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后成了万人迷/重生后敌人都爱上了我 完结+番外 (绿皮呱呱)
赵泗穿着铠甲,裹挟着雨水从外面赶来,他身后是穿着绫罗的一队人。
他们神色桀骜,手中拿着黄色的圣旨。
“圣旨到,南岳贡品丢失却未请罪。皇上念在南岳王是血脉亲人的份上,命他退出南岳之地,封地改为河东。”
河东那边相当于是赵国的边缘地区,封地只有南岳的三分之一大,并且那边的人比较彪悍不服管教。这明显就是为了削去老王爷的职位。
赵越尧神色冷漠,鲜妍艳丽,站在那儿既不接旨也不告饶。
前来颁发旨意的内侍此时有些发怒:“南岳王为何还不来接旨?”
赵越尧撩起外袍,跪在地上:“臣接旨。”
内侍不解:“小王爷,这旨意是下给南岳王的。”
赵越尧月白外袍上有着凝固的血迹,他面无表情的说:“发生了此事,我爹自觉愧对圣上,已经自刎谢罪。他的尸体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看。”
内侍大惊失色,他对身边的人说:“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告知圣上此事。”
“小王爷,王爷自刎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需要封锁消息,等待圣上裁决。您前去河东一事,暂且缓置。”
赵越尧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点头:“多谢大人,此事就听你的。”
内侍眼中带着些微的同情,他对赵越尧说:“请小王爷节哀。”
赵越尧很勉强的扯开一抹笑容,他睫毛长且卷翘,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纤弱精致,惹人怜惜。
等内侍们离开之后,赵越尧静静的看着下人将老王爷放在床上,换好干净的衣服。
他吩咐赵泗:“将我爹告罪自刎这件事传扬出去,不要说是因为贡品的原因。就说是因为世家不满我在南岳做出的种种改革,他们不愿意让平民做官,威胁皇上。而我爹为了平息世家的怒火,自刎谢罪。”
“我要让这件事传出去,传的沸沸扬扬。”
“此前靠自己考上来的平民们,你去询问他们,愿不愿意陪我去河东。”
赵泗单膝跪下,点头领命,离开的时候,他十分的担忧:“小王爷,您不要太过伤心,属下拼死也会护着您。”
面对这个从小跟着他长大,算是青梅竹马的赵泗,赵越尧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实的软弱难过:“我觉得我好不孝,今天早上我从书房离开的时候,爹爹让我陪他下一盘棋。我却因为任性没有答应他,如果我能敏锐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
第26章 誓言
赵越尧第一次产生了迷茫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生。明明想要改变一切,最后却仍然落到这个地步。
周启时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尧尧,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如果没有你,今年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赵越尧崩溃的哭了,第一次不顾形象,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下巴上挂着一串串泪珠:“他们要死就去死,关我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心怀天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做!”
“周启时,我想让爹爹醒过来,我想让他继续骂我不争气,我想和他吵架,我......”
赵越尧看见门口出现的王妃,她穿着最爱的素色穿花长裙,发髻上只歪歪的插了一支珍珠簪,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尧儿,你爹怎么了?为什么下人告诉我,说他自刎了?”
赵越尧垂下头,跪在地上,膝行至王妃面前:“娘,你不要伤心。”
王妃推开赵越尧,跑到床前,抚摸着老王爷脖颈上的伤口,喃喃的说:“他一定很痛,尧尧,你爹平日最怕痛了,你说他怎么下得来手?”
赵越尧哭着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做事这么任性,爹爹也不用死的。”
王妃弯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朝代。你爹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要保住你,保住我们。”
五天之后,京都。
沉迷美色,面色青白虚浮的皇上收到了这则消息,不甚在意:“死了就死了,我那么多兄弟,死一个正好给我皇儿腾位置。”
丞相脸上浮现出不赞同的神色:“皇上,消息必须封锁,若是传出南岳王自刎的死讯。未免不会有人用此事大作文章,说您逼死亲弟弟,残暴不仁!”
虽然皇上平日最爱的就是吃喝玩乐兼美色,但是他对于名声的也是看得很重的,他立刻推开腿上正在给他喂葡萄,穿着暴露的舞女:“不行,绝不能流传出此事!”
