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不就等于说,封栾的好感暂时封顶,这几天不管他怎么作妖,都不会再往上增加了吗?
天啊,还有这种好事!
可他仔细一想,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已知只要触发特殊事件,三阶好感就会恢复成0,而特殊时间和封栾亲热又会增加好感,好感100又得触发特殊事件……这得是个永动机吧?!
叶阳觉得自己受到了系统欺骗。
就封栾现在涨好感的势头,今天亲一亲竟然只加了10点好感他都觉得少得有些奇怪,要知道,现在封栾加好感,大多都是三位数起底,100点好感而已,分分钟就加满了。
他一时心情复杂,原本发现最近无论怎么作妖都不加好感的喜悦已经被冲淡了,他甚至觉得,事到如今,他该早些做好准备,比如说……倒是可以把当初那本《春宵秘戏图》翻出来看一看。
叶阳心情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言语。
他已站起了身,封栾未觉有异,拍了拍衣服跟着爬了起来,问他:“你们玩雪……是这样的?”
“你知道打雪仗是什么意思吗?”叶阳随口回答,“在雪里打仗——”
他看着封栾,忽而又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如今封栾的好感度锁死了,那他哪怕放飞自我,封栾的好感也不会有变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放飞自我?
叶阳深吸一口气,看着若有所思想着他方才那句话的封栾,指着地上道:“哎,皇上,你是不是掉东西了?”
封栾回头看向自己摔过的那片雪堆,那儿空无一物,他正有些疑惑,叶阳已揪着他的衣领,砰地又将他推了回去,疯狂刨着一旁的雪要将他埋起来。
封栾懵了片刻,一股莫名火气夹着不服输的胜负欲猛然升起,什么怕冷怕冻着,他瞅着空子就将叶阳拖了过来,现学现卖,两人在雪堆里滚作一团,等闹够了,两人倒是都出了一身的汗,叶阳喘着气,抖了抖身上的雪,还来不及说出第一句话,封栾忽而便笑了。
叶阳第一次看见这狗皇帝如这般笑出声来,似是无忧无虑,将身上的包袱一甩而空,这才是如他这年纪的人本该有的笑容,他怔怔看了一会儿,如同控制不住自己唇角一般,忍不了便也跟着笑了。
他想,在如今这时候,谁也不知道楚和谦明日是不是就要反了,他二人却在此玩闹嬉戏,着实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
可那又能如何呢?
他觉得封栾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甚至这后宫中的所有人,本该都只是个普通人的。
封栾想寻个能与他长相厮守的心上人,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争取百年后在史书上争得一个劳模称号。
楚怜爱狗,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什么小动物不喜欢呢?明砚喜文,她想写情情爱爱悲欢离合,反倒是得披着个“墨侯先生”的皮子,只有凝姐最强,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她可能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
这些最普通的愿望,在深宫之中,竟好似这么难实现。
他一时心神恍然,直至边上康宁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毯子冲上来,着急冲着他们喊:“皇上,云侍君,快先将衣服换下来,莫要风寒了!”
叶阳:“……”
玩得太凶,他都给忘了。
如今这衣服宽袍大袖的,滚在雪地里打闹,那雪钻了不少到衣服里去,他的头发好似都已有些湿了,天气这么冷,要是不立刻将衣服换下来,那是真的要感冒。
于是二人匆匆更衣,膳间康宁还上了姜汤,可似乎还是晚了一些,叶阳觉得自己的鼻子开始堵了,再看封栾,这狗皇帝以往一向身体强健,可到了晚上,他竟然发烧了。
容太医又被请了过来,替封栾把过脉,只说是封栾这段时日不曾休息好,身体弱了一些,风寒入体,但并不碍事,应当一两日便能恢复。
叶阳见容太医开药,心中有些内疚。
要不是他把人往雪地里推,封栾应当也不至于发热。
封栾倒是无所谓,他今天心情很好,此刻也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容太医和康宁非得令他上床歇息,他便在床上靠着,等容太医等人都推下去了,他见叶阳有些许内疚,他还忍不住出言逗他,道:“阿阳,这可是你的错了。”
叶阳:“我……”
封栾又道:“你喂朕喝药,朕勉强能原谅你一些。”
叶阳:“……”
叶阳觉得封栾是在对着他撒娇。
