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样想，我越不能这样做。就像你说的，你不想我因为这件事而为难，多年之后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误的事，可是……”
“可是这样难道不会让你觉得，我是很随便地就选择了睡你吗？！”
“可是这样难道不会让你觉得，我只是因为药，只是因为生理反应，让你觉得，你只是因为一个契机，才得到了你本来就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一点都不浪漫，不认真，也不负责任。我会喜欢你这个事实也是根本不需要用药……”
“即使以后还会有，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发生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场景里。我不能让你觉得，我有一丝一毫的、不属于我们两人之间的因素。”
“而且……现在我对你付出过的那些……也远远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闷闷的了，“我只付出了对于我而言，失去也不会致命、锦上添花、平平无奇的东西，可你……你却……”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你给我的，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给我的东西。”周逊的声音很冷静，“它们对于我而言，就是天下无双。那一刻只有你出现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所以——”
他没来得及说更多话了。
因为。
他得到了一个吻。
第95章 轮到我追你了
老实说, 这个吻的体验并不是很好。它来势汹汹、猝不及防，皇帝在那一瞬间，就抓起了他的下巴, 把自己的嘴唇凑了过来, 强势得像是一只正在捕猎的狮子。
然后——
很显然，皇帝是个很不成熟的捕猎者。他成功地导致两人用牙齿攻击了彼此的嘴唇。
周逊：……
那一下撞得他有点眼冒金星。他默默地抚摸着自己被撞疼的嘴角, 而皇帝在他旁边很尴尬又快速地说：“我、我之前看电影, 什么《两小无猜》啊、《怦然心动》啊之类的, 主角都是这样亲上去的……额……”
周逊：……
“好吧，我猜刚才原本能成为一个带着宏大的背景音乐的经典镜头，能够载入影史前50名经典接吻的那种……”皇帝咕哝了两句, 语气有点郁闷和悲愤, “但没有谁告诉过我！这样亲下去, 会撞到彼此的牙齿！”
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 最终没忍住, 一起笑了。
“还疼吗？我是说, 你的嘴唇……还疼吗？”皇帝挠了挠头，表情里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和一点小心翼翼，和一点眼珠乱瞟的、偷偷摸摸的小兴奋和小狡猾，“如果不疼了的话, 我是说，我们可以……”
“……再来一次。”
皇帝用手托住周逊脑袋的两侧, 他的长发就这样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一直落在暗光下泛着金色的外衫上。周逊的睫毛很长, 鼻梁也很挺。他睁着眼，看着皇帝一点一点地，向自己压下来。
隔着一点距离, 有微微的气流拂过他的睫毛。在距离被缩小到近乎微妙时，他听见皇帝的声音：“……你不闭上眼睛吗？”
周逊：“怎么了？”
皇帝：“我有点紧张……算了。”
这回他们再没撞到彼此的嘴唇了，而是很顺畅的，触碰到了彼此的唇瓣。他们先是接吻，然后在口腔中交换彼此的呼吸。
周逊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原本抱着他头颅的两只手放了一只在他的腰上，他就这样被按着掐着向另一个人的方向靠近。他有些不舒服地哼了一声，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肩胛骨。
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而且要命的是他的腰真的很细。
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被包裹在对方的气息里的感觉温暖而让人安心——甚至还带着一点喝醉了酒、微醺在云端的感觉，像是绿蚁醅新酒，红泥小暖炉，下雪天里，微甜的米酒暖暖地下了肚子，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就连声音和身体，也是绵绵软软的。即使是吻里的一小点侵略性，也不过是酒里别有风味的一点辛辣，很快，便被酒的余韵所盖过去。
即使皇帝此刻抱起他，把他带到其他地方去，又放在某个地方——他或许也反应不过来了。
这个吻结束于两人即将窒息时。自己的后颈被对方的手隔着发丝，一遍遍安抚着，周逊把下巴放在对方的腿上：“……”
