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薄,你--没事了?”
柏坠乖顺的低着头,应了声:“应该是医生误诊了,我没什么事。”
顾松义表情伪装的非常完美,即使心中巨浪滔天,他也可以面不改色,他似犹疑的问:“那、那天晚上的电话,也是你打的?”
柏坠:“那天太晚了,学校有门禁,我进不来。”
顾松义叹了口气,道歉:“对不起啊,我那天因为听到你已经……所以心情很不好,还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就生气的给挂了。”
他这话里话外吐露着都是因为桐薄,才挂的电话,按照桐薄的性子,当然不会再责怪他。
顾松义双眼含情脉脉,声音像是参杂了蜜糖的温水:“不过你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我根本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还好你没事。”
这张嘴就来的鬼话,柏坠半个字都不信,他语气低落的说:“我没有事,可是学长,我把你送我的平安符弄丢了……”
“没关系,下次我再送你一个。”
顾松义在寝室待了十多分钟,期间试探了柏坠好几次,发现他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他心放下了一半。
他本打算试探一下就离开的,但是眼前的人变得格外让人心动,他就想多坐会,顾松义拉过旁边的一条凳子坐下,问他:“你在做什么?等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柏坠盯着他的手的位置看,他没有回话,顾松义觉得被他盯着的地方像有一团火似的,“怎么了?”
柏坠指了指他那边的位置,说:“你别坐那,那有人自杀过。”
他语调轻轻的说出这话,以往顾松义经常来找他,不过很少在他寝室待着,他知道他有阴阳眼,他这么说定然是看到了什么。
顾松义的手一僵,下一秒,好似有东西摸了一下他的手背一样,他手顿时竖起了寒毛。
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早就弹跳开了。
习惯了在别人面前做的伪装,顾松义做不出那么失态的事,他假装自然的站了起来,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把凳子推回去,抬手看了看手表。
“突然想起来,我等会还得去处理一下学生会交接的事,就先走了。”
再怎么假装自然,刚刚还说着一起去吃晚饭,这会又说有事,怎么看都突兀。
柏坠好像听不出来一样,态度从容:“好,有空再一起吃饭。”
以前桐薄担心顾松义害怕,就算让他知道了自己有阴阳眼,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也很少会告诉他这些事情。
顾松义并没察觉出这样的变化,出了这间寝室,他拍了拍刚才碰到凳子的地方,还是觉得心里发毛,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回到家他洗了好几遍手,才得到了些许的心理安慰,顾松义拿出手机,翻出大师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还是关机。
他揉了揉眉头,心道应该不会有事。
殊不知,他在观察柏坠的同时,柏坠也在观察他。
顾松义从进门起,身后跟着一只小鬼,那只小鬼脸色发青,穿着红色的肚兜,和年画上的金童玉女模样有些相似。
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顾松义身后,柏坠只用余光看了几眼,那小鬼看着是人为饲养,印堂发黑,唇色很深,牙形似一把锯。
他像是在保护着顾松义,柏坠寝室那只自杀的鬼本在桌上乘凉,他们一走进来,那只鬼就溜了。
看顾松义的样子,是不知道这回事的,那玩意柏坠感觉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
柏坠在网上买的黄符和朱砂到了,宿舍其他三人看到他居然还会网购,觉得不可思议,相处三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桐薄收快递。
他拿着东西上来,三人都围了上来。
“你买的什么东西?”
“看包装还挺小的。”
几天的相处,他们觉得桐薄面冷心热,脾气还挺好的,也就放开了一点。
柏坠不介意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直接拆开了快递,一叠黄符和一盒朱砂,还赠送了一支毛笔。
三人面面相觑。
傅林安:“你买这东西干嘛?”
