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转身就走，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掐腰撩了一下头发，挑衅地看着他们。
薄郁忽然嗅到空气里一阵百合花的香味。
三秒后，餐厅里一阵骚乱。
牧月森旁边的保镖满脸涨红，用力按着桌面才没有失态。
【不好，她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餐厅里的alpha们要遭！】纸飞机说。
骚乱的餐厅里，只有事件中心的牧月森毫无反应。
小美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你没事？难道你不是alpha？”
一脸冷漠的青年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石膏雕塑一样完美的面容露出桀骜嘲讽的表情，冷漠地说：“臭死了。”
一股冰雪的气息忽然席卷而来，仿佛瞬间来到了极地雪原。
这次轮到小美人一脸失态，瞪大的眼珠子惊慌乱转，一路小跑离开。
不用纸飞机说，薄郁也明白了，这股冰雪一样带着凛冽威压的气息是那个未来残疾大佬的信息素。
【动不动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吵架的人真是没有公德心。】纸飞机摇头。
餐厅里其余人也是抱怨连连，但是似乎敢怒不敢言。
薄郁若有所思：“释放信息素会怎么样？”
【对那些信息素不够强的人而言，打个你听得懂的比方，就像是突然被迫饿了三天，有人在他们面前摆了满汉全席和牛排鹅肝打对垒，两方还一边吃一边吧唧嘴。】
“那是挺没有公德心的。但是，为什么我没感觉？”
【哦，你又不是ABO世界的土着，你为什么要对信息素有反应？】纸飞机随意说。
“哦，”薄郁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不是Omega？”
【不是啊，你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上就相当于外星人入侵，beta协会都开除的，记得不要暴露了，会被切片研究的。】
薄郁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大快朵颐的纸飞机。
他招了招手，餐厅的服务生来了。
薄郁：“这个纸飞机想吃霸王餐。”
纸飞机停下了动作。
“它不是你的宠物吗？”
“不是啊，我不认识它，你们见过自己吃着让主人看着的纸飞机宠物吗？”
纸飞机楚楚可怜，控诉地望着无情的薄郁：“在我们星际，遗弃宠物是犯罪行为。”
薄郁眨了眨眼：“谁能证明你是我的宠物？”
“阿爸，我错了，不要抛弃我！”
吃霸王餐这种行为在这种学校，这种高档餐厅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瞬间，所有人都从刚刚的信息素冲突事件转移到薄郁身上来。
“啊，我知道他，是隔壁班的贫民窟特招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意外啊，那个人超爱慕虚荣的，仗着好看一直跟有钱学生套近乎，现在都开始蹭吃蹭喝了吗？”
“看不出来，长这么好看居然是这种人。”
“吃霸王餐就算了，居然还甩锅给宠物。”
薄郁看着纸飞机，听到那些话微微挑眉，继而压低了眉睫，低声：“你给我的身份设定很棒啊。”
纸飞机嘤嘤嘤：【是那个游戏架构师设定的，我跟你同甘共苦都是受害者。你现在超愤怒了吧，这不是很好吗？渣他绿他的时候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说得也是。”
在指指点点拍照录屏中，薄郁站起来，眼神清澈，态度良好地看着餐厅的负责人，眉梢眼角一点淡淡的忧郁，让人自动脑补一万个原谅他的理由。
“很抱歉，食物的费用接下来我会打工偿还。”
纸飞机也立刻跟着鞠躬：【很抱歉，他会打工偿还的。】
餐厅的人在负责人耳边嘀咕：“虽然是他点的餐，但一口没吃都给宠物了。”
一脸不善的硬汉负责人，实际上却是宠物物权爱好者协会的，不善的眼神顿时被脑补出的人宠情深小剧场感动：“咳咳，看你年纪轻轻的，既然好好认错了，就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
“谢谢老板，接下来我会努力工作的。”
薄郁鞠躬起身的时候，自然地看向中心位置。
未来残疾大佬也在看着这里，正对上薄郁的目光，雕塑一样的面容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现在就工作。”薄郁看着牧月森的方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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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不做作毫不清纯
