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赵明烨拿着这些不仅仅是为了那个研究项目，更是为了另一个研究项目——如何定向创造出情绪粒子的宿主。
有了赵明烨的帮助，这第二个研究项目的进展显然比第一个项目快多了，只是比起普通人，研究团队发现，本就属于粒子低感染者的人反而比普通人对粒子更有反向吸引力上的反应。
正好他们那时候有一个投资者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就是把一位情绪粒子低感染者变成相对应的情绪粒子宿主，于是他们便将赵明烨和王行旸当成了小白鼠，进行实验。
只不过，何局越也没想到，粒子宿主的转换当真如此霸道，上一任不死，下一任无法继承，他对赵明烨和王行旸没什么感情，不在乎这两人的生死，就算在知道实际操作流程后，也没有阻止那次实验，最终导致了王行旸和赵明烨的悲剧。
一位死亡，一位成了憎恨粒子宿主，日子过的浑浑噩噩。
上面这一切都是基于秦鹤玹的调查结果，以及何局越亲口对洛远书说的故事整合出来的内容，实际的情况应该八九不离十，基本逃不出这个框架。
当然，在说这段故事的时候，何局越向洛远书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心狠，而是赵明烨自己主动送上门，他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何局越让洛远书放心，他一定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洛远书的行为。
“你和赵明烨是不一样的。”
洛远书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是已经冲着何局越翻了无数个白眼。
何局越想必并不清楚，洛南洲有多么看重朋友，在洛南洲眼里，赵明烨就是朋友，如果当时是洛南洲本人在听何局越说这段故事，而不是洛远书，何局越当时就应该被泼了一脸的水。
洛远书虽然能代入洛南洲的情感，但是总归还是以局外人的第三视角来看待这一切，在听故事的时候勉强保持住了态度。
会议室里，秦鹤玹和洛远书拼凑完一整个故事线后，洛远书很快发现了一个差点被忽略的盲点。
“秦鹤玹，何局越那时候说，当时是有一位投资人刚好有类似的需求，这才拿赵明烨和王行旸做实验，那现在实验成功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帮那位投资人完成需求了？”
秦鹤玹眉头一锁，他和洛远书飞快地对视一眼，立刻在眼神中交换了各自的想法。
秦鹤玹冷声：“又或许，他们已经完成了那项任务。”
第40章 正经
秦鹤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当着洛远书的面调取了许世风的检测记录，包括许世风成为哀伤粒子宿主之前的检测记录。
他们果然在检测记录上面看到一条猜想中的记录，也就是这条记录，证实了秦鹤玹和洛远书心中的想法。
——在全民十八岁的例行检测中，许世风被检测出是哀伤粒子的低感染者，数值无限接近于零，差点就能成为完全免疫者。
也就是说，最近刚成为哀伤粒子执行官的许世风完全符合何局越说的那个情况。
以前是哀伤粒子的低感染者、现在是哀伤粒子的宿主、继承的时间就在赵明烨那场实验成功后不久、认识何局越、知道魏知舟的下落……
如果许世风身上的情况只有一两项符合，或许只是巧合，但是现在有这么多线索都在指向着许世风，不得不让秦鹤玹怀疑许世风跟何局越那帮人的关系。
秦鹤玹的手默默按住左臂，那是那一晚在何局越的酒吧受伤的位置，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正是因为这个伤口，让秦鹤玹对许世风的怀疑越来越大。
那一天晚上在蓝火酒吧内，他不小心暴露在何局越的眼前，被何局越当场发现，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此时回想起那个晚上的细节，秦鹤玹越发觉得那是一个圈套。
可是秦鹤玹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许世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何局越的人吗，要不然为什么要帮何局越？还是说，他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个人企图？
秦鹤玹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那晚被何局越撞见是一个圈套，因为当时他出现在魏知舟房间里被何局越撞见的时候，何局越眼里的惊讶千真万确，绝对不是故意演出来的效果。
如果那样真实的惊讶反应都是何局越装出来的，那何局越的演技也太好了，秦鹤玹可不觉得何局越能有这么好的演技。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秦鹤玹只当这是一个意外，并没有怀疑到许世风的身上。
洛远书虽然不知道秦鹤玹跟许世风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凭借着他的直觉，洛远书感觉到了秦鹤玹的想法：“说起来，许世风成为新执行官的时间太巧了，而且前任哀伤执行官的死也很蹊跷。”
秦鹤玹知道洛远书怀疑到了许世风的头上，既然两人有了同样的看法，那么接下来的谈话就显得轻松了。
