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摸摸他的大腿根,冷静反驳:“没有这种可能,要遇见的人,不管多晚都会遇见。”
师挽棠转过脸来看他,眼睛有些亮,“你意思是觉得咱俩,是天定姻缘?”
“不是。”沈晏低下头含住他的唇瓣,“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感兴趣,其实不管当时如何发展,我有没有去救你,你有没有将我打晕,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一定会去接近你,以各种各样的方式。”
人都有趋熟性,会本能地朝陌生环境中自己最了解的那个人靠近,与那人是好是坏,喜不喜欢无关,沈晏在穿书以前,为他写下的那十来页的人物小传,便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师挽棠默默琢磨了下,眯眼道:“所以你很早以前……就对我居心叵测了?!”
沈晏解开他的腰带,眉眼张扬地一挑,“可以这么理解。”
师挽棠也学着他,挑起眉梢,“那你可真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嘶,你手好凉。”他低头一看,有些惊诧,“你解我衣裳干嘛?”
沈晏手指不安分地游动着,脸上却一派正人君子,“我看你这几日活蹦乱跳,想来是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干正事了。”
师挽棠平日嚣张得厉害,真到了这种时刻,足愣了半分钟有余,就看着沈晏的手灵活地解开内衫,渐渐往下。
“呼……”
他忽然猛地一激灵,瞪大眼睛,看向沈晏。
后者勾着唇,不怀好意地动了动,“怎么?怕了。”
……别说,鬼王大人真的有点怵。
但慌乱之余吧,嗯……沈晏的手似乎越来越热了,擦到哪儿便起了一层燎原的火,烧得他心头痒痒的,不由得挺了挺腰,往热源的方向送过去。
沈晏觉得,有些人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掐了一把那纤瘦紧实的腰部肌肤,低声警告:“别动了,留着力气,待会儿有你扭腰的时候。”
屋外的雪又铺了一层,渐渐由雪粒转成鹅毛大雪,庭院中的梧桐树覆了满头霜雪,静默地聆听着此起彼伏的喘、息。
如花今日照旧在外头野了一天。
回来时,雪凛峰门户紧闭,梧桐树孤零零地矗立在风中,它亲爱的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接它,如花有些郁闷,挠了挠门,见打不开,转而去了窗户,它记得沈晏每次都会习惯留一点窗缝透气的。
然而它失望了,今天连窗缝都没有,它成了无家可归的小朋友。
如花呆呆地立在窗台。
里头渐渐有声音响起。
“什么声音啊……好像有人敲门……”说话的人语气有些像它亲爱的父亲,可声音却比往常喑哑许多,像是喊叫了许久,如花不大敢认,犹豫着挠了挠窗户。
“爪子……
是不是如花回来了?”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古怪的撞击声,说话那人压抑着喘/息,听声音似乎是沈晏,“不管它,今天家里没它的位置。”
如花等了片刻,依旧没人给它开门,里头只听到你来我往的声响,它琢磨了下,一撅屁股又飞去玩儿了。
一直至夜幕低垂,西山的云染成橘色,屋内声息渐歇,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一块儿,地龙和彼此的温度将汗液渲染成滚烫的温度,不盖被子也不觉得冷,师挽棠半睡半醒间抓住沈晏的手,身后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依赖,火热的胸膛立即贴上他的后背,嘴唇贴在耳侧,耳鬓厮磨温存着。
鏖战一日的两人沉沉睡去,师挽棠觉浅,没睡多久便醒来,迷迷糊糊地咬着沈晏胳膊上的软肉,“……我饿了。”
他哼哼道,大约是力道不大,沈晏下意识地将他往怀里揽了揽,竟然没醒,师挽棠侧躺着醒了会儿神,终于积蓄力气,踹了身后那只禽兽一脚。
“沈晏!我说我饿了。”
他眼睛依旧没睁,话语间气势汹汹得很,沈晏总算睁开了一双困倦的眼,“唔……好,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他话音低哑,仍带着沙沙的质感,跟方才动情时摁着自己的腰的语调简直不要太像,师挽棠立刻觉得自己后背贴的那块儿肌肤升温了起来,下面蛰伏着的某物烫得他头皮发麻。
于是他心头火气,又张嘴咬了对方的胳膊一口。
这可不是嬉闹,扎扎实实一口白牙磕下去,立刻起了一片整齐红印,沈晏登时就清醒了,下意识地掐住他的腰,“师挽棠……谋杀亲夫啊?”
