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儿奋力想从越恒手下挣脱,她怒道:“越恒,我们说好了,本宫只是来当人证,你休要出尔反尔。”
“是说好了,可本皇子也只答应了你不杀太子而已,可没说过不会算你我之间的账,杀母之仇,永生难忘,必要血债血偿!”
曹兰儿一张脸骤然失色,“不,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本宫的,”曹兰儿挣扎着要离开,她不想死。
她也后悔了,不该答应越恒这个贱种来当什么证人。
越恒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什么假大师是你安排的吧,曹氏,父皇还没死,但也快了,若他知道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将他害到这般境地,你说他会将你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陪葬呢。”
“还有你唯一的儿子,本殿是答应过你不会再动他,但父皇就不一定了,他向来怕孤单,未尝不会带着你们母子到地下团聚。”
曹兰儿满眼惊恐。
越恒却笑了起来,“刚才都是吓你的,毕竟没有本殿的允许,今日你的尸首也难踏出这宣政殿,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这两天因为不太舒服更晚,字数也不多, 明天尽量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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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太医来的很快, 诊断得出结论,怒极攻心,加上之前的事, 伤了身体,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干永福也趁机提出让长德帝回寝宫休息,让大臣们先行散了回去。
只要皇上还活着, 何愁没有秋后算账的机会。
说来这次皇上清醒后就立即下令去捉拿卫家人,实属莽撞大意,就该提前派人查探清楚, 趁卫家所有人都在家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才能一举将卫家所有人都拿下斩首。
干永福数次听从长德帝的吩咐安排人去对付卫家, 结果一次都没成,也是让干永福见识到了卫云昭和江临二人的手段, 着实不好惹。
可干永福又哪里知道, 连长德帝的清醒时间都在江临几人的控制之内,怎么可能给长德帝抓人的机会。
只要长德帝不能拿卫家其他人作威胁,江临和卫云昭自保是完全没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 他们才有机会入宫, 才能唱这一出戏。
长德帝虽然吐了一口血,但也只是看着有些虚弱而已,脑子肯定是清醒的, 他跟干永福想法一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还活着,还是皇帝,转过头他就能将卫家将六皇子府甚至这些朝臣的家给一锅端了。
于是长德帝在听到干永福提出让他回宫歇息时跟他打起了配合, 又是咳嗽又是装难受,还发脾气让众朝臣们滚,仿佛下一刻就要不行了一般。
干永福便立即叫了一群小太监来,要抬长德帝回寝宫。
众大臣觉得事了,他们也的确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正要开口告退,却听见背后传来响,竟是六皇子让人将宣政殿的大门给关上了。
以前还没什么,长德帝今儿对自己这个六皇子倒多了两分了解,这就是个混不吝的,彻彻底底被卫云昭两口子蛊惑,兴许弑父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此刻,一见他让人关了殿门,长德帝便急了,强撑着起来质问他,“老六,你这是做什么,当真是要造反不成?”
“父皇的声音中气十足,看着倒不像需要静养之人,既然如此,那父皇不如听完儿臣要说的事再走如何?”越恒这番话听起来吊儿郎当,但那紧闭的大门却在告诉着众人,他要说的话,在场的人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长德帝心中生气一股不祥的预感,“逆子,你大胆,咳咳……”
越恒哼笑一声,“轮胆子,普天之下谁有父皇,以及咱们的前皇后娘娘胆子大呢。”
越恒伸手推了曹兰儿,将人推到正前方,“现在该说说儿臣的事了,也请诸位大人做个见证,为本殿那位死去多年的母妃讨个公道。”
说起卫家的事,这些大臣们多少还知晓点,但六皇子一句死去多年的母妃却是真把一众朝臣们给搞晕了。
有人当即问出声,“六皇子,您不是废后娘娘所生,乃中宫嫡子,又哪来的什么母妃?”
旁的妃子可没资格让嫡子称一声母妃。
“自然是因为本殿不是废后……”
“越恒!”越恒要阐明真相,曹兰儿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曹兰儿满脸阴沉,看越恒的眼神更是充满威胁,“本宫劝你最好少说几句,本宫若出事,你也绝不可能好。”
越恒笑着摇头,“废后娘娘,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就冲你杀卫家这事,你以为你能好得了吗?”
