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同人世界中,就算同样有金手指,但功力限制发挥,原主都还没悟出的剑意,他又如何去悟。
这习武之路本就是被逼无奈,施鸿沁对剑意并无执念,而练武大半日,确实该休息了:“娄大哥,你知道我师父他最近生了病,请你见谅。为表歉意,我准备试做一种茶水,娄大哥要留下来尝尝吗?”
“好。”
娄飞钰没有犹豫地留下来,倒是令施鸿沁有些意外。
也可能,娄飞钰早已不将反调戏一事放在心上了。
施鸿沁心情甚好地站在灶台前,纵然门口站着两道身影围观,他也悠然自在地开始煮茶叶。
他所说的茶水,其实就是现代的奶茶。
岑意远平时喜欢喝茶,所以家中备了各种茶叶。施鸿沁选了一小盒执法长老这次送来的顶级大红袍,当茶叶煮沸之后,馥郁的兰花香味便飘满了整间厨房,让人心旷神怡。
应溪寒能感觉到岑意远依旧对他充满敌意。
而他明明在想杀施鸿沁时,完美隐藏了杀意才对。
看来这人就算疯了,直觉倒还在。
岑意远对施鸿沁说的那句话,让应溪寒想起了当年,他见到难产快死的步慕青时,岑意远见到他,护着步慕青说了差不多的话。
结果呢,步慕青死了,岑意远后来活得生不如死。
再看现在这个岑长老,对着曾抛弃过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可笑至极。
而单纯的少年兀自忙碌,一点不记恨,又或者根本不知道那些过去?
应溪寒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施鸿沁知道了真相,还会对岑意远这么好吗?
施鸿沁将煮好的茶叶过滤,分装到四个容器中,再将中午伙房送过来的牛奶加热,待要沸腾之前他就赶紧熄了火,先把岑意远那杯奶茶按照一比一的浓茶味调配好:“师父喜欢喝茶味浓的,来尝尝。”
岑意远立即走上前喝起来,表情没多大变化,但给人挺愉快的感觉。
施鸿沁朝娄飞钰问道:“这个我叫它‘奶茶’,娄大哥,你喜欢喝浓的还是淡的?”
“淡的。”
娄飞钰语气平常,施鸿沁却有种对方在暗暗较劲的感觉。
施鸿沁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就将一杯淡茶味的奶茶递给娄飞钰。
应溪寒喝了一口,浓郁的奶香与淡淡的茶香混合在一起,相得益彰,齿颊留香。
就像是之前吃过的双皮奶一般,都很奇特,让人难掩惊艳。
他眼睛微微睁大,舔掉上嘴唇的奶茶渍,对上施鸿沁期待的目光,夸了句:“你在这方面确实厉害。”
施鸿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喝着自己那份,自我调侃道:“如果不是为了保证生命安全需要拼命练武,我说不定已经下山去开一家铺子,卖一些我自己做的甜品、茶水什么的。啊,不过想想也很累,算了算了。”
当爱好变成工作,他可能会变得厌恶这些事情也说不定,还是就做给想做的人吃更开心。
娄飞钰疑惑地问道:“生命安全?”
施鸿沁靠着灶台,捧着茶碗:“我被魔头应溪寒抓走一事,娄大哥应该也听说了吧?”他苦笑了一下,“师父虽然将我救出,但仍然担心我会被魔头报复,这毕竟是我个人之事,又怎能让累及宗门,所以才会让我努力习武。”
这时,岑意远主动提议去清洗使用过的锅碗瓢盆,施鸿沁自然乐得交给对方。
说起来,岑意远病了之后除了有时独占欲强的过分,某些时候倒是更加平易近人了。
即使施鸿沁用语言加工了一番,娄飞钰还是抓住了重点:“凰极宗不打算护你?”
施鸿沁笑了笑,岔开话题:“对了,如有机会,不知娄大哥愿不愿告诉我,你是如何悟出你的剑意的?”
娄飞钰并没有刨根问底,只道:“等你有所感悟的时候吧。”
岑意远慢半拍,才像是反应过来两人之前交谈的话题,目光突然冷冽地凝视娄飞钰,冷声道:“薛修贤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都不愿意护鸿沁。”他又扭头看向施鸿沁,信誓旦旦,“鸿沁,就算是人所有人与你为敌,为师也会站在你身前为你……唔——!”
