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秋:“我钱不多吗?长得不美吗?没把梁斐当亲儿子吗?”
【大美:……】
白砚秋:“是不是要我给梁斐生一堆儿子?我同意,完全没问题。”
【大美:你冷静一点。】
白砚秋:“我冷静得很,现在就去他院子。”
【大美:“我没‘特能生’那个金手指。”】
白砚秋:“垃圾系统。”
【大美:“堂堂金牌客服,今日竟被羞辱至此。”】
白砚秋:“自找的。”
白砚秋气跑了大美,心情稍微好一些,走到院中池塘边,抓了把鱼食,倚着棵柳树,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喂鱼。
不远处的练习场上,梁斐已经雷打不动的练了许久了。
白砚秋一边喂鱼,一边看他练功,时不时开口指点几句。
梁斐真的是个修行天才,在白砚秋的指点下,功力突飞猛进,这时候如果发生玄冰洞一战,梁斐能和薛青杉打个平手。
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天才就是这么让人嫉妒。
梁斐练完功,大步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给白砚秋请安。
照这半个月来默认的常规,白砚秋会点评几句今日练功出现的问题,教一些新功法,梁斐回去自行练习,次日上午再来他院子里接受点评。
白砚秋教完新功法,正要挥手叫他回去,突然福至心灵,脑子里冒出个奇思妙想。
白砚秋认真打量梁斐,阳光下的少年,俊眉修目,肩宽腿长,身手矫健,是个相当吸引人的男孩子。
白砚秋托着下巴,眼睛转来转去,师徒情没能感化他,不如再找个助力——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笑眯眯问:“阿斐,你要不要找个道侣?”
自那天从后山回来,白砚秋摆出一副“只要你高兴,什么都给你的”姿势,梁斐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这些日子小心谨慎,张口师尊,闭口徒弟,避免和白砚秋有超出师徒之外的接触,想借此提醒白砚秋有点为人师尊的廉耻之心,但没想到才半个月,他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来面目。
梁斐很珍惜眼下的机会,他知道尽管自己天赋高,但脱离宗派,再高的天赋,今后的发展也会受限。他还有血海深仇要报,那些仇人里不乏大修行者,凭他现在的能力,连自保都难,何谈报仇。
如果利用白砚秋……
梁斐抬头看向白砚秋,他这些天似乎没休息好,眼睛有些发红,眼睫很长,嘴唇很红,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像玉石一样。
华清宗千鹤峰峰主白砚秋,是传说中的顶级大修行者,更是传说中的绝世佳人。
打他主意的人,数不胜数,隔壁玲珑峰马大壅苍蝇似的围着他转了这么些年,不也图这个。
梁斐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正要答应,就听白砚秋接着道:“你苏师姐怎么样?我给你们做媒可好?”
“?!”梁斐一脸错愕,白砚秋什么意思?!
白砚秋见梁斐神色有异,以为他没看上苏师姐:“你宋师兄呢?你宋师兄人不错的,世家出身,长得一表人才,我记得上次宗门小比他还是第一,在年轻一代里,算翘楚了。”
梁斐拒绝:“师尊,我……”
“那就是没看上了。”白砚秋迅速把华清宗小辈筛了一遍,小苏和小宋是最突出的了,梁斐都不喜欢的话——难道是喜欢年纪大一些的?
“你那些师叔师伯们,大都有道侣了,你——”想没名没分去当三?剩下几个字,白砚秋不敢说,怕戳了梁斐痛脚。
“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梁斐深吸一口气,然后就见白砚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白砚秋暗道,这小徒弟不喜欢同辈,不喜欢长辈,难道喜欢比他小的?这也太变态了吧,比他还小那不才十三四?这也下得去手?!
白砚秋想得头皮都发麻了,连忙道:“那样不好,你不能这样。”
梁斐:“我怎样了?”
“那个,什么……”白砚秋委婉劝道:“童养媳什么的不太好,你不要学……”
梁斐一个字都不想回他。
白砚秋看出来梁斐要炸毛了,连忙安抚道:“天下美人何其多,知慕少艾的感情那么美好,你——”要不换个喜好?
“既然那么好,师尊怎么不找个道侣?”梁斐彻底烦了,打断他。
有了师娘,天天高床软卧哪顾得上你?白砚秋心想,嘴里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梁斐挑眉:“为什么?”
