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列知道,他其实很在意。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苏云景已经转学走了,这个结果还是令林列很意外。
他还以为傅寒舟想明白后,他们四个又能偷偷找个地方涮火锅吃了。
林列有点遗憾,看来现在是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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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辞怎么突然转学了?我还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几天病假呢。”
“不知道,要不是刚才见有人过来拿他东西,我都不知道他转走了。”
“好不容易混熟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我感觉处的挺好啊。”
午休结束后,傅寒舟回到教室,就听大家在热热闹闹的讨论。
他站在教室门口,看见自己旁边那个座位空荡荡的,原本放在上面的书也被收走了。
那一刻,傅寒舟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喜欢的追妻火葬场。
可能没火葬场,但绝对有追妻,哈哈哈哈。
快了,你们爱的小绿茶攻快上线了-
看见大家对上章流血鼻有争议,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苏云景让傅寒舟躺下来,不是平躺,大家可能没注意到,他去另一张病床上拿了个枕头。
也就是说,小酷娇垫着俩枕头,还有一个被子,属于半躺状态,脑袋没有后仰,血不会回流。
而且,他还冰敷着冰袋,鼻子里有棉球。
仰头不是为了止血,是苏云景给他清理鼻腔时,稍稍仰了一会儿。
写这段剧情的时候,我特意查了查百度。
第34章
晚上放学, 傅寒舟难得准时一次。
下课铃响了没多久,他就从学校出来了。
老吴心情颇好,毕竟早点接他回去, 自己也可以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
傅寒舟漆黑点墨的眸子, 映着车窗外明明暗暗的光。
那些光转瞬即逝, 并没有点亮他眸里的神采。
他抿着唇,唇线像条细细肉粉色的线, 弧度有种凛冽的凉薄。
看着自己这张脸, 傅寒舟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厌恶。
有着狰狞口器的虫子, 悄然爬满了整个车厢。
傅寒舟竟有种毁灭的畅快。
就在那些虫子要爬进傅寒舟身体,要啃食他时,老吴突然开口了。
“哎呀忘了忘了,小辞让我告诉你, 他要回老家读书了。”
傅寒舟怔了一下。
老吴在前面念叨自己脑子不够使了,“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昨天睡觉的时候, 我还想着今早跟你说这事。”
傅寒舟的唇动了动,硬邦邦地问,“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我休息那天, 他应该是想亲自跟你说吧,还特意在放学时候打,但那天我有事, 没来接你放学。”
后来他老忘跟傅寒舟说这事,每次都是临睡前想起来, 结果睡一觉,全忘干净了。
傅寒舟垂下了眼睛。
那些密密匝匝的白色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的眉眼逐渐平和。
漆黑深邃的眸底,隐约有了一丝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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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林的深秋阴雨绵延,是一种黏腻潮湿的冷。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秋雨,气温骤冷。
放学后,穿着外套的学生,三五结群地从学校出来了。
女孩们挽着手,本来热热闹闹在谈论有趣的事,一出校门口,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形,要说的话就卡喉咙了。
那人穿着一件驼色毛衣,宽肩窄腰,黑色的长裤包裹着笔直优越的长腿。
明明是男孩,却留着一头墨色的长发。
本来很中二,但留在他身上,却矜贵俊美,没有丝毫违和。
他皮肤很白,像从布帛里剥出的白玉,清清冷冷。
五官精致的令人赞叹。
随意往那一站,就美的像是一幅触笔细腻的丹青。
水乡小镇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男孩,无论男女都忍不住驻足。
傅寒舟没理这些人的目光,他的视线扫过每个从学校走出来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俊干净的少年走了出来。
傅寒舟眼睛一顿,正要上前,却看见对方推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孩,长得白净文秀。
苏云景推着轮椅,边走边微微俯身,似乎在跟男孩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
他似乎有所察觉,突然抬头,扫了一眼四周。
透过层层人群,苏云景的视线跟傅寒舟对上了。
看着傅寒舟,苏云景一开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等他眨了下眼,再看时,那个漂亮的长发少年还在。
苏云景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顺着苏云景的目光,江初年看向校门口那个备受瞩目的少年。
“他是你的朋友吗?”江初年小声问。
苏云景想说是,话到嘴边改成,“以前学校的同学。”
虽然他把他们俩关系说的很普通,但江初年还是能从他的神情,感觉到他的喜悦。
苏云景是真没料到傅寒舟会来找他,高兴自然是非常高兴了。
他推着江初年的轮椅,朝傅寒舟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苏云景眼底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就你一个人吗?”
