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到了教育孩子经验交流频道。
宋伶俜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睡够,不然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boss的思路呢。
他迷迷糊糊地,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他还小,我当然明白的。”
容停三言两语把“情敌”打成了少年不经事瞎胡闹的小孩子,再听到宋伶俜竟也同意他的说法,心里不禁又是得意,又是窃喜。
但他知道这才是开始,于是很好地藏好了自己的情绪,眉头微蹙,做出一个颇为苦恼的表情,说:
“只是……”
“只是什么?”
容停无奈地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只是我看他现今对你似乎颇为执迷不悟,实在让人头疼。”
这话简直说到宋伶俜心坎里去了,而且他发现容停对他的态度真的是好了不止一点,就连说到自己儿子对他起了那种心思,居然都是好声好气的。
不过他到底记得眼前这位是善善的“生父”,遂忍住了长篇大论的冲动,克制道:“儿女都是债呀。”
“是啊。”容停心不在焉地附和,并提出正题,“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断了他的念头,只是不知伶俜你能否配合我一下?”
宋伶俜:“什么法子?”
“我想让你试着与我扮作一对有情人,让他知道你已心有所属,或许便会知难而退了。”容停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起来有些对你不住,前一阵子我便是因此……”
宋伶俜:好家伙,这不就是他最开始的打算吗!
果然天下做爹的都是一样的用心良苦。
他更觉容停能引发他的共鸣,然而……
“不瞒宫主您说,我其实之前也试过这个法子,但是……”
容停微笑着说:“以前无用,或许是因为伶俜的‘心上人’不在身边,让他觉得你在骗他,可如今我却是真实存在的,还怕他不信么?”
宋伶俜:……好像也有道理哦。
容停忽而又皱了皱眉,道:“伶俜,你我已是朋友,为何你还叫我‘宫主’呢?”
宋伶俜:“有何不妥么?”
“自然不妥。”容停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谴责,“你该叫我的名字才是。”
宋伶俜:我真的觉得这个进度太快了。
这得是开了二倍速吧!
但是容停看着他的目光那么温和,那么诚挚,简直和他记忆里那个心狠手辣的boss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反而像……
像是善善在看着他。
宋伶俜又被迷惑了,脱口道:“容停?”
容停便好似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望了他半晌。直到他觉得再看下去要露出马脚了,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这么好听过。
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打消了宋伶俜对他的大部分恐惧,成功地把两人的关系变成了“朋友”,还告了“他”的黑状,可谓出师大捷。
容停仔细品了品胜利的滋味,决定乘胜追击:“你也不用担心善善继续骚扰你,待我回去后,我会尽量让他少来烦你的。”
宋伶俜迅速翻译了一下:少来烦他,那意思不就是以后他见到善善的机会更少了?
他立刻又觉得不舍了。
那怎么能够。
他宁可被骚扰,也决不能接受以后不再见到善善。
于是他小声说:“倒也不必这般严苛。”
“严苛?”
宋伶俜实话实说:“其实我心里也极为挂念他,这不,才分别没多久,我竟然就已经在盼着见到他了。”
容停:“……”
容停脸色一黑:“有什么可想的。”
宋伶俜想了想,说:“可能也有我自己的问题吧,但说来不怕你笑话,善善于我而言,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我从前也觉得,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独立的,可是真轮到了我自己,我私心里却只盼望他能永远不要独立,能永远依赖我才好,哪怕是做个废人呢。左右我也不是养不起他。”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是在善善的亲生父亲面前发表这种颇有占有欲的言论,忙抱歉一笑:“我没有说让他只认我的意思。”
容停:“……”
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而宋伶俜说完那句话,看着容停那和善善极为相似的脸,想到这才是善善的亲生父亲,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他想,要是善善真的只有他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boss扳回一城,伶俜对容停好感度+10
boss向善善伸出友谊的小手,伶俜对善善好感度+20,占有欲+10
呜呜呜我又来晚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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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迫害反派第七步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 宋伶俜再看容停时,就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丝……嫉妒。
好在他及时清醒,把那不该有的酸意压了下去, 并且深刻地自我反省,认为自己不应该在boss对他放下身段后, 反倒蹬鼻子上脸, 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明明应该在之前就想到这一点!
而他话音里隐隐透露出来的醋味儿,容停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心情愈发不美, 但还是要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 大度地微笑着转回正题:
“没关系,左右你我如今已是情人关系, 他尊你敬你, 都是应该的。”
宋伶俜:??
他好像还没同意吧?
可善善的那种心思确实让他头疼,和善善疏远也非他所愿, 如果有机会能让善善只把他看作最亲近的家人,他自然是愿意试试的。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同样微笑着说:“宫主不介意就好。”
容停轻舒口气,暗自决定, 以后定要尝试更多的法子, 即便不能把那个意识给融合掉, 也要设法让“他”少出现才行。
不论如何, 他算是旗开得胜, 至于其他的, 大可以来日方长,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他适可而止,和气道:“出来也有些时间了,想来鹰俊也审完了, 我们回去如何?”
宋伶俜当然是点头说好。
事实上他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去路上忍不住偷偷打量容停,想到boss突然变得这么和颜悦色,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总有种错过了什么的迷惑感。
他又不是容停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因此到最后他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但他想起了自己遗漏的一个重点,那就是……
“宫……容停,你这番打算,嫂子知道吗?”
容停一僵:“……”
大意了。
他单知道把善善打成小辈有利于防止宋伶俜对其动心,却忘了,承认善善是他“儿子”,就等于间接承认他房内有人。
如此一来,比起善善,宋伶俜对他更加不可能动心。
容停心内懊恼,早知如此,方才就不那般得意忘形了。
眼下局面,岂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但木已成舟,反悔自然是不能反悔的,他只好尽可能地补救,说:“你不必顾忌,我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说得有些含糊,宋伶俜却想起来,他这么多年只在阳平谷见过善善亲娘一次,而来天鹤宫这么久,也的确是没见过那女子的身影。
再想想孔璃说容停“不会娶妻”,宋伶俜悟了。
他知道善善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身上还有凤凰的血统,而举凡此类灵兽,孵化都耗时甚久。而天鹤宫除了那漫山的梧桐树,再找不到丝毫女子生活过的痕迹,可见那人已是许久许久没回来过了。
结合容停说的“如今”是孤家寡人,想来他是很久之前,就和善善娘亲离婚了。
怪不得鹰俊称自己为“夫人” 也没人反对,可能大伙儿也都期盼着自家宫主能重新觅得良缘吧。
可惜。
容停自是看出了宋伶俜在想什么。他心中不悦,因为他分明从未有过任何人,如今在宋伶俜眼里却成了离异过的男子。他从善善的记忆里知晓,举凡离异男子,世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定他犯了什么错,或者人品有瑕疵,宋伶俜是否也会这么看他?
他不高兴,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急,让他本就不多的胜算又减了一成,但也没奈何,只能以后从其他方面补救了。
不过他确实多虑了。
宋伶俜对他“离婚”一事没有任何看法,稍稍惋惜了一下也就略过了。
他关心的只有善善。
***
因为约定好了要齐心协力“斩断”善善的情思,这之后两个月,宋伶俜果然没能再看见善善一次。
容停倒是天天都来,有时会和他一起吃顿便饭,有时则要跟他下下棋,谈谈做生意的诀窍,最忙最忙的时候,每天也要挤一点时间过来和他说说话。
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以免叫善善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