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原推了推金丝眼镜，露出看穿一切但不说破的宠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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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反人类罪
薄郁立刻在没人的角落召唤A4纸。
“阿纸，阿纸，出大事了。”
A4纸听了薄郁说完牧文原的不对劲之处，沉思了一下。
【呃……是挺奇怪的，但是不用在意吧。】A4纸似乎有别的烦心事，心不在焉的。
薄郁：“连你都觉得奇怪了，怎么还能不在意？”
A4纸打起精神回答：【可他不是说了，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且在牧星昼和简蓦面前也很好的维护了你。】
薄郁：“可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总觉得毛毛的。”
【动机和过程不重要，行动和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薄郁的眼睛眯成狭长危险的形状盯着纸：“进入这一周目世界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只是牧文原怪怪的，你也是。你隐瞒了我什么吗？”
A4纸被薄郁指控，差点原地起跳：【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
薄郁眼眸半敛，一脸平静面瘫：“所以你真的隐瞒了什么，动机和过程不重要，行动和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A4纸在他目光的压力下，冷汗都要出来了：【不是这样的，主要是这周目比较复杂，我怕你压力太大，就想着一点一点来。】
薄郁：“有多复杂？”
【牧星昼，牧文原，还有简蓦，游戏架构师这次一次性代入了三个角色，原本不该这么快的，但因为游戏世界崩塌，逻辑线交错，三个人提早相遇了。所以，你这次要同时完善三条逻辑线。】
A4纸闭上眼睛，一脸等死的表情。
薄郁反而一脸平静：“果然，就知道不对劲。”
A4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平静，有些提心吊胆地睁开眼。
【其实，乐观一点，情况没那么糟糕的。牧星昼失忆了，并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事，简蓦怀疑的目光在牧星昼身上，牧文原一心一意在基因医学上，这时候是我们发展事业的最佳时期。】
薄郁还在思索，心不在焉地说：“发展什么事业？”
A4纸在他耳边小声说：【星际一级通缉犯的事业。】
薄郁立刻回过神来，无声叹息：“阿纸啊，上次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问，简蓦指控牧星昼，是调查一起星际特大走私案，没错吧。”
【没错。】
“然后，说在星际海盗走私的一级危害物里发现了牧星昼的亲笔便签，没错吧？”
【是的。】
薄郁平静面瘫脸看着A4纸：“那么，为什么你说是我干的？”
A4纸微微苦着脸：【我不是带你去现场回溯了吗？】
薄郁：“是啊。”
【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薄郁一脸坦然：“我遇见了彪哥，正好试试我一直以来想做的实验。不瞒你说，我之所以答应你玩这个游戏，就是好奇星际时代的ABO的性别和他们的信息素之间的关系。带着信息素的alpha和Omega相当于一种天然香料库，而占据人口70%的beta缺乏信息素，就相当于一个个空香水瓶。这种世界简直是我们调香师的最爱。”
“很早开始我就着手收集制作各种香水原液，并且结合我在医学美容专业的学习领悟，产生了能否将香水原液植入beta的腺体，让bate也能拥有信息素，这样的想法。”
在牧星昼的基因领域世界上医美专业解剖课的时候，薄郁就尤其对人体的颈后腺体部位感兴趣，反复解剖，着重进行了学习研究。
那里的大体老师是大量的beta加少部分的Omega，完全足够薄郁了解BO的腺体差异和结构。
之后，在牧月森的帮助下进入被alpha垄断的基因医学，更是直接接触到了大量AO的腺体。
可以说，人体基础知识已经累计的差不多了，足够他形成一套自己的理论依据。
“就是缺乏临床试验了。招募临床试验志愿者，需要很大一笔钱，可是我没有钱，于是就想起了当初彪哥从牧月森那里拿走的两百万，彪哥也是个beta，是很好的实验材料。在这种想法下，不自觉就制作了一些针对彪哥调制的香水原液。”
薄郁眼眸清亮无辜，盈着一点惊喜，微微兴奋：“真的很巧啊，然后你带我回溯过去的时候，彪哥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想想看，当时正好有一个手术台，我手里的箱子里有香水原液，还有彪哥这个合适的试验素材。我一个没忍住，就做了手术。”