白砚秋努力摆出“师尊要全心全意照顾徒弟”的慈祥面容:“你还小。”
“明年满十八,我不小了。”梁斐不解,白砚秋拐这么大弯干什么,又是苏师姐宋师兄,又是师叔师伯,想让他一个个拒绝,最后不得不选自己?
果然还是这么道貌岸然!伪君子!真小人!
梁斐恨恨的看着他。
白砚秋被看得寒毛倒立,立刻顺毛捋,“好,你不小——”
等等,梁斐这不要那不喜,单单揪着师尊问,还反复强调自己年纪不小了……
他是怎么意思?难、难不成这小子看上我了?!
事情有些棘手了,白砚秋收起吊儿郎当的闲散模样,心里天人交战,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他战战兢兢偷看过去,只见梁斐正直直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坚定。
白砚秋仰天长叹,难不成真要去给他生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鞠躬
☆、第 9 章
白砚秋恍然大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连文中那些忍辱负重和杀师叛逃都有了解释,这明明就是“杀妻证道”!求而不得的师尊成了他心中的劫,只有杀掉才能解脱,但杀掉师尊后仍然没有斩断这羁绊,他还是入了魔,才要毁掉这个世界给师尊陪葬!
白砚秋抽丝剥茧,发现了梁斐洋葱般的心,好特么深的感情线,好特么变态又黑暗的主角。
他一边为找到突破口兴奋,一边又为这个突破口感到烦恼,盯着梁斐看了好一会,直看得梁斐浑身不自在。
“师尊,我先回去了。”
“等等。”白砚秋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你先回去,我想静静。”
梁斐并不知道白砚秋给他安了个“求而不得就变态”的标签,他现在很急,排除众多理由后,梁斐再一次确信白砚秋做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硬的不成,来软的罢了,目的都是想骗取他信任,好获取他体内的妖血之力。
他在准备第二次出逃,三天后是每年一次的宗门夜宴,附属的门派世家送来上供的礼物,民众们聚集在外门的广场处,朝山门里跪拜祈福。届时护山大阵会打开,整个宗门人来人往,是一年里最为热闹的一天,他要利用这个机会跑出去。
至于白砚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他算账。
白砚秋关在屋里两天没出门,谁都不想见,直到第三天夜宴前,马大壅带着掌门师兄的手信,亲自来请他。
关了两天依然一筹莫展,白砚秋满脸愁绪,连满桌的美酒佳肴都不香了。
掌门师兄岳正阳出门游历数载,昨日方回。华清宗一门源远流长,师门传承至今,内部小派系众多,表面上一团和气亲如一家,实际亲疏有别。
这一代的岳正阳、马大壅和白砚秋三人同出一门,是嫡亲的师兄弟。岳正阳敢当甩手掌柜一走几年,也是基于宗门里还有马大壅白砚秋二人镇守。
岳正阳见白砚秋闷闷不乐,问道:“砚秋,何事如此烦恼?”
卫道人哈哈大笑:“掌门师兄在外游历有所不知,白师弟收了个徒弟,想是他徒弟又顽皮,惹他生气了。”
“收徒?是哪家的子弟?”岳正阳有些好奇,修真所耗繁多,故此世间的大小宗门收徒首挑资质,其次看门第。
白砚秋讷讷:“……”
“是个流浪儿,资质上佳,就是……哈哈哈,”卫道人意有所指,“就是性格孤傲,行事有些偏激,给白师弟惹了不少麻烦。”
“是吗?”岳正阳一听,面露不喜,华清宗以师门传承,首重“尊师重道”四字,鲜少听说当徒弟的气师父。
“没、没有,”白砚秋瞪了卫道人一眼,连忙向岳正阳解释,“是我的教法有问题,以前对他非打即骂,他年纪又小,才……”
“梁斐年纪也不小了吧,”卫道人早想弄死梁斐了,端着酒杯阴阳怪气道,“入门快六年了,犯了多少宗规,白师弟数过吗?”
“卫师兄说的什么话,哪次他犯错我没罚?”白砚秋冷声道。
“打一打,骂一骂就算罚了?”卫道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掷,冷笑道,“那我们还要宗规戒条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饶是白砚秋脾气再好,卫道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番挑衅,他也怒了。
“好了!宗门夜宴上,你们想干什么?要闹出去闹。”
见掌门发了话,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劝两人歇歇气。
白砚秋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卫道人找茬闹了一场,更加郁闷,喝到半场,外面献礼的人一波又一波,闹得他脑袋晕,便找机会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