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大了去了。”要是换做平时林远肯定不会说,但他现在心情挺好,江思简又忙了他一个忙,“就说简星岚吧,他凭什么一来就把江哥的学委夺去了?就算他中考考得好,那也是过去式了对不对,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江思简斟酌了下用词:“这事认真说起来和星岚哥无关吧,也不是他向老师要求当学委的。”
“话虽这么说,但没有他学委不就是江哥的了吗,”林远说道,“反正我就是看他不爽。”
江思简道:“你们因为这事怪他,有些说不过去。”
江彻道:“谁说我因为这事怪他了?”
江思简问:“没有吗?”
“当然没有。”
“那你是因为……”
“就是看他不爽,小胳膊小腿娘们唧唧一点儿都不男人。”江彻说道。
江思简偷偷地撇嘴:“谁规定男人就必须得有肌肉了,世有千种人才铸成五彩缤纷的世界,星岚哥虽说是有些
清瘦,但他内心很刚强。我听说他中考完就去工地打工了,干了四个月呢。工地那活多累啊,你们能去干吗?”
江彻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去工地干活,我又不缺钱。”
“我就是说这么个事,”江思简说道,“星岚哥虽说体型瘦弱,但心灵是强大的,再说他这次长跑得了第一名,靠得是什么?是耐力,是不服输的信念。他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不必谁差。”
林远随风倒:“这么说也有点儿道理啊。”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江彻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嘟囔着,“和他在一起我总丢脸。”
江思简明白了,只怕这才是真正原因吧。又有些窃喜,小爸爸果真是能管得了大爸爸的那个人。
“其实,”江思简想了想,“星岚哥也是为你好。”
江彻哼了一声:“为我好?为我好能把我硬生生说成得了病?我下巴掉那事他也有责任。”
江思简还在想该怎么说,江彻又咬牙切齿的:“得想个法子整整他,把他按在地上摩挲,把我的面子找回来。”
江思简:“……”
江思简擦了把冷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是想追妻火葬场吗?
为了让两个爸爸的爱情少走弯路,江思简使出权宜之计:“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解决林哥的事,一样一样的解决,我觉得周一那小子开学,准会再去网吧的。”他得回去好好想想,得怎么把大爸爸这头驴拉回来。
“我也这么想的,”林远说道,“咱们先研究研究等见到那小子了怎么揍他一顿。”
接着,几人把详细计划研究了一遍。
放假的这两天,江思简一直跟着江彻浪,经过这件事,江彻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周一那天中午,江彻从外边走进班,对着和简星岚聊天的江思简道:“走!”
江思简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人出现了?”
四人风驰电掣地去了实验初中,到了黑网吧,将打游戏打的正起劲的邱嘉誉团团围住。
四周传来杀气,邱嘉誉手一顿,抬头看见江彻那张阴沉的脸,知道事不好,想要开溜,被江彻拎着脖领子拎出了黑网吧。
邱嘉誉比林远稍矮一些,只一个脑瓜尖那样。
“小
子,没想到哥几个能找到你吧?”林远看他吓成个鹌鹑的样子心里特别爽。
邱嘉誉缩成个鹌鹑样:“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不敢骂你了,你骂我几句吧。”
“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林远说道,“怎么不骂了?不是约好打一架吗?怎么没去?怂了吗?”
邱嘉誉连连求饶:“哥,哥看在我年龄还小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你年纪小?”林远说道,“年纪小嘴巴那么脏,骂我的时候想什么了?只图一时爽了?要不是见着你人了,我还真不知道嘴巴那么脏的人能是个初中生,你妈没教你说话要讲究文明用语吗?”
