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和应溪寒之前在新秀大比说过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应溪寒刚才还很是恼火,施鸿沁一句话就将火熄灭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如其来,让他恍惚了下。
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走到施鸿沁背后,自然而然的将脑袋埋到对方脖颈内。
让他心醉神迷的浅淡清新气味就在鼻尖,闻一辈子都不会腻。
光是想想,就又忍不住想让少年抱他了。
一辈子……
这个词,应溪寒以前从没和谁钩挂过,和施鸿沁一起后,却想过很多次。
且因为体质的关系,会害怕没有这个以后。
这方天地的小疯子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脾气有些坏,而他只觉得可爱;性格有些别扭,而他心甘情愿想哄着。
这些种种,如果师父还在世,可能也会惊诧,他竟然会如此情根深种。
施鸿沁因为他的呼吸发痒,发出笑声,侧头道:“应大哥,你这是又犯‘病’了?”
这个‘病’当然是他们都懂的意思。
应溪寒抬头,四目相对间,模棱两可道:“差不多。”顿了顿,问道:“如果我一直都是娄飞钰,我们去闯荡江湖之外,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施鸿沁想了想,看了看手上的活,轻笑着反问道:“开一家卖点心店?高兴的时候开门,不高兴了就关门,继续到处闯荡?”不过也就是想想。
应溪寒却是沉默不再说话。
说起来,蛋黄酥因为供不应求,光是一次揉面还不够,施鸿沁想到那些教众,心生一计。
他硬生生转身,面向应溪寒,亲了亲那张喜欢极了的脸。
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亲了好一会儿,施鸿沁才找到说话空隙,道:“应大哥,让你教众到厨房来,帮忙一起揉面,我胳膊酸死了,不想弄了。”
于是应溪寒收拾了下衣冠,把一些游手好闲的教众全都带到厨房,挤得厨房满满当当。
于是这些人便开始热热闹闹的新任务,又是和面又是把咸鸭蛋里的蛋黄取出来,好不忙碌。
施鸿沁看大家忙忙碌碌,却因为有应溪寒在,没人敢说话。
气氛紧张中,他开口道:“各位大哥,你们要是做的好了,下次我给你们蝴蝶酥、豆沙酥、果仁酥等等,我会的还挺多的。”
教众还未应答,应溪寒却第一个出声,质问道:“你叫他们什么?”
“教主,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教主夫人,我们一定好好做!”教众们狗腿道,忙活得出乎意料得勤快。
施鸿沁没想到应溪寒连一个称呼的醋都要吃,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不知道是被本能影响还是真实的性格十分可爱。
他蹭到应溪寒身边,笑问道:“那我该叫他们什么?”
“不用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应溪寒抬起袖子,挡住两人的面容,不满地咬住他的下嘴唇,轻轻往外扯了扯,眼神好似要吞吃猎物的老虎,声音却轻不可闻道:“本座想要了。”
施鸿沁这哪能忍得下去。
他又把蛋黄酥的步骤说了一遍,得到教众们再三肯定记住后便和应溪寒离开了。
一走开厨房,四周只剩下两人后,施鸿沁调戏应溪寒上瘾,悄悄问道:“应大哥,你是想要我,还是想要我的……”没说完的话,引人遐想。
应溪寒瞪了他一眼,用仿佛要这天下都臣服于他的气势道:“你,还有你的……本座都要。小疯子,这答案你还满意?”
施鸿沁笑嘻嘻点了下头。
确定两人离去后,有人压低声音悄悄问:“你们听到了吗?”