丞相沉吟了一下:“皇上,看来南岳之地,是不能轻易夺走了。”
皇上:“我会重新再下旨意。”
丞相:“但是将赵越尧留在南岳也不行,他手腕高超,短短的时间就能聚集起那么多的民心,不容小觑。”
皇上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不值一提。让他来京都,只要我对他好一点,他就会感恩戴德,说不定还会自动奉上封地。褚念不是在南岳吗,他□□人向来有一手,就让他负责此事好了。”
丞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打断:“好了,今日我和你谈正事谈的已经够久了,你下去吧。”
这不容置疑的态度。让丞相只好离开。
他离开之后,跪在地上,穿着红纱的舞女企图再次勾引:“皇上,您累不累啊?”
她用胸前的丰满去蹭皇上,却被冷不丁的掐住脖子:“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往的干干净净。”
舞女年纪不大,被掐的呼吸困难,她睁大眼睛,拼命的点头:“是,是,皇上,求您饶了奴婢。”
皇上微微一笑:“可惜,我只相信死人。来人,将她拖下去。”
生命在这儿就是墙壁上的灰尘,如果觉得碍眼,那么就会有人立刻上前,悄无声息的抹去。
赵泗办事很是干净利落,短短几天,街头市井都传出了这个消息。
不少南岳百姓竟然自发的为老王爷着缟素,撒纸钱,整个南岳都沉浸在伤痛之中。
赵越尧穿着白衣,整个人瘦了一圈儿,他站在灵堂之中。内侍对他传达了皇上新的旨意:“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皇上决定让您继承南岳的王位,然后前往京都,这样他可以看顾您,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赵越尧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他十分苍白的对内侍说:“多谢大人前来告知这个消息,柳枝,将我准备给大人的谢礼呈上来。”
柳枝十分温柔的从小丫头手上拿过一个木盒,行了一个礼:“大人,这里是纹银一百两,另外还有一串东珠,五个小金元宝。请大人笑纳。”
内侍连忙推拒:“这可使不得,这么重的礼。”
柳枝:“还需要大人多向皇上说说咱们王爷的好话,自从老王爷逝世,王爷便茶饭不思,心情郁郁,您不要怪他。”
内侍点头收下:“小王爷,那奴才就告退了。”
赵越尧点头,他让灵堂中所有的下人都离开了,自己跪在火盆前,满满的撕纸。黄色的纸钱散发出特有的香烛味儿,若是以前,他是绝对不肯碰一下的。
火盆中的火焰燃烧将纸钱慢慢的燃烧,火焰上飞起来灰色的尘灰,让他呛了两下。
一方白色的帕子递了过来:“我来,你不要站在火盆面前。”
洛凛也穿着白色的丧服,浑身没有饰品,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我爹他们说等到正式出灵那日再来,你这几日这么辛苦,免得招待他们。”
赵越尧:“祖父他们可以不来。”
洛凛抬手想要教训人,却生生忍下:“奶奶听见此事,辗转几日没睡,现在正在喝药。她就是担心你和姑姑,要不是我们不让她来,她一定前两日就来了。”
“尧尧,你知道现在的形势。你和姑姑越可怜,越势单力薄,就越安全。”
赵越尧明白,他恹恹的对洛凛说:“对不起,表哥。我说话太难听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洛凛揉揉他的脑袋:“我要是将你的话放在心上,十年前就被气死了。你不是要去京都吗,我们洛家在京都也有好几间商行,这是信物,只要你拿出来,商行中的资金可以任你支配。”
一块金边勾勒,梅花形状的铁牌被放在了赵越尧的手中。
赵越尧也不和洛凛客气,眼中含着一包泪水:“你会不会让我还啊,洛凛,你这么小气。”
洛凛捏了捏他的脸颊:“不用还,谁让我上辈子欠你的。”
赵越尧破涕为笑,洛凛走的很匆忙,他还去赶着去见王妃,有事情要做。
没过一会儿,灵堂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褚念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服,显得身姿挺拔,龙章凤姿。
他脸上带着遗憾:“尧儿,六哥来晚了。”
赵越尧站起来:“六哥,我们换个地方聊。”
褚念从旁边拿起三炷香说:“让我为伯父上柱香吧。”
赵越尧怒从心起,直接从他手中夺下线香:“不用你来假惺惺的。”
褚念被他推着离开灵堂,两人站在开阔的亭子之中,褚念很是不解:“尧儿你对六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会觉得我假惺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