“嗯。”
傅寒舟虽然是在回答苏云景,但眼睛却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人。
江初年是个极其敏感的人,虽然对方的目光很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不舒服。
傅寒舟谈话兴致不高时,就喜欢用‘嗯’,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用嗯回答你。
行吧。
苏云景也不再问他了,照例先将江初年送回去。
江初年跟原主家不是一个小区,但只隔了一条街。
他小时候腿意外受伤,十岁就做了双腿截肢手术。
苏云景前两天放学,见江初年在教室门口等家里人来接他时,被两个男生推来推去的欺负。
苏云景特别看不惯这种事,就上前帮了他一把。
江初年父母是做生意的,在批发市场做服装生意。
平时非常忙,请了小区楼下一个卖水果的大姐,每天来接江初年放学。
那天水果摊非常忙,来了好几波顾客,也就耽误接江初年放学了。
因为俩家离的也近,从那以后苏云景就开始送江初年回家。
江初年是个非常自卑腼腆的孩子,有傅寒舟在,他也不会像平时那样跟苏云景聊天。
傅寒舟就更加不爱说话了。
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地沉默着。
江初年家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一共六层楼,他家在三楼,老小区没有电梯。
所以放学江初年会在水果摊上,待到他爸妈下班回来。
自从苏云景开始送他,会直接把他送回家。
走到居民楼下,苏云景从轮椅上背起了江初年。
看到这幕,傅寒舟漆黑的眼睛透出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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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年虽然瘦小,但到底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
苏云景背他上三楼还是有点吃力。
到了三楼,江初年赶紧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里的房门。
苏云景走进去,将他放到了沙发上。
苏云景在沙发旁边喘了口气,正要下楼帮他把轮椅拿上来时,傅寒舟将轮椅拎了过来。
他没进屋,只是把轮椅放到了门口。
“走不走?”傅寒舟站在门口,喜怒不明地问他。
苏云景点了点头,“走,不过再等一下。”
他把轮椅搬进了房间,背起江初年放到了轮椅上。
这样苏云景走之后,江初年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坐着轮椅去。
傅寒舟抿着唇,神色冰冷,眸底寒光湛湛。
苏云景正要走,却被江初年叫住了。
“怎么了?”苏云景问他。
“我妈说买了大闸蟹感谢你。”江初年推着轮椅,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新鲜的蟹。
苏云景,“不用了,都是举手之劳,你家留着吃吧。”
“昨天我们已经吃了,这是专门给你留的。我妈用湿纱布裹着螃蟹,都还活着呢。”
江初年将那盒螃蟹给了苏云景,“你拿回去吧,别客气,真的很谢谢你每天送我回家。”
他垂眸看着那两条空荡荡的裤腿,不免又自卑了起来。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他这样的人做朋友。
苏云景特别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他不会安慰人。
知道江初年极尽维持他们俩的友谊,是因为害怕苏云景有一天会不理他。
苏云景只好收下江初年的礼物,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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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初年家出来,已经晚上七点了。
路边的灯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映照在傅寒舟身上。
高眉深目的俊美少年,抿着薄唇,唇角弧度很冽,看起来有几分负气的意味。
沉默了一路,经过一个商店时,苏云景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平静,“你晚上要睡哪儿?”
见傅寒舟不答,苏云景无奈,“你要是睡酒店,我就不管你了。但你要睡我家,得给你买牙刷跟洗脸毛巾。”
这些他家里都没新的。
傅寒舟闻言,直接迈着大长腿进了商店。
见苏云景还愣在原地,傅寒舟回头,拧着眉头说,“不是要牙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