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停,我们有话好商……唔!”
他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激得蓦地扬起了修长的脖子,不得不咬紧嘴唇封住差点出口的暧昧低吟。等好不容易捱过去,他适应了一点,拒绝的意志却不如之前那般坚定了。
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让他呼吸急促,脸颊泛红,被容停紧紧按着的手受不住地一再紧绷,反复地在树干上抓挠。
视野恢复清晰,他再度低头,看到容停的几缕长发从肩头滑下。他看不到容停的脸,只能看到那发顶的一顶金冠。
这情景让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头一次体会到了那天他主动让善善吻他时,善善的心情。
他颤着声音说:“容停,你,你是气糊涂了吗?”
容停不回答,只是含得更深,不一会儿就让宋伶俜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沉溺于他掀起的浪潮里。
又过了片刻,他才稍微退了一些,从下而上看人时的凤眸格外撩人,因异物堵塞而低哑的声音也同样蛊惑人心。他说:
“你小声些,方才有人经过了。”
宋伶俜:“???”
本就已经忍无可忍的宋伶俜终于没抗住这一波语言刺激,直接丢盔弃甲了。
少顷。
宋伶俜看着容停被他弄脏了的脸,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一只手挣了挣,从容停的桎梏下挣脱出来,着急忙慌地在身上一通寻摸,终于掏出了一条手帕。他别开眼睛,不敢看容停现在的样子,只把手帕递过去,结结巴巴道:
“你,你擦擦吧。”
容停没有接。
他的目光从那方洁白的手帕缓缓移到那连脖子都红了一片的主人上,声音意外的镇定:
“你让我自己擦?”
啊啊啊!!
宋伶俜尴尬到想一头撞树上,但容停这么说了,他还能咋的?他虽然手拿渣男剧本,但毕竟不是真的身经百战的渣男,从没经过这种大场面。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睁开一只眼睛,飞快地看一眼容停,看到那张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却反倒更显艳色夺目的脸,不禁再次气血上涌,慌忙闭眼,抖着手擦去那上面的痕迹。
容停安静地任他擦了一会,又缓缓道:“你不看我,如何能擦得干净?”
宋伶俜便只好依他所言转过脸,勉强鼓起勇气睁开眼,却仍不大敢盯着他的脸看,只怀着满腔的窘迫与羞惭,飞快地,仔细地把容停沾上的脏东西拭去。
擦到一半,容停忽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敢看我,为什么?”
宋伶俜觉得他在明知故问,心里不由羞恼,想瞪他一眼,却一眼瞧见他色泽莹润的唇上,还挂着些许不明液体,引人想入非非。
他顿时又尴尬了起来,压下心头涟漪,小声道:“你放开我吧,我看着你就是了。”
容停眉梢微挑,也不刁难他。
终于擦完,宋伶俜简直是如释重负,只是……
“手帕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想回收的,可要是随便丢在外头,万一哪天被什么人看到,岂不是……
容停静静看他片刻,从他手中接过帕子,掌心灵气聚集,瞬间就将之毁尸灭迹。
而后他抓着宋伶俜的手,垂下眼帘,缓慢地,郑重地在那指尖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宋伶俜指尖蓦地绷紧,有那么一瞬间,错以为被他吻在了心上。
容停吻毕,也不急着离开,指腹慢慢摩挲着他的手背,忽而目光下移,问他:“你方才在想什么?”
宋伶俜茫然:“没想什么啊。”
他跟着低头,脸顿时又要烧起来了。
这他妈才过去多久,他居然又起反应了!
他羞窘得不行,忙一拉容停的手:“你别这样跟我说话。”
他一个正常男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视觉冲击。
容停依言起来,他便要去捡回自己的腰带,把自己收拾停当。谁知他腿软得不行,方才背靠着树,又有容停撑着他,没感觉,此时容停一松开他,他便止不住地下滑,腰软手软的,被容停揽回了怀里。
最后还是容停帮他整理好衣裳的。
而容停美人在怀,早先心口积聚的郁气不知何时便散了。他称得上心平气和地同宋伶俜喁喁私语:
“先前那人找你,是为了何事?”