他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
“其实刚才我一直在担心……”在许久的安详的沉默后，皇帝说，“担心……”
皇帝：“撞到你的鼻子，我还仔细研究了一下角度。”
周逊：……
他扑哧地笑了一声，皇帝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好了，你快点出去了。别留在这儿了，我现在……”
周逊：“你现在怎么了？”
皇帝的声音弱了下来：“特别地，不舒服。”
周逊：……
他想起来，偏了偏脸，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周逊：……#￥@#%%
他他他怎么忘记了！！
……皇帝现在，还石更着呢。
这一碰两个人都有点僵硬。首先僵硬的是皇帝，他几乎成了一个石头人，向后扒在了椅子上。而周逊也很僵硬，因为他不仅感觉到了热度和凸出程度，还感觉到了……
那东西，相当的大鹏展翅。
周逊：……
“我……”周逊的脸一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他定了定神，努力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皇帝：……
“我有超人的意志力。”皇帝始终看着天空，“而且我们不是说好，要从最开始的追求开始嘛……”
周逊：……
“现在，轮到我来追你了！”皇帝望着天，给周逊比了一个大拇指。
周逊：……
皇帝：“你快出去吧，否则，就要发生恶性事故了……”
门外终于传来了太医的声音，周逊犹豫道：“那我出去了？”
皇帝：“对对对，出去，别再回来。”
周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在闭着眼等待太医进来把脉时……
发现了落在自己膝盖上的，属于周逊的发带。
皇帝：……
皇帝犹豫了一下，抓起了发带。趁着太医在外面，他没忍住，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把发带拿了起来，闻了闻……
那是一种淡淡的香气，不张扬，不跋扈，是冷冷而幽幽的香，像是沾了雪的梅花，又像是方才趴在自己膝盖上的……
他。
这条发带原本是束在他的长发上，发带解下，长发便会如瀑布般垂下。如果是束在其他地方呢？
束在脖颈上，束在手腕上，周逊的皮肤很白，这条暗红色的发带，一定……
皇帝：……
“皇上，如果不想泄身的话，就将这副药服下，再熬一会儿，自然就会……”两眼昏花、满头白发的老太医端着药进来，“皇，皇上？？”
皇帝：……
老太医：“皇上，您已经……好了？”
“今天的事，谁也不能传出去。”皇帝冷冷道，“传出去者，杀无赦，诛九族！！！”
老太医和打下手的药童连忙跪下：“是！！”
……皇上果然还是同以前一般阴晴不定，动不动就要诛人九族。老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老汗，只是……
他没忍住偷偷地瞟了一眼皇帝的下半身。
……这样的家丑，皇帝不想让人传出去，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皇帝是不是……太快了？这、这都没人在呢，而且看起来，皇帝也不像是曾经宽衣解带过的样子，怎么就直接……
皇帝带着杀气的眼神袭来，老太医连忙缩紧了脖子，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那就，”老太医临走时，犹犹豫豫道，“那就替皇上，开一些补身体的药吧。”
皇帝：……
“都下去吧。”皇帝对众人高贵冷艳道，“对了，那个赵贵妃，给朕……”
“——剃光了头，送到庙里去踢足球！！！这辈子，他都别想吃肉了！！”
众人忙不迭地应下，许久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皇帝抓着自己的脑袋，在长乐宫里发出不断的惨叫，“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这、这还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大魔法师金身就被破了！！只是幻想，只是幻想居然就——太丢穿越者的脸了！太丢龙傲天的脸了！！萧炎、范闲等人，发来哀电啊啊啊——”
“我的王之力，我的王之力啊啊啊啊——”
远处听见了惨叫声的小李子：……
小李子不愧是最懂皇上的人。第二天一早，等皇帝满脸漆黑从长乐宫里出来时，他迎了上来，和善笑道：“皇上最近，许久不曾钻研武学、强身健体。”
皇帝：……
小李子：“奴才这就把那本《龙阳十八式》拿来。”
皇帝：……
“不必了。”皇帝用力地踹了他一脚，烦躁地道，“把另一些书给朕拿来！！”
小李子抱头鼠窜：“什么书？”
“怎么追认、怎么讨好人、怎么讨心上人欢心、怎么约会……总之，能找来的，都给朕找来。”皇帝不耐烦地吩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