其他人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副“你听到了也不要说我们不听”的表情。
回到房间的施应二人自然又是do了爽。
之后半个月,教众们除了重建禅空教之外,又多了一个每日制作甜点一个时辰的新任务。
每当搬砖时,教众们全都苦不堪言,到了厨房却又都笑逐颜开。
他们听着施鸿沁讲解各种甜点制作步骤,折腾着材料,都觉得别有趣味。
从来到禅空教过去一个月了,施鸿沁基本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和那群“傻白甜”教众也相处得不错。
不过他没和教众多说话,毕竟谁让应教主是个吃醋狂魔呢。
这日,施鸿沁和应溪寒给自己放了假,没再去管那些教众。
施鸿沁重新做了一次上次毁掉的蛋糕2.0版本,加的水果不同也更多,给应溪寒补上了生辰礼物。
与此同时,应溪寒也给他补了一个生辰礼物。
两人待在卧房里,应溪寒放下沾了奶油的勺子。
摊开手,掌心出现一根碧玉发簪。
和步雪封之前送给施鸿沁的秀气全然不同,但一眼就知材质非凡。
这根簪子的簪头的虽然雕刻着几朵桃花,却并不显得女气,细节精致动人,居然透着一丝随性的气息。
施鸿沁忽然想起来,前几天他遇到过安晏。
安晏悄悄和他抱怨,说半个月前,教主让他去把上门世间最好的雕刻大师找来,他苦恼万分,毕竟这种能工巧匠脾气一般都挺古怪,要是谈话中一个不小心惹得双方不高兴,他一刀杀了那人不就罪过了。
索性后来,他还真把那个名叫秦班的能人“请到”了禅空教。
也不知道教主和秦班偷偷做了什么,反正教主出来时虽然一脸不快,但秦班却笑得很开怀,活着走出了山门。
当时听到这事,施鸿沁是吃味的,心里那叫一个酸,也想找机会问问,没想到……
原来是去学这个了。
一颗心好似被应溪寒紧紧捂着,暖得他眼睛有些发热。
应溪寒走到施鸿沁身后,摸着一头长发,充满占有欲道:“你是本座的人,自然全身上下都不该有别人的东西。”他拔下他发间的白玉簪子,一头墨发披散下来,“步雪封给你的这根发簪,本座看着十分碍眼,你若是愿意收起来,便把这根发簪插上。”说完,便把白玉簪子放到了桌上。
还是这么独断专行。
但施鸿沁就吃他这套。
他昂起下巴,抬头看向应溪寒,笑了笑。
执起应溪寒拿着碧玉簪子的手,催促道:“应大哥,我的头发散了,你得负责把它们重新挽上,再把簪子插上去。”
应溪寒“嗯”了一声,开始笨手笨脚地帮他挽发。
结果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后,应溪寒大概用上了所有的耐心,动作不骄不躁,虽然表情不太好,但终于在一盏茶后,把碧玉桃花簪成功插在了有些凌乱的发髻上。
“这簪子原身是一块碧玉,亦是一块储物器。也就本座是识微大圆满,能够在储物器的基础上雕刻成簪子。”应溪寒沉着地陈述道。
施鸿沁听来却像是一只求偶的孔雀开屏一般,得意洋洋的炫耀他有多么的厉害。
这么一想,便有些忍俊不禁。
应溪寒重新坐下,满足地吃着蛋糕,看到施鸿沁要笑不笑的样子,有些疑惑。
施鸿沁眨了眨眼睛,忽然凑到应溪寒面前,伸出舌头舔掉了应溪寒嘴角的奶油。
紧接着就被应溪寒反客为主,一手放到他脑后,两人近的不分彼此,吻住唇后,再不分开。
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
翻开滚去,把床单都弄得皱巴巴后才停下来。
两种信息素气味又一次纠缠在一起,透着冰凉的清香仿佛缠绕着酒心的香甜,截然不同的两种香味水乳交融,好似结合出了一种特别的香气。
施鸿沁凝视着应溪寒,眼里有被信息素影响的渴望,亦有疯狂也掩饰不了的爱怜。
他的眼睛扫过应溪寒的身体。
结实有力,肌肉并不夸张却隐藏着让人胆寒的力量。
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一处处吻痕,全都彰显着这个人是他施鸿沁的。
面对下属和外人时一身戾气的应教主,早已被信息素折腾的理智尽失。
再加上一对上施鸿沁让他触动的目光,应溪寒浑身更是不停的战栗,脑海里只剩下想被拥抱的念头。
于是大猫抱着他的银丹草,不停蹭来蹭去。
银丹草用枝条碰触着大猫,慢条斯理,让大猫觉得不悦,犹不满足。
大猫一口咬住一根枝条,下意识的收起牙齿,就怕枝条受伤,好一会儿,把枝条沾满上自己的味道后才算有了点满足。
而后枝条往后一探,与大猫毫无阻碍的契合在一起。
最后,直到某个瞬间,感觉到自己也染上了银丹草的气味,大猫终于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发出了一声餍足的呜咽。
刚刚才放入发中的碧玉桃花簪从发丝中滑落,掉到了床榻的角落。
施应二人皆是大汗淋漓,但依旧紧紧抱着彼此。
他们都很喜欢这一刻的安逸。
片刻后,施鸿沁摸到碧玉桃花簪,爱不释手地摩挲,问道:“应大哥,我们除了白日忙碌的时候不在一起,你哪里来的时间还学习这个?”
而且这雕工,即使他什么都不懂,但说是大师级别也不为过。
“不过是抽出空来,随随便便就学会了。”应溪寒随口道,似乎并不想他再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