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觉得还好,但是看时鄞那么在意,心里甜甜的,他靠着时鄞的胳膊,笑着道:“但是把你赚到了啊,我没又亏。”
这句话太可爱,时鄞都不好再绷着脸生气,他不知道拿岑越怎么好,只能不赞同地看着他。岑越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他的下巴,亲一下,就说:“我现在好开心,你也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时鄞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岑越就把手撑到他的大腿上,继续亲他:“答不答应嘛?”
小猫都这么撒娇了,时鄞只好弯下眼睛,凑过去,和他亲了一会儿。
“也就在求我的时候这么甜。”他最后道。
第100章 做客
岑越年轻,又有人专门照顾饮食,伤口好的很快,大约在时鄞的电影快要杀青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伤口拆线,留下一道红肿的伤疤,时鄞和谭蓁都一致建议祛疤。岑越觉得这样的伤口挺酷的,时鄞和谭蓁看到他的伤口都很难受,不许他留着。
两个人难得站在统一战线上,岑越想要变酷的愿望只能宣告破产。
因为在朋友圈宣布了他的拆线了,纪峦先给他点了赞,小窗敲他,问他要不要办个康复趴体,庆祝一下,好久没聚了。
岑越想了想,回道:“时鄞这段时间要杀青了,压力比较大,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纪峦嫌弃:“……能不能好了?我想见你,又不想见他那张老脸,你说你都多久没出来了。”
加上之前拍戏的时间,大概有小半年没见了,岑越赶紧安抚道:“之前我的脚受伤了,又不能出去,怎么出去见你,而且,你怎么不来看我?”
纪峦支支吾吾:“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样吧,我过两天去看你,到时候再和你细说。”
过两天纪峦一个人低调地来看他,还给他带了一堆新出的乐高积木,像守望先锋、星战,送给岑越的时候,他说,知道岑越不缺营养品,也少不了粉丝慰问信,所以,不如找点能在家玩的礼物,只需要动动脑筋和手就行了,拼完还能当摆件。
岑越笑着让他进来,纪峦带着一点好奇的样子进入他和时鄞同居的房间,看了一圈,才道:“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岑越说是啊,把他买的乐高放到桌子上,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
纪峦说不用不用,有什么喝什么,刚说完,一条黄白色的中型犬从客厅出现,目光炯炯地看着纪峦。
“哇,这是夏天吗?老时头像那只?”
纪峦第一次见到实体的夏天,时鄞的头像是一只万年不变的比格犬,只要加过他微信的都知道。偶尔时鄞还会在朋友圈发两条夏天的照片,不太难认。
比格犬看到生人,兴奋地凑上去用黑鼻子嗅纪峦身上的味道,在纪峦身边转圈圈,闻了一圈,又跑到岑越的腿边,朝岑越甩着尾巴谄媚讨好要吃的。
岑越摸摸他的脑袋,对纪峦道:“是啊,它不咬人,你要摸摸它吗?”
纪峦自己不养宠物,他是个心理比较焦虑的人,自己拍戏的时候,长年累月不在家,就算不拍戏了,也是全国各地飞,根本照顾不了狗狗,更谈不上负责了。
之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片场的一只流浪狗生了小狗,大家都觉得小奶狗可爱好玩,尤其是女生们,没事便去投喂它。
等戏拍完,片场的人各奔东西,那只小狗就又变成了无主的流浪狗,但是跟真正流浪狗不同,它从小就被人投喂惯了,早就不适应流浪的生活。
纪峦就觉得它可怜,被人养熟了,还笨笨地以为人会一直照顾它,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根本没把它放心上,说丢就丢了,它还傻傻地等着人类重新回来找它。
纪峦临走的时候,花了一笔钱让助理把它送到愿意养它的人家里。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让纪峦惦记了很久,以至于后来再想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可怜那只小狗,还是可怜自己。
夏天确实很乖,纪峦伸手摸它,它也不躲,而是把毛脑袋往纪峦的手心拱,像是看出纪峦对它没有恶意,摇头晃脑地往纪峦的身上扑。
岑越去厨房拿了一杯新榨好的果汁出来,就看到夏天在调戏客人,立刻呵斥道:“夏天,back!”
