了他,
众人众星捧月般的向他靠去,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人群的焦点,
那一刻我才恍悟,
原来这样的人在这世上,真的存在。
也就在那一晚,
母亲拔掉了自己的呼吸管,
我接到电话飞奔到医院,
在看到死亡通知单的那一瞬,
觉得这只是医生和我开的一个玩笑,
或者只是一个梦,
梦醒了,
我母亲还会用有些可笑的口音打电话念叨我,
叫着我那个一直被我嫌弃的称呼。
"乖宝,记得多穿点衣服啊"
"你说你回来找个稳定的工作多好,看你现在天天累的。"
"妈年纪大了,不盼别的,你给我生个孙子来陪陪我总行吧,等你这次回来,我让你三姨介绍一个姑娘给你..."
而我不会再敷衍的在收到消息时只回着嗯嗯,啊知道了。
或者干脆当作没看到,
下次想起来了或者到第二天再回,
来避免继续聊下去。
我拿起手机,给备注母亲的电话打了过去,
希望一切如常,
那边会接起电话,问着"乖宝,啥事呦"
而我会耐心的给她讲自己的生活,
或者哭着告诉她说我其实真的好累,
可是电话并没有通,
那头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拿着手机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崩溃大哭
我是个垃圾
我没有放弃我的梦想,
因为母亲最后留给我的那句话,
同时,我开始偷偷关注那个人的消息,
想着或许有一天可以站在他面前,
光明正大的说一句,
您好,我是陈宁,我喜欢您很久了。
努力二字谈来可笑,
我勤勤恳恳的想红,想走到自己想到的高度也想走到那个人的面前,
可我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一次又一次,我以为机会来了,
却一次又一次失望,
参加选秀时vcr拿和我同期的红人来介绍自己,经纪人拿我的惨当卖点。
这世间最难过的不过如此,
你挣扎又挣扎
最后终于承认,
你真的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你只是个普通人。
历史唯物主义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所以,他谁都不是。
我知道自己心里或许出了什么问题,
我或许也是真的想解决掉,
可每次那种感觉袭来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站在原地等它过去,
然后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
今天是我和祁让在一起的第29天,
像梦一样的29天,
他对我很温柔很有耐心,就像一个完美男友,可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把我换成另外一个任何其他的人,他也会这样,完美下是玩世不恭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