秦鹤玹见过的聪明人很多，但是像洛远书这样完全能对上他的脑回路，既聪明又懂进退的人，倒还是第一次。
秦鹤玹对洛远书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秦鹤玹已经对洛远书有了改观。
秦鹤玹顺着洛远书的话分析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何局越他们那个实验的具体操作，没办法确定许世风一定用了这个方法有意成为哀伤执行官，现在只是怀疑罢了。”
洛远书明白秦鹤玹的意思，两人现在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许世风跟何局越他们有关联。
洛远书沉思片刻，而后做了一个假设：“假设一切就跟我们猜想的一样，我想不明白许世风会什么要主动变成执行官，他是想利用执行官这个身份做什么吗？如果这件事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好处，谁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问题就在于，执行官这个身份能带来什么好处？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秦鹤玹叹气：“我也想不通，大家明明都对执行官敬而远之，怎么还有人主动成为执行官，许世风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脑子坏掉的人啊，没道理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还这么危险的事情。”
秦鹤玹和洛远书交换完各自的线索后，也到了该分别的时间，秦鹤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洛远书，突然露出头疼的表情：“你现在是要怎么办？这几天我身后可跟着不少人，今天我突然跑到这里来，他们肯定会起疑，一旦你走出我哥的公司，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
洛远书悠然地仰靠在座位上，一点都没有为这件事烦恼的样子：“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跟你哥说好了，我会暂时住在这里。外面那些人总不会连续三天，都守在你哥的公司外面等着我吧？他们又不确定你来这里会跟我有关，最多等个半天，没看到可疑的自然也就离开了。”
秦鹤玹不是很赞同洛远书的话，他告诉洛远书：“我哥的公司人多眼杂，没你想的那么安全。”
洛远书故意逗秦鹤玹：“你担心我啊？那你有什么好法子，跟我说说呗？”
秦鹤玹移开视线：“你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这里，我哪里来得及准备，实在不行，还不如直接把你带回纯白岛屿，由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总比放任你在外面胡来的好。”
洛远书闻言，挑高了一边的眉，饶有兴趣地逗弄秦鹤玹：“为了防止我在外面胡来，你要二十四小时守在我身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秦鹤玹察觉到了，洛远书这是在调戏自己，他无语地别开视线。
如果仔细看他耳根的话，会发现秦鹤玹其实是害羞了，他的耳根悄悄地红了，只不过他本就属于喜怒不太形于色的人，一般人察觉不到这一点细微的变化。
洛远书显然注意到了秦鹤玹的害羞，如果秦鹤玹没脸没皮没什么表示，洛远书反而不会继续逗他，但是现在秦鹤玹的反应这么有趣，洛远书当然要继续逗弄秦鹤玹。
洛远书故意靠近秦鹤玹：“二十四小时都贴身守在旁边的话，那也就是说我们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哪怕是上厕所、洗澡，都要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洛远书靠的实在太近，又故意说那种暧昧的话语，秦鹤玹腾地一下站起来，看了洛远书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
洛远书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被秦鹤玹有些纯情的反应逗乐。
——洛远书：二十二，你看到没，秦鹤玹刚才看我那一眼，分明是在嫌弃我，用眼神告诉我要正经一点。
——二十二叹气：那是因为他还没有习惯，我倒是习惯了，陛下您平时看着挺正经，不正经起来谁也架不住。
——洛远书不满：喂！别说的我像一个流氓一样！除了秦鹤玹之外，我没调戏过别人吧！
——二十二更加哀怨了：怎么没有，您第一次在主神空间看到拟人形态的我，就调戏了我！
被二十二这么一提，洛远书倒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二十二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他好像真的逗弄了二十二一会儿。
洛远书忍不住笑了：“那不一样，谁让你的样子肉嘟嘟的那么可爱，我不就捏了一下你的小肉脸吗，这算什么调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