夏天听到岑越的声音,吓得两只大耳朵直往后飞,但是它厚脸皮惯了,岑越又不像时鄞,它不听话,凶起来会真的动手打它的屁股。
虽然吓得开了飞机耳,但是夏天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纪峦继续玩闹。
“没关系,让它玩吧。夏天,过来,坐我旁边。”纪峦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夏天这种时候,脑袋就特别灵光。它立刻跳到沙发上,盘起壮硕的身体歪倒在纪峦旁边,油光水滑的脊背还要贴着纪峦的大腿上。
“它可真不怕生!”纪峦伸手摸它的脑袋说,“它跟每个生人都这么亲吗?”
岑越递给纪峦一个抱枕塞到腰后面,自己也挑了个趴趴熊塞到自己的后背上,盘腿坐下来。
“它是比较亲人,时鄞说,它就算走丢了,也会替自己找一户好人家,继续好好过日子的。”
纪峦笑得直不起腰:“老时就是微博上说的终极忍人吗?”
岑越说是啊,时鄞还说,他要是早十年看到这些劝退血泪史,当时就不会头脑发热,看小狗可爱就带回家了。
不过,后来仔细问,其实夏天是被退货回来的。时鄞当时租住的房东之前把小狗送到另一户人家,那户主人照顾了一个月,就受不了了,又把夏天退回来。
看着被退回的小狗,用肉呼呼的小身体扑到他的脚上,还朝他奶奶的汪汪叫,时鄞就屈服了。
岑越觉得,哪怕时鄞之前就看过那些劝退微博,在夏天主动找上它的时候,时鄞还是会养它的。
纪峦听了,忍不住对时鄞改观不少,虽然他在得到时鄞答应了岑越的消息之后,就已经三观碎裂。现在嘛,再改观一点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细枝末节,也就恋人之间才会分享,纪峦就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时鄞是来真的吧?”
岑越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嗯!”这还能有假的吗?
纪峦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看他:“那你们……”
“?”岑越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下。
“退什么!”纪峦觉得有问题,把岑越扯到身边继续逼问:“你们都同居好几个月了,别告诉我,你和时鄞还是分床睡得!”
那倒没有,岑越知道终于明白过来纪峦要问他什么了,脸上不由发热,他说:“这种事,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好好适应吧?哪有这么快。”
“什么事?哪种事?”纪峦就草了,成年人了,有点需求实在太正常不过,时鄞他能不知道?“你们是正常的两情相悦吧?你晚上躺在他身边,他都能无动于衷?合着把你当同居的室友呢?你去问问他,他晚上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他是不是也睡得特别踏实?!”
岑越没纪峦那么不平,但是他能理解纪峦的为什么激动,外人看来,他和时鄞这段关系确实不怎么对等。
他说:“时鄞之前一直是很明确的异性恋,交过的也是女朋友,突然和男人在一起,不管是心理和生理都需要一个转变过程。”
岑越放缓声音,看着自己的手指道:“再说,我也不想勉强他,我觉得他已经很努力了。其实,我之前,一直都不对他抱有期望的,我是真的打算放弃,可是,他回头了,还愿意牵住我的手。”
纪峦看到岑越的眼里有一抹水光渗出来,这让他的睫毛更黑,眼睛更亮。
“谈恋爱不能这样的。”纪峦不忍心再看岑越,他对谈恋爱也没什么心得,或者说,他比岑越还不如,压根就没有和人正常恋爱过。
他分不清,他和那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有什么不同,或者文霖义对他和养一只别人不要的小狗有什么不同。
小狗被养成宠物,开始对主人要求平等的爱情,是不是分为可笑。
“没有那么悲观,纪哥,”岑越说,“爱情本来就不能讲究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时鄞喜欢照顾我,我也想照顾他的感受,他既然觉得现在不到时候,我干嘛一定要他证明什么,就跟我做呢?我觉得,感情到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是吗?”纪峦对他的乐观不那么看好,不过,纪峦又马上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乐观是从哪儿来的,但是,也许你是对的。”
岑越一直等着时鄞回头,他等到了,时鄞对他是如此的不同。
“那纪哥,你微信上要跟我说什么事啊?”八卦完了自己,岑越开始好奇纪峦的事。
说到自己了,纪峦不好再教育岑越,做不做这种事,不是岑越想勉强时鄞就行的,除非岑越把时鄞压在身下。
“那个啊,”纪峦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还没酝酿好感情,比格犬这时候嫌他们俩吵,很不悦地拿自行车垫一样的长脸瞪他们一眼,啪叽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去自己的窝里睡了。
纪峦第一次被狗瞪,他惊奇地目送夏天渐渐远去的魁梧身姿,一边看向岑越,岑越沉痛地点点头,确认了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