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前面。”
“哟,姑娘小小年纪还学人家玩追踪呀?”
“哪儿这么多话!”
她心里烦闷, 又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她喜欢他的嗓音,在台上弹琴唱歌的样子,很迷人,让人想跟他谈谈情。
她隐约能够猜出来,虽然从未亲眼见识到,却有预感。
房间门没有关。
他们是一路亲吻着上楼。
原本不该有这一段,谁叫秦循尝到了同心上人一起演戏的乐趣,直接叫编剧填上。
他将陈煜压在门上,左手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右手钳制治鸟双手,越过头顶。他又不好好穿衣服,想要惩罚他,唇印在颈侧,露出犬齿,咬下。
咔哒。
像只驯服的绵羊,乖乖偏过头,任凭宰割。
脊背撞到雪白墙壁上,钥匙拿不稳,插在锁孔,主人早就忘记拔下。
不想开灯。
腰很薄,似乎用力就可以折断。
摆在门口吧台上的酒杯被扫落地上,用牙齿扯掉纽扣,线绷断,声音隐秘又清晰。
玻璃杯的碎片,反射冰凉光线。
向下。
更私密的地方。
被反制。
交错双腿,转身,桎梏他人的手掌成为被反桎梏的枷锁。
他错愕地抬头,看见治鸟对他露出的,轻佻的目光。
美艳的,侵略性的,咄咄逼人的。
想要被占领,想要被掌控。
握住他双手的手失去力量,仍旧不愿松开,为自己上手铐,钥匙藏在对方眼神里。
胸膛起伏加剧,贴紧,更紧,融为一体。
眼里只剩下一个人。
想乞求。
女主演站在门外,就站在楼梯转角处,仍保持着上楼的姿势,张口要惊呼,声音无法发出。
他发现了她,同样有些惊诧,随即冷静下来,当着她的面,亲吻另一个男人。
目光躲闪着,明明她是来探究的不是吗?这种事情,害羞的不应该是她,可是对方的目光直接又敏锐,似乎窥视她的一切。别过脸,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匆匆离去。
“怎么了?”察觉到唇上温度消退,不情愿松开,追着吻上去,秦循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戏外戏中——他的嫉妒如此真实。
真实到失常。
“好!”一幕结束,被他萦绕的美好瞬间消退,努力紧握住双手的手掌里变得空荡。然而空荡的绝非仅此而已,因靠近而放大的情绪,欲壑难填。
“赫老师太厉害了吧!”确认这一幕已经结束,女主演尖叫出来,“我从刚才起小心脏就砰砰乱跳,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死了。”她这声尖叫憋了好久了,幸亏这条过了,要不她都害怕自己会陷进去出不来。
可怕的代入感,所有的感官追随对方行动,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些什么,支配者只有一位。
“咳,我先离开一下。”惊恐地从片场逃离出去,跟治鸟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超出他的掌控。
并不讨厌,而是享受。
慌忙冲到洗手间去,不敢回忆之前的一切,怀疑自己的错误,竟然将曼陀罗当做白山茶。秦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狼狈地躲进洗手间的隔间,不敢出去,不敢面对。
偏又迷恋。
治鸟好奇去看刚拍好的片段,整个人似乎一下子从混乱的状态中退出去,重新变回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人,除了颈侧还留下一点儿痕迹。
导演不好意思地提醒了他,借了个小镜子让他照照,细腻皮肤上留下的红印格外鲜明:“
谢谢。”略带腼腆地道谢,想到之后还有一场与女主角对峙的戏码,只是借了块创可贴遮掩,免得被好事者拍到传出去闲话。
“赫老师,您的眼神太棒了。”一同看回放的导演感叹一声。
女主角走得慌张,没有看到离去后,“陈煜”逐渐消沉的模样,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寂静,先前的躁动一扫而空,才会勾得另一个人如此迫切。
每个情态都动人。
导演忍不住把人拉到一边叮嘱:“赫老师,我知道你是喜欢这一行的,不过有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平日里小心些。”别叫人欺负了去。
他还看不懂秦循专门叫编剧加上他的戏份是图什么呀?