星际时代一切廉价劳动力AI机器人都能胜任，虽然导致一定程度上人类的体力劳动毫无竞争力，但在某些地方仍旧还在使用人工，比如高档餐厅的服务生，这会让餐厅显得复古有特色有逼格。
这是作为学生为数不多可以找到的好兼职。
【但这也不是你放着正事不干，真的在这里端盘子的理由啊。】纸飞机叼着吸管对薄郁说。
桌上放着小块西瓜，纸飞机系着餐巾，悠闲地坐在宠物物权爱好者老板为它准备的桌椅上。
“给我钱，我这就辞职。”薄郁伸手。
纸飞机默默低下了头，乖巧地吸一口西瓜汁。
“到底让你混进来了，别以为你打着什么主意我不知道。”
薄郁看向面前趾高气扬的男生，好奇地问：“我打着什么主意？”
开在学校面向学生的餐厅，里面的服务生多半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但像薄郁这样的特困生反而是没有资格的。
这里的服务生至少是中产阶级，个个都不缺钱。
星际时代歧视穷人很直接，反应在某些明面上留给穷人的岗位，先一步把穷人开除了资格。
穷人因为会被鄙视不敢伸手拿补助金，富人却可以假装贫穷，用贫困生补助吃一顿饭，在高档餐厅当服务生体验生活更是拿来炫耀的时髦。
“你们这种人我们见多了，随便哪个有钱人都可以……吗？”一脸挑衅的男生在看清薄郁的脸时，微微怔了一下。
薄郁还没有反应，纸飞机立刻摔下脖子上的餐巾，暴躁冷冷地说：【那你知不知道说这种话会被揍！】
薄郁伸手拦了一把纸飞机：“没事，让他说下去。”
“不，不就是这个主意吗？全校还有谁不知道你的意图。大家，大家都这么说。”
语气由一开始的鄙视高傲，到最后变成弱弱，男生的脸上有些紧张泛红：“我，我也是听说。你看上去跟传言不太一样。”
薄郁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跟传言一样。”
男生愣了一下。
“就是你想的那样，看到坐在那里的牧月森了吗？应该是整个学校最有钱还长得帅的了，等下我就会抱上他的大腿，让他成为我男朋友，然后打脸报复你们。”
“别，别开玩笑了，他怎么会看上你……”最后的尾声，因为薄郁的脸而变得不太坚定。
薄郁全程神情和语气都很平和，看不出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笑还是说真的：“一般方法不行，但是我很有心机的，等下我会故意把饮料撒在他身上，然后借口要赔偿，给他洗衣服，让他看到我好不做作毫不清纯，他就会爱上我了。”
男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能行吗？”
薄郁：“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这种人，最知道怎么打动那种看上去冷漠的有钱人了。他交朋友不会在乎有没有钱的，反正也没有人比他更有钱。不相信的话等着看好了。”
越过男生，薄郁径直往饮料区走去。
“你跟我来。”一个高马尾的女孩忽然冷冷地薄郁说，说完就往员工区走去，回头眼神示意薄郁跟上。
薄郁偏过头轻轻呼了一口气，放下东西跟她走出去。
“到底让你混进来了，别以为你打着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熟悉的对白。
薄郁和跟过来的纸飞机对视了一眼，这次连纸飞机都没能生得起气了。
“牧家可不是你这种穷人能想的，他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的，我不是骂你，我，我是为了你好，怕你走错路……”
薄郁唇角微牵笑了一下，笑容柔软，半敛的眼神清澈：“嗯，谢谢你，但是你也知道我这样的穷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做了很多功课，他不是那种会在乎你有没有钱的人，他喜欢那种能看穿他冷漠下孤独灵魂的人。等下我会走到他面前，坦然真挚地告白，炽热的爱意会融化打动他的。”
“你……你……你真的要……这么做有用吗？”
“他那样冷漠的人，最容易被善良纯洁软糯可爱的小太阳打动，不论他说多难听的话，都自顾自地告诉他，牧月森我懂你的，不管你说什么我其实都知道，你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人，真正的你只有我才知道。他虽然表面口是心非，嗤之以鼻，但心里一定会被打动。不信等下你看吧。”
薄郁笑着说，转身越过她往外走，柔软的笑容随着转身消失无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