柏坠:“画符,防鬼。”
余谦哈哈两声:“你别太迷信了,要相信科学。”
柏坠抬头,幽幽的看着他背后,正是刘清的书桌,男鬼像没骨头一样趴在上面。
他点了点头:“我相信科学。”
余谦搓了搓脖子:“你这眼神还挺唬人的。”
他们以为柏坠买这些东西就是买来玩的,谁还没个特殊兴趣了。没想到,晚上柏坠还真像模像样的在后面的阳台画起了符。
有微风吹过,符纸在窗台上纹丝不动,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灵气也比平日活跃一点,柏坠画着顺手,就多画了几张。
这些都是最普通的黄符,画出来的符纸威力也有限,对灵力的要求不高,柏坠画起来绰绰有余。
他从后面阳台拿着一叠符纸进到寝室,看了会刘清低头看书的背影,在寝室几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催动了驱邪符。
“卧槽!什么味道,这么臭!”桌上的男鬼嗖的跳了起来,他闻到了他生前最讨厌的榴莲味,被熏的头晕脑胀,没一会就溜的没了影。
柏坠抿着嘴角,就当做谢礼了,谢谢你上次的白粥。
女生宿舍死了人。
一大早,女生宿舍门前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警戒线拉了起来,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女生宿舍三楼用支架架出来一人,用白布盖着,被抬上了救护车。
这个时间段,柏坠他们一寝室的人都在,女生宿舍就在男生宿舍的后面,从他们的阳台那正好能看到那里的场景。
他们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柏坠率先起床了,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他穿好衣服,在阳台处看了眼,刚好看到了女生尸体被抬上救护车的场景。
尸体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是怨气。
他出了寝室,轻轻关上门,下楼混进了一大堆人中。
救护车开走了,柏坠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问:“这是怎么了?”
被他拍到的女生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睛,说话瞬间有些磕巴:“就、就那谁、的室友,发现她昨天没、没回宿舍,就去找……”
柏坠从她的话中还原了早上的事,寝室长发现室友一晚上没回来,室友是个安静老实的性子,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五点叫醒了室友到找人。
死了的女生昨晚还回过宿舍,后来又出去了,她们先是在她们那一层找人,没找到,一路下了楼,在一楼最右边的公共厕所找到了,那间公厕平时很少会有人。
女生一夜都没被人发现,她的头就被埋在洗手池里,洗手池的水龙头没关,一楼那外面全是水,室友们也是发现了这点才进去看。
两个室友被吓得不轻,有一个人大着胆子过去叫了一下她,她直接倒在了地上,尸体都已经凉了。
柏坠抬头看去,警察从里面出来,收了警戒线,和她们班的辅导员说了些话,有两个穿着睡衣的女生站在一起,头发乱糟糟的,两人像一个鹌鹑一样缩着头,脸上的恐惧还未褪去。
“唉,说起来这寝室也挺倒霉的。”被柏坠拍的女生嘟囔了一句。
柏坠追问:“为什么?”
她小声的说:“去年她们寝室,有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了,有人说是因为她怀孕了,也有人说是压力太大,那女孩家境不太好……还以为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
半夜在一楼洗手间溺水死了,还是把头埋在洗手池里,这种事,就算是自杀也有难度。
学校一时间风声四起,那两个女生不肯再住在那间宿舍了,说是宿舍有问题,一年死一个人,下一年万一就轮到她们了呢。
晚上,女生宿舍因为一楼洗手间死了人,大家一下课就结伴回寝室了,路过一楼都不敢停留。
柏坠从抽屉里掏出黄符,又画了几张符纸,直到指尖微颤,画不下去了才停下。
“你这还像模像样啊。”余谦突然从他身后冒出了头。
柏坠淡淡瞥了他一眼。
余谦往身后看了两眼,用宽大的身体挡住了柏坠,小声道:“你这东西,有用不?”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咳,那啥。”他眼睛心虚的转了两下,“要不友情价卖我一张呗?”
他的耳尖有点红,声音压得很低,害怕其他两个室友听见。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偏偏内心深处又特别怕这东西。
说出去别人可能都不信,他块头很大,但胆子很小,想着昨晚他还笑着让柏坠相信科学来着,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柏坠拿出一张护身符,递给他:“送你了。”
余谦主要是求个心安,他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问柏坠:“这是不是得贴在额头上?”
柏坠:“……你僵尸片看多了吧?你随便放就行--”
怕他真贴额头上,柏坠抿了抿嘴,加了句:“可以放在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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