师挽棠用脚后跟蹬他一脚,声音哑得话都说不全,“滚去做饭……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沈晏吃了一惊:“……声音怎么了?”
他当即要上前查看,师挽棠没好气地掀开他的手,“给你操的!滚滚滚……”
此事沈晏不占理,他沉默着翻身下床倒了盏温热的清茶,扶起师挽棠递到唇边。后者咕嘟咕嘟饮了,咳嗽两声,总算感觉嗓子尖上抓心挠肺的干痒之意下去一些。
他累得慌,喝完便躺,沈晏给他盖好被子,自己穿戴衣裳,临出门前在他紧闭的眼睫上吻了一下,同样沙哑道:“睡一会儿,我去做饭,待会儿给你烧洗澡水,今晚早些歇息。”
师挽棠不耐地哼哼两声,挥掌把他的脸推开了。
沈晏简要披了两件外衫,拿着火折子去了厨房。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外黑沉沉一片,沈晏一一点亮檐下的灯笼,最后一盏亮起来的时候,他余光扫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他瞬间警惕起来,定睛一看,如花立在枝头间,原本灿烂的翎羽被霜白覆盖,它一动不动,歪着脖子,整只鸟与被大雪压弯了枝的梧桐树浑然一体。沈晏将它从树上拿下来,发现这姑娘在外冻了不知多久,翅膀竟都有些僵了。
“你一只火系的朱雀鸟,竟然能被冻成冰雕,如花,你可真棒。”
如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智商不高也知道沈晏这句话不是在夸它。
沈晏将它拿进厨房,架在火堆上烤了一会儿,僵硬的躯体渐渐暖和下来,如花展开翅膀,飞离火架,当头就朝他唧唧歪歪地斥责了一顿,沈晏听不懂它说的什么玩意儿,但不妨碍他理解它的意思,等如花唧歪完,他系好围裙,慢条斯理地道:“办正事呢,哪有功夫给你开门?这么大只鸟了,要学会给自己找好去处,往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你得学会适应。”
如花:“唧唧!”
晚饭做得简单,清粥小菜,锅里的南瓜小米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旁边蒸笼里蒸着香气扑鼻的马奶糕,沈晏站在灶前,将切片的馒头丢入锅中,溅起一层滋啦滋啦的油声。
夜色寒凉,师挽棠将外衣裹了裹,站在旁边盯着他瞧。
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不动声色冷静得有些冷漠的人,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一面,在今天上午以前,他尚敢无所畏惧地撩拨沈晏,认为这家伙自制力强悍,无论如何都能迅速地将情绪拾缀起来。
然沈晏用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教育他,玩得太野,真的会收不了场。
沈晏注意到他的存在,轻轻一笑:“怎么出来了?”
师挽棠不答话,他就这样倚着门框,聚精会神地看着沈晏,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个人,要用目光将他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重新扫描一遍,他的目光还带着温存过后的缱绻,软软的,像把钩子,沈晏无意一瞥,立刻沦陷,回身朝他张开双手:“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我又奋战在了解锁第一线感谢在2020-10-16 16:49:19~2020-10-17 17:0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九不卖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远行
师挽棠乖乖地走过去, 用力地箍住他的腰。
沈晏单手揽着他,另一只手快速将锅中的馒头片捞出来,熄了火, 解下围裙,这才回抱住他, 盯着他浸润着水光的眼眸瞧了片刻, 亲了亲,“不是说难受吗?怎么不躺着?”
师挽棠懒洋洋地张嘴咬住他的颈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朝他撒娇, “晏晏, 屁股疼, 肚子疼, 腰疼, 哪哪都疼……”
鬼王大人脾气躁, 性子野, 天天把“面子”挂在嘴边,无论何时,仿佛只要口头占了便宜就胜利了, 所以即使在床上, 被人压着腿, 也习惯性不甘示弱, 哼着两句不知哪儿偷摸学来的荤话, 偶尔摆下腰肢,展现自己非凡的存在感,一手造成结束时腿合不拢,腰挺不直, 神魂都被撞散的悲惨局面。
沈晏瞬间失笑,师挽棠强大的‘取昵称’能力他早有见识,相较于“王八蛋、禽兽、流氓”等诸多爱称,这个“晏晏”,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面不改色地移到他腰背处,力道均匀地揉按两下,“抱歉,是我忘了,那些弄进去的东西得挖出来,对肠胃不好,等做完饭,我顺便帮你上药,没事,上完药就不疼了。”
师挽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思考两下,才知道所谓的“弄进去的东西”是指什么,登时拿死鱼眼瞪沈晏,“……你到底……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