当然不能,而且事情一旦揭开,她也没了威胁长德帝的筹码,长德帝随时都能要她的命。
但在曹兰儿看来,杀臣子和越恒要说的事后果截然不同,若只有前者,她能通过威胁越恒来保命,但再加上越恒想说的事,长德帝只怕会想当场要了她的命。
就在曹兰儿沉思时,她听到越恒又说了句,“你又怎知,我的好父皇不知你当年所为?”
曹兰儿猛的抬头看越恒,眼中带着惊诧,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既然你觉得他知道,又何必说出来,你以为你说出来就能讨一个公道了?”
“更何况有了公道又如何,那个贱女人早就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曹兰儿这话诛心,成功踩到了越恒在乎的点,他一把掐住曹兰儿的脖子,“所以,本殿会让你下去给她赔罪!”
“你敢吗?除非你想跟本宫一起死,”曹兰儿勾唇笑了起来,对上越恒狠戾的视线,却不惧。
“越恒,本宫没那么蠢,否则今日也不会来当这个人证,本宫不仅要太子好好活着,自己也绝不会死,并且还要折磨你一辈子。”跟方才慌乱害怕想逃走的反应截然不同。
越恒并未因曹兰儿的话生出半分忌惮,“废后娘娘,你能玩儿的无非也就那么点把戏,你猜本殿中招了吗?”
越恒这话说的太过轻松,曹兰儿瞬间就愣了,一时分不清真假。
越恒松开她,温柔的劝道:“不想现在死就别捣乱,否则,本殿极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来,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在场大臣将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有人想出来说一句于理不合,但被身边的人拦住了,没看到一进宣政殿,便一直是这位六皇子的主场嘛,这大门都关了,不管他想要什么,必然都是有个结果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皇上的几个儿子死的死,中毒的中毒,现在看着六皇子是最有可能登基的,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得罪他。
长德帝也将越恒的行为看在了眼里,见他敢直接掐曹氏,心情还有些复杂,一是气越恒不将他放在眼里,竟敢当众掐他的女人。二则在嘲曹氏活该,出来当了人证,最后还不是要被收拾。
至于越恒口中提到的什么母妃,长德帝一点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越恒能当众掐死曹氏那个毒妇,如此他便能马上下令处死越恒,在场的朝臣也绝不会阻拦。
长德帝如意算盘打得好,但越恒却不如他所想,他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
“不知在场的大人们可还有谁记得丽妃?”
“丽妃?”有当官不久的大臣满脸疑惑。
“可是十多年前被打入冷宫,然后香消玉殒的那位丽妃娘娘?”有入朝为官多年的老臣被唤醒了记忆。
但丽妃当年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却没几个人知道,对外的说法都是丽妃犯了大错,具体什么大错便不为人知了。
而长德帝在听到越恒提起丽妃,额头一跳,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越恒便道:“本殿实乃丽妃之子。”
一众哪怕心里有了猜测,但听越恒亲口说出来,他们还是觉得心惊。
“当年废后曹氏与我母妃先后有孕,废后生下一个四肢不全的死胎,视为不祥之兆。她怕被人知晓后会失了宠爱,更失了后位,于是便想了用药迫我母妃早产,”越恒将他从丽妃留下的信中所说之事一一道来。
曹兰儿不仅调换孩子,还反咬丽妃一口,更是煽动长德帝将丽妃打入冷宫。未免夜长梦多,曹兰儿处理掉了当年所有知情人,更是用血骨虫害死了身在冷宫的丽妃。
而曹兰儿做的事远不止如此,她在越恒小时候就给他下药,致使越恒经常生病,从小就传出了病秧子的名声。除此之外,曹兰儿还纵容下面的宫女太监欺负越恒,甚至经常不给越恒饭吃。越恒虽聪慧,可小时候那些年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曹兰儿也怕自己做的事败露,怕有人看出越恒的长相跟丽妃相似,所以常年把人拘在长宁宫,就连长德帝都很少能见到人。偏她对外装的好,一副千万般为越恒好的慈母心肠,长德帝还因着这点夸过曹兰儿好几次。
越恒拿到丽妃留给他的那封信时,他已经十岁了,也真被曹兰儿给养成了病秧子。越恒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他没有拿到母妃留给他的信,只怕早死被曹兰儿磋磨死了。
丽妃不仅在信中说了她对当年事情的猜测,还给越恒留了一条后路,越恒也是顺着丽妃在信中留下的线索,然后找到了教他功夫的师傅,也是越恒唯一活下来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