“谁?”宋伶俜反应了一下,“你说你母亲吗?”
容停略一点头,神情透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紧张。
宋伶俜便想,他果然猜到自己已经知道他和善善是同一人的事情了!
但是刚刚居然还是跟他闹脾气。
无理取闹。
宋伶俜木着脸,似真似假地说:“她给了我五百万,让我立刻离开她儿子。”
容停:“……”
容停转移了话题:“你说他会谅解你,可方才的事,他有为你做过么?”
宋伶俜:“????”
不是,咱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怎么还攀比起来了,啊?!!
宋伶俜简直心累:“不是答应了我,要和平相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停/善善:不,没有人答应你。
伶俜被强制打断了大招,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感谢在2020-10-26 23:56:50~2020-10-27 21:3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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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给反派点颜色康康(九)
容停瞥他一眼, 淡淡道:“我几时答应了你?”
宋伶俜瞪他,压着嗓音道:“不要无理取闹。”
他眸中还残存着方才情动的余韵,这一眼含情带水, 落在容停眼中,哪里像是瞪人,是在撒娇还差不多。
心上人对自己撒娇, 这谁能顶得住。容停迅速一低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方才道:
“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 又没有逼迫你做坏事,这也算无理取闹吗?”
宋伶俜拒不上当:“怎么不算?哪有人自己和自己比的?”
容停神情自若:“我和旁人,如何能一样?”
他一语双关,也不知是在说,他和善善一人双面, 情况特殊,所以和别人不一样;还是在说, 他于宋伶俜而言,是特别的存在,理应得到特别的待遇。
又低声催促宋伶俜:“所以, 有还是没有,你倒是说呀。”
宋伶俜怀疑他在故意调戏自己。
他实在是臊得慌, 不知道容停怎么就能面不改色地说这些臭不要脸的话;自己说就算了,还非要拉着他一起。他脸颊发烫,有心搪塞过去,容停却不为所动。他被逼无奈,只好咬牙道:
“有还是没有, 你难道不清楚吗?”
容停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他:“我自然清楚,可我想听你说。”
宋伶俜:“……”
他闭着眼睛,几乎是喊了出来:“没有!行了吧!”
容停责怪道:“怎么这么凶。”
宋伶俜:“……”
容停又说:“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想到这些。”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在和自己较劲对吧。
宋伶俜无言以对:“你怎么还在生气啊,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而且你他妈凭良心说话,你搞那么一出,真的是因为“考虑周到”吗?!
容停才不承认:“我并未生气,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停顿片刻,声音又低了些许:“便是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怎么就情有可原了?”
容停神情里便带了一些恼恨:“你说那些话,难道不是故意气我的吗?”
“那也是你先气我的。”宋伶俜反驳道,紧跟着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何况,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容停重复:“实话实说?”
宋伶俜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危险,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是啊,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那表情里颇有点成竹在胸的小骄傲,仿佛在说“难道你真的会不喜欢我吗”。
这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容停本能地想否认,想反驳,但看了他片刻,却只觉又爱又恨,至于违心的否认,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好很没面子地说:“你给我等着。”
宋伶俜听到这种强行挽尊的话,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乐了。
他已全然忘了自己方才任人摆布的狼狈情状,揶揄道:“我们天鹤宫宫主,也要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套吗?”
容停注视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竟然平静了下来:“我不跟你计较。”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回了住处。宋伶俜本以为容停既然醒来,便要带他回天鹤宫。毕竟出来玩儿是善善的主意,堂堂宫主,却是不能不负责任地抛下宫内事务不管的。不料容停却说,他本来也要过来一趟。
那日孔父匆忙遁走,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这段时间里,既要防着另一个自己捣乱,又要整顿起了异心的属下,还要遣人去追踪孔父的下落。多重忙乱之下,人手便有些不足,直到前几日,才总算有了孔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