A4纸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薄郁，天使一样漂亮无辜的神情，理所当然做出这种天然黑的事情，完全没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
可以说，那个游戏架构师真的很了解薄郁了。
就连A4纸也不忍对这样的薄郁说什么直接的话：【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薄郁笑着想了一下，眼眸清亮无辜：“手术很成功，但他的腺体萎缩，植入的香水只能起到最表面的信息素作用，还无法像真正的AO那样被标记或者标记别人。所以这只是一期试验，后续还需要进行更多的试验，激活腺体，自主分泌相应的香水原液。了解标记和被标记的原理，最终让植入的香水达到和真正AO信息素一样的功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A4纸无奈地看着他：【你说这些话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变态科学家。】
薄郁怔然无辜，眉眼一丝懵懂，他笑了一下：“嗯，有吗？你是说当时威胁彪哥的事吗？那是为了让他好好配合做手术，所以那么说吓他的。他都拿了两百万了，还敢来威胁我，总得付出点什么。那些人应该不会真的抓住他解剖切片吧。”
【你知不知道，在简蓦救走你之后，发现了什么？】
薄郁想了想：“我的那一箱子香水原液吗？有什么问题吗？”
【很有问题，那就是简蓦所说的特大走私案。】
薄郁：“……你说什么走私案？特大？”
他自己私人收集调制的香水，叫什么走私？
A4纸深吸一口气：【在ABO的世界，基因医学研究了几百年的BO互相转化，ABO身体上的差异显著，但最难转化的就是信息素，beta之间虽然也流行使用香水，但从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接近人体信息素的香水。这在星际法律中，是不亚于器官走私买卖的大罪。其中又涉及到ABO性别转化实验，是被星际各星球所禁止的科学研究，认为会违背人伦秩序破坏ABO社会稳定。所以，一旦被人发现你所做的事，不只是制作携带香水原液是特大信息素走私案了，你会被指控犯下一级反人类罪。】
薄郁：“……”
【你的手术箱里有一张写着牧星昼名字的便签，上面有牧星昼的信息素，你本来打算留着调制一种和牧星昼同款信息素的香水，但就因为这张便签，牧星昼帮你背了黑锅，被简蓦盯上了。以上，就是这件事的始末，你明白了吗？】
薄郁本人没有信息素，作为调香师天然下意识不会让自己携带任何气息，所以现场就只有他收集的牧星昼的信息素。
薄郁看着A4纸，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所以，在你们星际，调香水犯反人类罪？”
【你也不看看，这是普通的香水吗？彪哥被你做完手术后，立刻就迷住了一个alpha海盗，那个海盗为了他，甚至愿意转而做污点证人，供出整个组织，就是为了早日出狱，改邪归正，好追求他的梦中情O。因为你给彪哥植入的信息素和那个海盗100%匹配。这不是香水，这是能左右全星际AO感情的黑科技！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钱买不来感情，但是你能！】
薄郁所有所思：“二期试验被证明可行，我调制的香水原液已经可以起到和真正的信息素相同的吸引配偶的作用了。虽然可能作用时效短暂。”
A4纸发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不由被打败了，垂下头。
薄郁抿了抿唇角，眼眸半敛眨了一下，平静地看着A4纸：“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开始你跟我说未来我是星际一级通缉犯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会是什么奇怪的设定。我会杀人还是放火？但现在发现，的确是我自己会做的事，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因为星际时代认为不能人工改变信息素，所以认定能这样做的人是大罪，比我做了我所认为是罪的事要能接受得多。阿纸是觉得，我这样是坏人吗？”
A4纸立刻摆手：【我当然不是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怕你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和后果。】
薄郁眼眸垂敛，无辜乖巧：“我现在很清楚了。”
【那现在起，我们一起好好保守秘密吧。】A4纸露出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摸摸薄郁的头。
薄郁眼睛微亮：“趁着这会儿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去找彪哥，做二期试验吧。算算，上次手术注入的信息素已经消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