他顿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吩咐康宁待会儿将药给他,想了想,又唤来晚鹃,小声令她将自己床头的盒子取过来。
当初他觉得这书太碍事,又不敢乱丢,便找了个盒子,把那书和容太医给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一股脑全锁里面了,也幸亏当时没把东西丢了,否则今天还得让晚鹃找个现成的……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晚鹃应过,叶阳松了口气,想正好今天封栾发烧,总不会来偏殿烦他了,他大可以趁着今夜好好钻研,至少将功课做全了,以免触发了特殊事件后他再大脑空白,不知所措,那未免也太过丢人了。
等康宁将药取来,他端了药进去,要喂封栾喝药,他将药吹凉,再送到封栾嘴边,封栾喝了药,等他低头,反倒是凑过来,飞快在他脸上一吻,得意洋洋道:“好了,朕不怪你了。”
叶阳:“……”
这举动怎么还……还有点可爱。
他迟疑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认输,便将药碗往边上一放,趁着此事封栾生病体力不佳,毫不犹豫凑上前去,原是要亲回去的,却不想封栾忽而一抬手,将他挡住,他只碰着了封栾的手心,而后便听封栾咳嗽了几声,道:“莫要让朕将病气过给你。”
叶阳:“……”
他也感冒了,不过是没封栾那么重一些罢了,什么病气不病气的。
他只能后退一些,老老实实喂药,等封栾喝完了药,又老老实实给人捂好被子,劝他早些休息,自己再回到偏殿,遣散宫人,打开晚鹃打开的盒子的锁,拿出那本被他遗忘了几个月的《春宵秘戏图》。
身为一个现代人,生理知识他当然还是有的,只是几个月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单纯的小直男,同性之间……他有些难以想象,甚至还觉得有些奇怪。
而古人画的图,就更奇怪了。
他皱着眉翻了两页,看不下去,太没意思,边上竟然还有批注,他便习惯将东西往枕头下一塞,觉得这玩意,还没春梦靠谱。
可万没想到他才躺了一会儿,便有宫人小声来报,说皇上过来了。
封栾抱着自己的枕头,咳嗽一声,道:“朕又睡不着了……”
叶阳反问:“不怕过病气了?”
封栾:“……”
叶阳又说:“你可别忘了,三月之期还未过——”
封栾皱着眉打断他:“朕就躺一会儿。”
叶阳见封栾都将枕头抱过来了,也不知为何,看着封栾这模样便有些心软,他只好往边上让了让,给封栾腾了点空,一面小声嘟囔,道:“你最好让起居郎也别把这件事记上去。”
封栾同他一笑,答:“不会的。”
他爬上床,将叶阳的枕头也挪了进去,一面道:“你陪朕说说话,朕待会儿就回去——”
他一顿,有些疑惑。
“阿阳。”封栾看着枕头下只露出一半的书,以及枕头遮挡下书封上仍可见的“春宵”二字,问,“这是什么?”
第66章 纯情皇帝俏侍君
叶阳僵住了。
他往里挪的时候, 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枕头底下还有一本不能被外人看见的小黄/书,他一时尴尬,也不知自己该要如何解释。
如今这书还有大半本被他的枕头压住, 封栾只看见了春宵二字,此书未展全貌, 他还可以勉强掩饰, 他便一下按住了自己的枕头,将枕头下的那本书压住了,方才抬头,对着封栾勉强笑了笑, 道:“我只是, 只是在学习!”
封栾蹙眉:“学习?”
他看着那书册封面上的“春宵”二字,一时之间脑中难免有些浮想联翩。夜半孤身,孤枕难眠,枕头底下又出现这种书,再抬头看看叶阳如今这尴尬窘迫的表情……他心中当然觉得很不对,便想要抽出那本书, 好应证自己的猜想。
二人暗中各自较力,都想把那本书夺到自己手中,封栾不由蹙眉反问, 道:“若只是学习,你为何如此担心。”
叶阳:“我……”
封栾:“既是学习, 你倒是说一说,你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叶阳:“……”
他死死按着那本书,还得分心去编造什么借口,春宵……春宵还能和什么扯上关系?他尴尬万分,恨不得将封栾的手指从那本书上掰开, 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强行解释,道:“……诗集!这是诗集!内啥……春宵苦短日高起,呸!春宵一刻值千金……呸呸呸!”
咋回事啊?!为什么他知道的春宵相关的内容,全都带有些那方面的意味。
他胆战心惊再去看封栾,果真封栾已皱起了眉,似是觉得他此刻的举止十分可疑,便卯足了劲将那本书往外一扯,叶阳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一时不曾按住,硬生生被封栾将那本书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