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以后要多踹踹他。
没多久就走到楼下，孟征视线落在厉择脸上，喝了口咖啡，优雅地走到厉择面前，上下扫了厉择一眼。见他把西装外套挂在手肘上，里面的白色衬衣有些凌乱，领口的领带还歪着。
看来今天有点不拘小节啊。
他抬手理了理厉择的领带，说：“昨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开谁也不知道。”
厉择听闻对上孟征的视线，眼里情绪复杂，抿着嘴没说话。
孟征眼睛始终弯着：“就当做了一场荒唐的梦，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今后呢，”他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胸膛，“也不要再做这种梦。”
把昨天的意外，当做一场梦，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孟征他不想承认。
厉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像是哽了一口冰，凉幽幽的。他明白孟征的意思，就是提醒自己趁早断了不该有的想法。
可他妈的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孟征急着把错归到他身上什么意思。而且昨天，也是孟征自己先表露出那方面的意思。
明明这是孟征作为干爹做得最像人的事，可厉择就他妈宁愿孟征当个畜生。
或者……自己当个以下犯上的畜生。
“干爹，您在说什么，昨天我们有发生过什么吗？”厉择伸手松了松领带，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痞笑。
孟征也笑了：“当然没有。”
还挺上道。
孟征又喝了口咖啡，觉得还是应该给厉择一点补偿：“这些年你作为大哥，挺照顾三个弟弟的。而且也把我交给你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在东城有个酒庄，这些年稳赚不亏，送你了。”
“……”厉择皱眉。
“我不是想要得到您的什么才这样说的。”厉择脸色沉了下来。
孟征：“我知道。我只是单纯地想奖励一下你。好好做，我将来所有的资产，你都是主位继承人。”
厉择薄唇紧抿，想要从孟征眼中看出什么，可对方总是笑着，藏得太好了。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干爹好手段。
厉择什么也没说，像是被气到，转身大步上了楼。隔了一会儿后，嘭地一声猛地关上了门。
楼下孟征眨眨眼，又笑了。即使这个世界他穿成厉择干爹，也还是没有占多少年龄优势，照样猜不透厉择的想法。
准确地说，经历了厉择写的四个世界，依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本书乍一看是想恶搞孟征，达到自爽自嗨的目的。
可书里涉及到太多现实世界中的人和事。
仿佛是在创造一个自己的乌托邦，幻想孟征真的爱厉择爱到痴狂，求着厉择多看他一眼。
……
孟征记得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得不到某些东西时，会积在心底成了心疾。用其他方式去幻想已经得到，以此消减痛苦。
厉择会不会……？
呵，怎么会。孟征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痛苦的，到底是“得不到”，还是“已失去”？
第79章 抢手
最近“阿腾华”互联网公司又研发了一款新的游戏app，厉择在孟征的手机上下载了下来。
“干爹，这是老三公司内部正在测试的一款游戏，还没上市，我们内部先试着玩玩。”厉择帮孟征点开游戏app。
这是一款抗日题材的射击类网游，孟征现在对游戏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这是三儿子陈影东互联网公司的产品，心里有点好奇这个干儿子的能力。
原著中说陈影东是互联网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有着超前的想法，和大胆的设计。不过也动了不少人的奶酪，树敌也挺多。每次发布新app，都会引起舆论影响。
他看到游戏加载好后，开始试着玩一玩。
“不行，干爹不能站在显眼的位置。”厉择看到孟征毫无技巧地射击，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玩的，教教我。”孟征凑过看厉择是怎么玩的。
只见厉择和其他玩家联手组成了五人小队，各隐蔽在高地狙击其他人。场面很刺激，那些鬼子被打得吱哇乱叫，挺带劲，特别热血。孟征换了姿势，来兴趣了。
