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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国师在线救世 (一罐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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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顺天十四年七月三十日,大景风起云涌。
  天圣教动作颇多。
  一队金面具禁卫走出皇城,沿大路出了昭歌北大门,焚毁了一座挂着无字牌匾的清幽三进院。院中,一个浴桶、一张宽敞的大床全都成了焦黑碎片。不过没人伤亡,这间院子早就空置了,没留下一根鹦鹉毛。
  城里三座圣塔连同二十圣祠,圣使亲自带队,神情阴鸷,从清晨开始挨家挨户搜查,盘问神子卜算之日的行踪,凡是路过焚香楼的人都会被记一笔。
  圣坛周边,供贵人朝拜的殿宇全被拆了,服劳役的贫户顶着炎炎烈日跪在地上抹砖。据监工说,圣塔有令,圣坛方圆一里地都要砌成平地,要求能够承受几十万禁卫同时站立,到时候裂了一块砖,干活的人就全部活埋。
  圣石的神力似乎更强了,在白天都会有一道红色光柱冲天而去。有砖瓦匠说,光是靠近一点就感觉头要裂开,魂魄要被吸进去。
  另一边,幽云堡的年轻人和飞鸾卫汇合。
  幽云堡的人分了几波策马来到昭歌,跟飞鸾卫接头后,聚集在城外隐秘的宅子里。
  相传幽云堡是永兴年间、天圣教建教后第一个流放的将军所建。坑杀大学士的福光大祭之后,幽云堡打起清君侧的大旗,战败,有生之力几乎被活死人屠尽。
  残留的几根苗换了地盘,跑到寒冷荒芜的北方建起堡垒,变成边境的地头蛇。北方常有流言,说下一个造反的就是幽云堡,但堡里的人闷头练武,顶多拿山贼磨血性,从不南下。
  这是憋了多少年后,继承了镇北将军遗志的年轻人第一次被放出笼直奔昭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接连招呼着飞鸾卫一干狡猾的刺客比武。持枪的女将就谨慎多了,她们人数不多、单组行动,伪造了文牒悄悄潜进城中。
  在抄家成瘾的豪门大户还在饮酒寻欢时,他们大宅的布局、私兵的数量被摸透了。
  据日蚀还有九天。
  昭歌涌动着风云将起的气息。玉面神医铺子里颤颤巍巍的老病人,都会操着浓重的口音,问一句桃花眼的大夫:“焚香楼有信了吗?神子还好吗?”
  谢怀安是笑着醒来的。
  真气像是要杀人一般在他的经脉里凶猛地游走。
  但比起血石带来的痛苦,这种刺激就像按摩一样舒服。
  他体内淤积的血液被疏通,破败的器官被润泽地包裹。腰肢、咯吱窝、脚底板这些地方的敏感穴位,更是被照顾得明明白白。
  “咳咳……痒……陛下……”谢怀安还没睁眼就笑了,裹着被子扭了扭。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身边是鸿曜。
  先不用说每次晕了之后一睁眼都是阴森的小皇帝,穿越后只有鸿曜会用珍贵的真气,像是泡热水澡一样给他治疗。
  虽说这次治得格外凶残吧。
  鸿曜恍惚地收了手,后知后觉头一晕,气也喘不太匀乎。
  “你还知道痒……你知道疼吗?”
  鸿曜扬起手,恨不得抬手把谢怀安翻个面,惩罚似的拍一下某个部位,让他羞耻地长长记性。
  然而他的手挥起来就转了个弯,轻柔地扶着谢怀安坐起,靠在枕头上,掖好毯子的边角。
  一整晚,鸿曜扒光了谢怀安的血衣,把人裹进几层柔软的毯子里,间断地输着真气,不时探一探谢怀安的呼吸。
  就算最后谢怀安终于呼吸平稳地睡着了,鸿曜也不敢停手。
  谢怀安像块绵软的糖团子,一点力气都不用,任由鸿曜将他捏圆捏扁、拎起来坐好。
  靠稳当后,谢怀安恢复了一点力气,眉眼弯弯,软声说道:“谢谢陛下……睡的时候热乎乎的,好舒服。”
  鸿曜抹了一把脸。
  鸿曜眼中,裹在白绒面毯子里谢怀安像柔软的白鸟,鲜活、生动、欠揍,嘴角还留着没来得及擦干的血迹。
  鸿曜深呼吸,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语气:“先生晚上有一阵子气息都快没了,手背上的伤一直在流血,湿了好几块帕子。”
  “装死……装死而已,很快就好了,这不没事吗?”
