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之后,众人也就重新被打扮的更加精致,然后被带去了府上的水榭。
凌致看着湖里养的天鹅游来游去,心想,总不会带他们来旅游观光吧?估计是仡濮述这个老色鬼要在良辰美景时来挑人。
果不其然,仡濮述身后跟着六七个丫鬟和家丁,排场还挺大,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
“好!”他离着老远就放声大笑,道“醉仙苑这次做的不错,懂事啊!”
众人不敢吭声,凌致甚至能听见他左边的那个少年在低声啜泣。
仡濮述走过来,坐下。
凌致以为他会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猥琐胖大叔,但是并不是,他高大魁梧,皮肤是古铜色的,眉毛很粗,高鼻梁,眼窝非常深,有些异域风情,但是不得不承认,长得还是很不错——不过这不是凌致喜欢的类型,他向来不喜欢彪悍野蛮粗犷的肌肉猛男。
等等......为什么要考虑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一定是金扇说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跟着傻了。
凌致正思考这事,仡濮述道“你们,都把头抬起来。”声音很低沉,有些闷闷的。
众人抬起头,有人脸上还挂着泪珠。
仡濮述扫了一眼,道“小美人,哭什么,真是我见犹怜啊,来,坐过来。”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凌致左边那小倌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坐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仡濮述亲了他一口,然后搂着他,继续看,片刻后不悦道“这什么东西?你是来凑数的吗?太丑了!”
太丑了的岑承乐:..................
仡濮述盯着凌致看,凌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只是心想千万不能被他挑了去,否则不仅仅不能绘制地图,还得要陪床,这怎么可能?而且听说陪床之后,大部分人都直接搭上了命。
凌致低下头,不去和他对视。
仡濮述道“红衣服那个,你不怕?他们都在怕,但是你,不怕。”
凌致倒也不是比他们更勇敢或者胆子更大。
他们以为被虐杀致死是必然的命运,因此恐惧,就像在没有光的路上走着,并且清楚的知道浓雾后是万丈悬崖,没有希望,没有救世主,只能无力等死。
凌致所处的情况毕竟完全不同,他的身后还有可以信赖的师兄师姐们,他是来行侠仗义的,是来救人于水火的。
凌致只好抬起头,看着仡濮述。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假装恐惧,但是他实在不是个演戏的料子,只好面无表情的看着仡濮述。
虽然衣服都差不多,只是颜色差别,头发也都一样,但是凌致出身富贵之家,一身贵公子气质,和那些自幼沾染风尘的小倌们不同,于是十分高贵且诱人——仡濮述最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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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九世界第十六章
凌致看着仡濮述,他眉间戾气很重,而且长期沉迷于酒色,令他的眼睛十分无神,神色也有些萎靡。
“坐这里,美人。”仡濮述让刚才那小倌坐在左侧,让凌致坐在右侧。
凌致本以为,假扮小倌很简单,只要不上床,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尴尬的。
但是,实际上,在他坐在仡濮述腿上那一瞬间,就被恶心炸了。仡濮述身上是酒味与不修边幅的汗臭味,再混合上自己衣服那股香的腻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的奇异味道,加上那灼热的肌肤如此陌生如此令人不适,远远超过了凌致的忍受能力,让他措手不及,几乎当场变了脸色。
这种恶心的滋味如同被癞□□舔了一下,瞬间让凌致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仡濮述还在继续沿着大腿捏他,感受到凌致颤抖了一下,于是凑到凌致耳边道“怎么?害怕了?”
凌致努力忍着现在就硬拼的想法,低头不说话。
仡濮述看了看其他人,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了,收获了这两个,剩下的十来个留着之后再玩。
但人是挑好了,但是显然仡濮述不打算当天就“享用”,似乎是房间里还有些没玩完的,要先回去享用其他人。
众人又被带了回去。
午饭时,凌致还依旧沉浸在刚才被老色鬼非礼了的恶心中。
他的大脑拼命告诉他这其实没多大事,毕竟没掉块肉,但是他的身体又拼命强调,真的很恶心,那滋味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起鸡皮疙瘩,偏偏又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回想。
谢然目睹全程,一股怒火不断燃烧。
自己好好的徒弟,被猪拱了,还当着他的面拱?