这什么让人羞耻度爆表的发言,施鸿沁一把捂住岑意远的嘴巴,脸上满是尴尬。
恰巧门口传来给他们送饭菜的火工弟子的声音,施鸿沁连忙让人进厨房,又给岑意远顺了顺毛,让他乖乖洗干净碗筷,早点洗完就能早点一起吃晚饭。
岑意远终于不再开口,专心洗碗。
“施师兄,我见你的鹅黄袍挂在院子的树上,我帮你收下来了,上面好些剑口,不知能不能修补完好。”来人说道。
凰极宗伙房除了严大厨之外的火工弟子不属于外门也不算内门,都是资质平庸的Beta,来宗门是为求个安稳度日,平时习惯了被人颐指气使,见人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施鸿沁待他们一视同仁,之前还时常给他们送点心,以致伙房都很是仰慕他,平日里除了送饭也想要多些其他交流。
“今日文清有事吗?”施鸿沁刚才听声音有些陌生,再看这火工弟子果然不是熟悉的人。
陌生的火工弟子眼睑颤了颤,低眉敛目道:“文清家中突然有事,昨夜下山去了。”
施鸿沁目光从火工弟子身上移到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补了也是满身补丁,算了吧,便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收下来,之后和其他的一起看看能不能做些别的什么。”
门派常年有比武切磋的项目,大家大多时候都穿着练功服,残破到无法修补的就会放到一起,而后做成其他的物品,比如荷包、外门弟子的衣袍布料等等。
火工弟子眼里淌过一丝喜悦,低头抱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藏起眼里的别有用意,应了一声后带着中午的食盒离开了。
娄飞钰站在一旁,一边喝着奶茶看起随意地扫视了几眼来人。
不多时,娄飞钰也提出告辞,临走前还看了眼灶台上的容器,看似淡然,只是随意的一瞥,映入施鸿沁眼帘却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娄大哥明日再来可好?”施鸿沁伸出两根手指,“我给娄大哥做两杯。”
娄飞钰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好。”
等娄飞钰离开,岑意远正好洗完了碗筷,一一擦干净后,忽然问道:“鸿沁,你很喜欢娄飞钰吗?”
施鸿沁把要给申屠乐水的那杯奶茶拿开,躲过岑意远伸过来的手,道:“娄大哥那样的英雄豪杰,很难不讨人喜欢吧?”
岑意远沉默片刻,听到小院外传来申屠乐水的声音,知道那个Omega少庄主又来了。
其实,不论是娄飞钰还是申屠乐水,他都不喜欢。
因为他们都是来和他抢施鸿沁的。
原本稳定的真气又开始在经脉乱窜,岑意远低着头,红了眼,一把抓住施鸿沁的袖子,入魔一般咬碎了牙似的道:“我不喜欢他,我要杀了他。”
“不可以。”施鸿沁无比严肃地目视岑意远。
对上那双又开始泛红的疯狂目光,他走到岑意远面前,叹了口气:“师父,你现在也打不过人家啊。”说完,一记手刀砍在岑意远后脖颈。
岑意远对他毫无防备,直接昏了过去。
申屠乐水好些天没来,一进厨房就看到这一幕,见怪不怪地拿起奶茶:“你师父又犯病了?”
“是兄弟,今天你顶上我吧。”施鸿沁道。
他忽然身心俱疲,言外之意让申屠乐水今日给岑意远帮忙运功疗伤,不过他看申屠乐水气色似乎也有些差,正想收回话,申屠乐水却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连忙答应。
“你都这么求我了,我再不顶你就太不够兄弟了。”喝的是奶茶,申屠乐水却喝出了一股饮酒的豪气,嘿嘿一笑,愉悦道。
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明白申屠乐水言外之意,太猥琐了。
施鸿沁突然不担心申屠乐水,反而担心起岑意远的安危。
哦不对,他一个Omega现在也掀不起风浪来。
施鸿沁看了一眼喝完奶茶意犹未尽的弟兄,眼中满是同情。
申屠乐水先是愣了下,很快意会,愤愤不平的用眼神述说“就算我是Omega,该有的我还是有的”,不过未免被误解,还是煞有其事的保证道:“放心,我对你师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喜欢什么样的你最清楚了。好喝好喝,鸿沁,明天再给我做吧!”
施鸿沁翻了个白眼:“想得美,没空。”
他总觉得刚才火工弟子刚才有点怪怪的,有些狐疑,便托申屠乐水给暂时不会醒的岑意远疗伤,自行出了门。
等到达伙房的时候,却没见到那位火工弟子,反而见到了正在清洗碗筷的文清。
……
应溪寒一离开小院,便隐去气息,偷偷跟在了那个火工弟子身后。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火工刚才的样子有点奇怪。
眼见天色已黑,火工弟子回了一趟伙房,却并未放下施鸿沁的外袍,而是装进包袱里,鬼鬼祟祟地朝着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
那人从一座山头走到另一座小山头,应溪寒跟得有些不耐烦了,火工弟子终于走到一处密林后四处张望片刻,吹响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