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把在历史书上看到的赫梯人大概在什么位置什么时间点有怎样的兵力怎样的作战手法都大致说了一遍。
拉美西斯只静静听着,末了,他淡绿的瞳眸充斥这浓厚的兴趣:“将你带回真不是个错误的选择,你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温和的夸了他一句。
拉美西斯连夜部署作战计划,因为卡叠石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位于奥伦特河上游西岸,河水湍急。
赫梯人就是看准了这点才选在这个地方,扼守要点,诱敌深入,以逸待劳,企图依靠地势的天然优势彻底粉碎埃及大军。
不仅如此,埃及的第三军团后援正火速赶来,拉美西斯连夜派了骑兵去通知战术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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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赫梯军队按着原来的计划派了两千辆战车杀到埃及人经过的地方,结果与预想的并不符合,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各个精神抖擞而且战队雇佣军等都全部列好阵。
为首的木瓦塔丽斯王子觉得事情不妙。
但是埃及军队已经渗透到自己的战车队里开始挥剑直砍。
他只能慌忙迎战。
赫梯的步兵还未到,在渡河当中,与战车队暂时的分开了。
依照现在的势头,埃及大军很快就会包围他们的马车队伍,空中的带火箭头毛毛雨一般射过来,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军团应该就会被粉碎。
他的计划出了问题了?
来不及细想,他只能命令大家搭好手中的盾牌,一边艰难地反击。
一番激战后,赫梯军队已经坚持不住,
车上的士兵被埃及人的长矛直接挑了下来,战马踏过,口中血水直喷。
埃及人一路势如破竹,将赫梯的军队逼至奥龙特斯河畔,刚渡河而来的步兵被自己方面的战车困着,返回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迎战。
埃及援兵赶到,使原本就损伤低微的埃及军队更加士气大振,这一战,赫梯人死伤惨重。
赫梯王子木瓦塔丽斯在心腹的保护下勉强渡河,其他士兵无人指挥,很快溃散如蝼蚁。
这一仗,埃及人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赢了卡叠石之战。
营中。
拉美西斯脱下战甲,以胜利之姿半卧在榻上,看着温若满是慵懒:“站那么远干嘛,过来些。”
还好自己相信了他的话,不然以赫梯今天的兵力来看,自己若是中计加上这艰难的地势,胜负还真不一定呢。
听了榻上之人的话,温若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好像忘记犒赏你了,温若。”男人说着,一只手掠过他单薄的背脊,环过他的肩膀,将他带到了自己身下。
那黑宝石般的眼睛真的很吸引人,让人着迷让人难以忘怀。
“放开我。”温若道,他知道此刻那些赫梯俘虏将在今夜被年纪军官屠杀殆尽,拉美西斯厌恶赫梯绝对不会留赫梯任何一条生命在这里。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一想到那些将要死去的人,温若心中开还是有些沉重。
然而拉美西斯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抗,揽过他轻轻抚着他的侧耳耳垂,柔和的触感像是在触摸天鹅羽毛一般,温若皱眉躲开,拉美西斯很喜欢摸他的耳边,那里是他的敏感地带,每次触碰都带起一
圈圈麻痒之感。
“你要什么奖励呢?”低沉的浅吟:“不如,我把自己奖励给你吧。”
拉美西斯话落,温若浑身一震,他,要对自己...
这种肉麻的情话,这个王子说出来居然一点不害臊。
温若觉得自己脸有开始发烫了。
意识回来时,男人已经吻了过来,辗转温柔,他们不是第一次相吻,跟他这么多天,拉美西斯兴致一来有时就会拉过他强行献吻。
他的吻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跟无所畏惧的肆无忌惮,温若被他吻得呜咽声都吞进了喉间,好像要窒息一般,真是苦不堪言.....