  谢怀安心虚地眨眼,尚且无力的手伸出毯子,刚一动,手背泛起刺骨的疼。
  这疼让谢怀安浑身一个激灵,心脏好像都跟着颤了颤。他不动声色地顿住手,缓了一会,握住鸿曜的指尖,讨好地说道:“冷……”
  “再等一下……”鸿曜跪在榻边,捧住谢怀安伤口没有愈合的手。
  真气暂时用不了,鸿曜运转功法恢复力气,唇凑近谢怀安冰冷的指尖,哈出温热的呼气。
  谢怀安浑身都是痒痒肉,手一缩,扭着身子要躲。
  “痒,真的痒,陛下别,咳咳……哈哈……”
  这笑声太过欢脱,好像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他们在木桶里泡澡玩水。而上一瞬间,这人还面无血色地陷在被褥中,好似随时要断气。
  鸿曜脑子里的弦崩断了。
  “先生笑得很开心啊。”
  “我……”谢怀安笑容一收。
  鸿曜闭了闭眼睛,不去看谢怀安唇角的血色:“你事先知道那块石头是什么,自己做了决定?”
  “算……也不算。”谢怀安弱声道。
  “什么意思?”
  “临时看出来的,要不就提前跟陛下商量了。”
  “你可以打手势……”鸿曜声音顿了一下,“你自己定的那个手势,只要背在身后,不论前面是圣塔,还是天师本人,朕都会……\"
  鸿曜说不下去了。
  谢怀安的眼角和鼻尖变戏法一样,说变红就变红。
  上一秒还闪闪发亮在笑的眸子转头就委屈地瞪着,水光浮动。
  谢怀安苍白着脸,咬着嘴唇憋了半天,好像要把先前疼出来的份都补上一样,眼角涌出大颗大颗的水珠。
  “圣使来试探是最好的机会,陛下肯定也清楚……有时候就是想走不能走。”
  谢怀安吸了吸鼻子:“我骗过他们了,示弱了,抛出诱饵了。日蚀就这一次,下一次不知要多久了,我们做了这么多,一定要走到圣坛上……”
  鸿曜挤出一个笑容,放软了声音:“先生教训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这话一说,谢怀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谁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水,软趴趴地半躺在枕头上,也闹也不嚎,就这么不住掉着泪珠,抽抽搭搭地软声说着:“我也没想到这么疼,还丑……”
  鸿曜握紧拳头,让指甲刺进手心。
  谢怀安的泪让他心乱,他垂下眸子,忽然坐到床边,跟谢怀安挨得极近,近到一张嘴就能咬上鼻尖。
  谢怀安的眼泪登时吓停了。
  “不丑……”鸿曜道。
  鸿曜已经有了计划,先压榨凌子游,然后绑来全天下排得上号的医师,一个个给谢怀安看手。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一定有一天,能变回让谢怀安笑出来的模样。
  “陛下……太近了。”谢怀安拿气声说道。
  这个距离用气声说话,彼此能听得一清二楚。
  “近吗?朕觉得还好……”鸿曜微微侧头,跟谢怀安咬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谢怀安的耳畔。
  “有、有点怪……”
  “哪里怪了?”鸿曜义正辞严,“先生是朕的爱妃,朕随时亲一亲也是应当的。”
  “这话就很怪!”谢怀安闭紧眼睛,睫毛颤动。
  他的眼泪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有眼尾还留着浅淡的粉色:“陛下饶了我吧,是我错了,我的锅……”
  “先生哪错了?”
  “我不该装死装得这么彻底……”
  “还有呢?”
  “我发现不对之后应该先跟陛下……不行啊……”谢怀安皱眉,想了想说道,“有时候确实事急从权,没法跟陛下商量。”
  鸿曜的神情阴了下来。
  “比如什么时候……会不跟我商量呢?”
  “突然的情况啊,意外啊什么的……陛下!”谢怀安僵硬了。
  鸿曜撑着床,跟他脑门贴着脑门:“我数三下,先生可以躲。好了,时间到。”
  鸿曜神色带着点凶狠,唇舌很温柔地吻过谢怀安泪水流过脸颊的痕迹。
  “你讨厌吗?先生……不许让别人这么做。”
  鸿曜轻咬了一下谢怀安的鼻尖。
  谢怀安睁着水润的眼睛呆在枕头上,灵魂出窍一般。似乎没闹明白鸿曜在做什么,又像是完全停止了思考。够傻的。”鸿曜哼笑一声。
  鸿曜的笑容突然消逝,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转瞬又柔和地笑了起来,喃喃开口道:“先生啊……我在玷辱你,我在推着你去送死……”
  “怎么还愣着呢?先生该立刻教训我才是。”
  “不,不是推着送死,是我自己要……”谢怀安艰难地抓到一个他能够回答的话。
  鸿曜道:\"怎么不是?血日当头,先生说正是为此而来,我真怕你为此而去……”
  鸿曜说完,用唾液润湿了嘴唇,亲上谢怀安下颔干涸的血液。
  “我想把你关起来,你说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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