不过是打着演戏的幌子来勾搭人的,说得好听叫“追求”,难听点就是出来“猎艳”,显然,治鸟就是被对方猎上的“艳”:“他们这些大老板,心情没个定准,你要小心别留下什么把柄,不然到最后,难以收场,白白葬送自己的前程。”
这些年来,导演也看过不少事情,小明星跟金主勾搭在一起,后来被曝光。金主有钱自然能够抽身,干干净净去找下一个,小明星就不一定了。
不管一开始是威逼还是利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包养”这顶帽子往头上一扣,再想要个清白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知道的,导演,这些事情我清楚。”治鸟点点头答应下来。当然不会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原身的遭遇就在他眼前摆着,再冰清玉洁的人,心里不愿意,泼上一盆脏水都洗不干净。
僧多粥少,同一时期能入大众视线、被广泛接纳的就那么几个,还有一代又一代不断更替的小花小草在后面虎视眈眈。但凡能够搞下去一个,好处都不少。
治鸟还想说些什么,一道热情洋溢的声音打断了他。
“赫哥!”这边正在看回放,突然有人叫了治鸟一声,他一时间姓名转换有些失败,差点儿就漏过去了,声音有些耳熟,“是我呀,乔曜。”
几日不见,乔曜越来越思念他。
那天金纪出现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没戏了,不过心底还是抱着一点儿期待:万一对方看合同好选择了自己呢?
唉,白日梦终究是白日梦。
几天没有消息,乔家小少爷第一次体验到求职失败的感受,突然就理解以前看过的鸡汤文。如果可以,他当初也该把自己的号码跟两块钱,随合同一起交给治鸟,然后对他说“如果拒绝,请一定花两块钱告诉我原因”,左等右等没有消息的感觉实在太煎熬了。
这几天他仔细反省了自己,一时冲动,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去拉着赫哥跟他一起,实在是有些过分。
他家怎么说也是搞娱圈的,一个好经纪人的重要性没人比他们更懂。
哥哥还嘲笑他,说是着急忙慌地给人送,别人还不要:“人家不要我可没有办法,你自己去担心吧,真想闹,我回头再给你找个小艺人,保证什么规矩都听你的。”
可是乔曜缺的是小艺人吗?
他想要的就是治鸟。
既然经纪人这条路走不通,他还可以走别的路,搞投资,组建粉丝团,当“站姐”,没什么不可以的。乔曜前两天专门去学了剪辑和PS,力求把赫哥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今天他就是以“小粉丝”的身份过来的,因为家里背景,一路人也没人拦下他,一过来就套近乎。
金纪虽然有些看不顺眼,不过还是按照对待粉丝的态度,给他带了瓶水。
“赫哥,你脖子怎么了?”不愧是平时拿放大镜修图的“老师傅”,乔曜甫一见面就找到了重点,“怎么还贴着创可贴呀,是在哪里撞到了吗?”
是在哪里,才能撞到这个位置呀?
稍微有些尴尬,乔曜心里疑惑,却还是没能够发现问题所在,直接忽略了过去。
心也是够大的。
“没什么。”
秦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想去看看刚才的片段如何,顺便给自己拷贝一份,结果就瞧见治鸟正和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站在一旁,聊得似乎不错?
心情顿时有些酸爽……
不过这人是谁呀?群里的人都互相调查过,彼此知根知底,眼前这个却根本没有印象。秦循想都没想先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助理搜集个人讯息,随后就突然出现加入两人的对话。
秦循不认识乔曜很正常,乔曜不过是个不掌握实权的富家子弟。可是乔曜不可能不认识秦循,这个名字在哥哥嘴里念叨着没有一万也快八千,商业对手嘛~
他下意识察觉到一丝危机感,不再多说,只当个乖巧小粉丝,正巧治鸟要去接着拍下一场的戏。
秦循也不是多事的人,只不过有些时候,他真得看不得治鸟身边那么多人,占有欲再次作祟,驱使他找到编剧,要求更改下一场的剧本:“对,把女主角跟陈煜的对手戏往后推一推,就让她不敢相信再跟踪一次,结果发现这一次是在公园里……”
女主角听得脸都青了,可惜没有地位,不敢说话,只能由着金主爸爸继续祸害她的戏份。
没想到室内那一场不满足,还要再加一场,一部电影总共那么点儿时间,删掉的是谁的戏不能更加明显了,她只能自认倒霉。
随后秦循就被治鸟教育了:“什么都不懂乱改什么戏。”
明明不是特别严厉的声调,偏偏就能把秦循镇住。编剧小心翼翼看着两人,问道:“秦总,您还改吗?”
“改什么改,我又不懂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都不知道谁的草原更辽阔……感谢在2020-03-24 21:03:36~2020-03-25 15:5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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