凌致这么干净纯真的少年,怎么可以让这群凡夫俗子染指。
他能感受到凌致的恐惧与胆怯,以及被恶心之后的颤抖,谢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颤。
要不是顾及还有许多无辜的人被困在这里,不仅要杀人,更要救人,谢然真想直接去杀了仡濮述,这样也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了。
岑承乐端着碗,在凌致身旁小声道“师弟,你没事吧?”
凌致摇摇头。
岑承乐又道“要么,今晚就和师姐发信号,让他们杀进来吧。”
“不行,这仡濮府太复杂了,我到现在连刚才去的那水榭在哪里,找到都勉强,何况仡濮述房间和关押那些人的位置?师兄,今晚和我一起,去摸索一下路。”
凌致一边吃,一边往自己怀里塞了一块馒头——仡濮府的伙食实在不怎么样,委屈龙崽崽受苦了,又不能把它拿出来吃点菜,菜又不能往衣服里塞。
谢然无可奈何,也知道现在挑不得,只好吃了些馒头,这辈子也没这么艰苦过,堂堂真龙还有干吃馒头的时候。
岑承乐道“师弟,方才沈师兄说你怀里有活物?”
凌致笑了笑,道“嗯,很可爱的小动物。”
师姐不让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带出一条龙来,也不知为什么要保密,连岑师兄也得瞒着。
岑承乐见凌致不愿多说,也没有勉强,只是道“今晚你好好休息,等他们都睡了,师兄自己去踩点就好。”
凌致心想两人目标确实更大,自己身手又差,和岑师兄一起,也只是给他拖后腿,于是点点头。
到了晚上,凌致却睡不着,其他人也都没睡。
先是有人说“我还不想死。”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了,但是每次听见,依旧可以引发其他人的共鸣,以及一声声哀叹。
另一人道“有个人......说要给我赎身,他说真的喜欢我。可是,这次来不及了,也不知道他见不到,会不会找一找,会不会知道我死了。”
“好歹还有人挂念,我若是死了,怕是都没人会发现......”
大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个爱哭的小倌,是因为家里穷,被卖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大了,懂事了,亲眼看着父母拿着卖他的钱,抱着弟弟离开。
那时候还小,不能做那些事情,于是在打骂中做各种脏活累活,等到岁数够了,就被强迫着以男人之身去做那些。
凌致听着,默默叹了口气。
在他曾经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悲哀的事情。以前听自己的那些小厮和仆人们讲各自身世,单是吃不上饭,冬天没有棉衣,就让他觉得好惨,现在才知道,人生的低谷远远不仅于此。
大家摸着黑聊天,少了个岑承乐也没人注意到。凌致算着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得若无其事的和他们说话,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说,凌致默默的听。
三更时,岑承乐轻轻推门进来,大家已经睡了不少,但是到底有没有躺着睡不着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发现他出去,也无所谓,反正没证据,而且他们现在都不想让自己太显眼,免得被挑了去。这样一想,倒是没人会去说这些事情。
第二天相安无事。
凌致悄悄去问岑承乐情况怎么样,岑承乐摇摇头“不行,守卫太多。”
说着,拿出一张地图来,是他自己画的“这里我探明的,但都是些不重要的区域,我猜测牢房在这个位置,但只是猜测。中心完全不了解,进不去,也不知道仡濮述住哪里。”
凌致道“我被他挑中,估计会有机会进他房间,回来画全这幅地图。”
岑承乐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多说。
凌致给崽崽喂馒头的时候,有些心疼它。连自己每天吃馒头都忍不了,何况是无比挑食的龙崽崽。
到了晚上,丫鬟召他去伺候仡濮述,还有当时那个小厮。
带他们去洗澡,此情此景洗澡,那滋味,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猪肉在洗净准备上菜板。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怪异恐怖了,仡濮述那么一个淫|荡下作的男人,而且还一身臭味邋遢的很,天啊......
凌致洗澡时,谢然从他脱了的衣服里钻出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