“我来我来！”孟征拿过厉择的手机在上面大开杀戒。
厉择闷声笑着，只听啪地一声，孟征操作的人被打死了。
孟征蹙眉：“我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啊。”
“干爹你怎么玩游戏那么没技巧呢？”厉择乐着拿过手机。
孟征不服，他以前玩农药啊、联盟啊，都玩得很溜的，怎么现在玩这个就不行了呢。而且他和厉择玩游戏一向有默契，但是现在的自己就好像安的假肢一样。
莫非是因为穿在了三十几岁的人身上，不及年轻人了？
“不行，再来。”孟征拿起自己的手机，非要厉择跟他一起玩。
那边擦地的仆人听见两人的笑声，纳闷地抬头看了几眼，又重新低头擦地。
老爷什么时候对年轻人玩的游戏这么有兴趣了，而且还笑得那么高兴……
管家走过时也愣了愣，和擦地的仆人对视一眼，两人都顶着一副“我可能打开的方式不对”的表情。
上午十一点多钟，孟征终于打累了。
他状似随意地开口：“小温他说，循派娱乐公司要和我们伏宜公司合作。”
“嗯。”厉择。
“表面上是他们艺人和我们艺人合作拍大电影，暗地里还有个条件是……夺了我的权。”孟征侧头看向厉择。
厉择打游戏的手顿住了，也侧头和他对视：“然后呢？”
孟征想看看厉择的反应，没想到这么淡定，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认为呢？”
他眼里透着了然一切的光。厉择沉默地看了几秒，说：“那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表面合作，实则暗度陈仓。反其道而行之。最后过河拆桥。
这种行为，才是厉择干得出来的。孟征对于厉择这狠辣的行事作风还是很清楚的。
孟征笑了笑，重复他的话：“那就将计就计。”
其实四个干儿子都知道，早年间孟征在商场上树了不少敌。其中就有循派娱乐公司，如今对家公司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知道四个干儿子对干爹怀恨在心。于是就想利用这一点来对付孟征。
循派公司的老总想得很美好——两家合作，自家艺人能吃上伏宜买下的电影大饼，同时又能坑了孟征。两全其美。
想得倒美。
不过孟征还是欣慰老四能向着自己。之前心里还在赌，现在既然老四都把这些说出来了，那就说明老四选择了自己。
……
这几天孟征一直在打那款游戏，都快上瘾了，每天早上起来都顶着黑眼圈。厉择很后悔那天给孟征下载了这款游戏。
孟征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游戏空余时间就问一嘴老四和循派合作的进展。
温诸宜没说的是——要是循派老总知道被坑了，多半要把干爹祖宗十八代都恨上了。因为早年间干爹就坑得人家底裤破破烂烂，多年后干儿子又坑了人家一把。那再好的心态也得崩成个渣渣啊。
孟征在电话里最后说了句：“这次的事，你全权负责，是功是过，都在你。”
温诸宜应下了。
他知道这是干爹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电话挂了没多久，孟征游戏界面上突然弹出一个调查问卷。
这是公司内部的，还实名制。
孟征犹豫要不要填，随后他还是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问卷前面的问题都还挺专业，毕竟是内部测试，都是工作人员比较懂的。孟征都随意选择。直到最后那个问题：请提出您对游戏的宝贵建议。
“呃……”孟征坐直了，想了想后，在信息框内输入：我觉得这款游戏设计得还不错。但是有个小建议，希望限制一下游戏时长，因为太上瘾都熬出黑眼圈了。
点击确认。
“阿腾华”互联网公司总部。
测试部门——
工作人员正在收集内部员工的调查问卷，突然看到下一个时，愣住了。
整个阿腾化，除了董事长外，还有第二个叫孟征的吗？
呆滞了几秒后，他赶紧拿给测试部总监看。
周总监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孟董会打游戏么……”
脑海里浮现孟征严肃的脸，根本想象不出他打游戏的样子。
“要不……告诉陈总？”员工小心地问了一句。
楼上总裁办公室里，陈影东已经看到孟征那条调查问卷。顿了顿，右眉扬起。那张苍白的俊脸上出现一丝惊讶。
……
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温诸宜挑了个厉择不在，但干爹在的日子，回了郊外的别墅。
他心情很好，一路笑着和家里的仆人打招呼，直到在鱼池看到孟征。
孟征扔出手里的鱼食，池里好多金鱼争着抢着围过来吃。
“干爹！”温诸宜在后面大声喊。
孟征吓得手抖了一下，手里的鱼食全部撒了进去。
哦豁，今天这些鱼儿要被撑死了。千万别怪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