邱嘉誉不敢顶嘴,只连连赔礼。
“初几了?”林远问。
“初三了。”邱嘉誉答道。
“就比咱们小一岁啊。”林远说着。
“林哥,你想拿他怎么办?”江思简看他这样就心烦,怂死了。
“嘴巴脏,那就让林爷教教你怎么做人。”林远说着举起巴掌抬高到半空中,许久未落下,“算了,林爷不打初中生。小子,我告诉你,以后老实点儿,林爷这次大恩大德的放过你,以后可没这机会了。”
邱嘉誉连声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远将他一推,就要走。江彻看着邱嘉誉道:“你要是想报仇随时奉陪,只管来找我,我是盛行高中一年一班的江彻。记住了,找我报仇随时奉陪。”
邱嘉誉怂得一逼,差点儿吓尿,等他们几人走远了,腿才渐渐有了些力气,扶着墙走了。
几人到操场上时迎面正好遇见了何璇璇:“江彻,江彻。”
何璇璇叫了几声江彻的名字。
林远着急上厕所,便与周为安先走了。
江思简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操场这么大,路那么宽,怎么偏偏遇上她了。
江彻被何璇璇拦住只能站住,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何璇璇见江彻与她说话了,有些高兴:“我想问问,运动会那天给你信你看了吗?”
“什么信?”江彻一头雾水。
始作俑者江思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伸着脖子看风景。
“我让江思简给你了。”何璇璇说道。
江彻看向江思简:“扔了。”
“扔了?”何璇
☆、24、第二十四章
江彻, 江思简,林远和周为安围坐在一起。
江思简说着风凉话:“你不是还想把人家按在地上摩擦吗,这下人都走了, 也碍不了你的眼了。”江思简不是不着急,但该给他爸添堵的时候必须要添,一定要让大爸爸知道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这事也不能怪江哥吧, ”林远帮着江彻说话,“谁知道那么巧, 那怂货就是简星岚的弟弟, 周为安你说是吧?”林远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 特意把周为安也带上了。
周为安道:“是。”
“话虽这么说, 但要不是江哥说话时总把星岚哥带上,他也不会被他妈妈发现。”江思简说道, “星岚哥说话时也一口一个江哥了吗?说一千道一万,这事都和江哥有关。现在星岚哥已经回家了,他学习成绩那么好, 那么喜欢读书,如果这次退学了,江哥,你以后能过得安稳吗?我知道你和星岚哥有矛盾, 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哪管你揍他一顿呢, 也不能毁人前程,更何况你们之间并没什么深仇大恨。有些矛盾现在看起来是矛盾,可当你们毕业多年再想起这些事,兴许都忘了当年为什么看他不顺眼。星岚哥不比你是个富二代,不管书读得好不好都能回家继承家业。像我们这种人, 读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是最便捷最舒服的一条路。如果我们不读书了,还回去继承家业?回去继承债务还差不多。”
“别说了。”江彻阴沉着脸低喝一声。
江思简没害怕,心里却有些窃喜。
“不说就不说。”他小声嘟囔着。
江彻的双眼如鹰眼那般看了江思简一眼,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我去把简星岚找回来。”
“这就对了嘛。”江思简脸上露出笑容,拍拍他爸的肩膀,“我就知道江哥是个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江彻往外面走,林远在后面喊:“江哥,我们也和你去。”
江彻挥挥手:“不用,你们等我消息吧。”
背影十分的悲壮,窗外刮来一阵风,吹起衣摆飘飘,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江思简贱兮兮地凑来:“江哥,我和你去,正好我找家人呢,这
次去星岚哥家正好能打探打探。”
江彻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反正又没赶他,江思简就当他是默许了。想想还有些激动,他们父子二人去保护小爸爸了。
江思简知道简星岚的家在哪,不过现在只能装作不知。
江彻去赵老师那里问了简星岚家里的地址,父子二人打着车去了。
“星岚哥的家居然住在这里。”江思简下了车以后装作头一次来的样子,看什么都新奇,“江哥,咱们到了那以后该怎么办啊?”
这会儿江思简俨然一只没长全羽毛的小鸟,就想依偎在江彻这只强壮的大鸟羽下。
江彻没有说话,江思简的爪子慢慢扒在他爸的胳膊上:“江哥。”
江彻冷冷道:“见机行事。”
“好嘞,”江思简乐了,“到那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哎——我才发现一件事啊,星岚哥姓简,他弟弟怎么姓邱?是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吗?”
江彻道:“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
说话间,已经爬上了简星岚家所在的楼层。
江思简伸手就要敲门,江彻一下拦住他:“等等。”
他将耳朵贴近门板听,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江思简学着他的样子去听,爸爸到底是爸爸,想的更周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