大帐内煤油灯已经被吹灭,小小的地界里静谧的有些诡异,带着熏香的空气中不时传出他的喘息-__-
“住手,不行。”关键处,温若终于摆脱男人的桎梏,他想得到自己已经是昭然若揭。
但是温若还是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声音带着颤意跟恳求。
黑暗中拉美西斯突然回魂,方才真是情不自禁了。
他都忘记了,温若身上是有伤痕的。
——
“是谁?追。”静谧的夜空中传来摩萨克暴戾的咆哮声,拉美西斯蹙眉做起,从床上下来。
外面纷杂的脚步声混着不稳的呼吸声,篝火的刺啦声。
拉美西斯走出帐篷外:“墨普仁。”唤着他的猛将将温柔暂且搁置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淡漠的语气略带不悦。
墨普仁看着拉美西斯敞开的衣襟,又瞥了一眼乌漆墨黑的帐篷,大概知道他的王子在干嘛了,一时有些冷汗直冒,这是打搅了殿下的好事啊。
颤巍巍道:“那个,似乎有人闯进营地,似乎是今天逃走的赫梯人去而复返。”
“估计,是想营救他们的将军穆尔吧。”穆尔是赫梯国最勇猛的将军,也是两国开战是埃及人忌讳的所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赫梯的常胜将军,但是他今天为了自己的主人木瓦塔丽斯一个失手被摩萨克打了下来。
此番那些逃兵返回多半是为了他。
“正好,把这些漏网之鱼全部抓捕归案,就地杀光。”男人看着前面夜色中的薄雾,冰冷简单的吐出几个字。
“是。”墨普仁接旨后下去。
待他重新返回营帐,发现四周静悄悄。
油灯点燃,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周身的温度骤然降到零点。
人没有了!
第14章
萧瑟的夜晚寂静的可怕,让人不由的凝息屏气。
拉美西斯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羊毛毡子,心中一片萧然,他知道那个不听话的男子又一次的“不听话”了。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下令将人捉回交给摩萨克。
但是现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怒火跟道不明的情绪。
他没有唤来任何一名武将,直接将架子上的宝剑提起,便掀开帐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鹰隼般的厉眸扫了四周一眼……
喝!
——
另一边。
温若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一样。
心中乱哄哄一片就像千万只麋鹿在奔跑,刚才,他趁着拉美西斯注意力转移的瞬间,竟然升起了逃跑的念头,无比的浓烈。
他知道不管怎么逃可能都逃不远,最终都会被抓回去,并且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当脚底接触冰冷的地面时,所有的顾虑都化为泡影。
什么都不管了,跑吧,只管往前面跑,不论在什么地方天主会保佑他。
温若不信宗教,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相信世界上是有天神的。
就这样他赤着脚,衣不蔽体的融进黑暗中,向着那遥不可及的“自由”....
突然。
耳畔一阵冷意传来。
一瞬间,还未完全扭过头去,自己的腰际就被人腾空抱起,惊呼声同时传来,但是被人捂住了唇边。
身体就要坠下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远处投剑的男人那一脸的阴寒,怒目瞪着自己,这,是在生气吗?
温若心中忽然觉得畅快。
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正在被人抱着,从高处一同坠下。
埃及士兵驻扎的地方是在河边,拉美西斯一剑隔空刺过来,身畔之人抱着他在空中旋转翻了几个跟头让后像后面的河水里落去。
冰冷刺骨的感觉,温若被人从冷水里拽了出来,身上衣衫尽湿透,脚上还没有穿鞋。
一阵风吹过,冻得他唇瓣发紫,身上一阵痉挛。
他看着旁边的人,一个陌生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头上带着夜行客的帽子,英俊的五官,深刻的轮廓,一双湛蓝的眸子炯炯有神,即便落水也依旧透着优雅高贵。
只不过这个陌生男子的手现在滴答留着血。
那是方才拉美西斯甩过来的一剑他带着自己躲闪时被误伤到的。
这个人是谁?也是被俘虏来的奴隶吗?
不管他是谁,刚刚,他救了他。
温若心中产生一抹感激。
刚要走过去道谢看看他的伤口。
就听道不远处传来大批军官的踢踏脚步声。
“啪”的一声带火的箭像他们射来。
男子抽出腰间的匕首飞身一挡,那只灰褐色的长箭刺啦断成了两截。
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他便加入战争。
走的时候,冲着温若灿烂一笑。
温若几乎都没有来得及问他叫什么,便就此别过。
远处的刀剑相互砍撞带出的金属的声。
温若觉得后背又开始疼了。
在风中吹了那么久,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过来。
再看远方已经模糊了视线,身子不自来由的向后倒去。
心中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逃跑都成了奢侈。
意识彻底湮灭之前,他感知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抱住,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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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已经是五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