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快步跑过来一下扑到他身上,两人直接抱着跌回摇椅上,椅子吱吱呀呀来回晃个不停。
晏行昱:“……”
荆寒章将头埋在他颈窝,小声道:“行昱,我头痛。”
摇椅来回晃,晏行昱腰身不着力,软得根本爬不起来,只好抬手抱着荆寒章的腰身,柔声哄他:“我让鱼息来给你扎针。”
“不。”荆寒章喃喃道,“你抱抱我。”
晏行昱抱他更紧了:“我抱着呢。”
两人相拥着在摇椅上晃了好一会,那摇椅才慢悠悠地停下了。
晏行昱已经被晃晕了,眼睛迷迷瞪瞪的,还在问:“殿下,你头还疼吗?”
说来也怪,荆寒章明明疼了半天,但一回到晏行昱身边抱了他一会,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没一会那针扎似的头痛竟然一点点消散了。
荆寒章脸色好看了些,道:“不疼了。”
晏行昱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发现他脸上的汗水果然少了些,才松了一口气,他凑上前去亲了亲荆寒章苍白的唇,柔声道:“瑞王责怪你了吗?”
荆寒章知道晏行昱手眼通天,宫里的事八成都知道了,他也没觉得奇怪,道:“没有,他说若是夺位不成功,便送你我出京都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晏行昱笑道,“就算逃得再远,又有何用?”
荆寒章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和晏行昱一起好好的,两人挤在摇椅里,轻轻伴着晚风晃着。
“那怎么办呢?”荆寒章问晏行昱。
晏行昱也学着他的语气,笑得不行:“对啊,那怎么办呢?”
荆寒章想了想,歪头道:“可诏书若下,我们只能……逼宫吗?”
这是荆寒章能想到的,最能越过诏书强行得到皇位的法子了。
晏行昱张大了眼睛,大概被荆寒章的天真惊到了,好一会他才咬着荆寒章的衣襟笑了起来,肩膀都在发抖。
荆寒章有些委屈:“我现在脑子不好,你别嘲笑我。”
自从受伤后,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还蠢了。
晏行昱脸上全是未收去的笑意,将一旁的信拿过来给荆寒章看。
荆寒章拿起来看了看,飞快扫了一遍,诧异看向晏行昱。
“安平是你的人?!”
“他是摄政王安插在宫中最大的暗桩,除了我无人知道。”晏行昱心不在焉地伸手戳了戳荆寒章的心口,“你就只看到这个重点?”
荆寒章又看了一遍,疑惑道:“那封诏书被皇后瞧见了又如何,那诏书应该没盖印,应该今晚就会被处理掉。”
晏行昱却笑道:“可是皇后不知道啊。”
荆寒章一愣。
“皇帝立储诏书从来不会告知旁人。”晏行昱道,“这次皇帝为了杀我,故意让你瞧见未盖印的诏书。”
晏行昱眸子幽深,笑着说出令人脚底发寒的话:“皇后并不知晓皇帝只是立个诏书来试探你,当知晓诏书已定、自己的儿子再无缘皇位,她会如何做?”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的脸庞,几乎看呆了。
“皇帝病重,无人会告知皇后那诏书真假。”晏行昱唇角勾着,高深莫测道,“逼宫?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狗急跳墙被逼着选这种下下策。”
荆寒章:“……”
荆寒章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那句“逼宫”到底有多好笑了。
他们现在虽处劣势,但棋盘似乎处处都是生机。
二皇子则是一盘好棋,被晏行昱硬生生搅和得稀碎。
晏行昱运筹帷幄,淡淡道:“皇帝这段时日不会醒,我们等着便好。”
他说完,正要去看荆寒章,就察觉到自己腰腹上顶了个奇怪的东西。
晏行昱:“……”
荆寒章:“……”
两人面面相觑。
晏行昱古怪道:“殿下,我没想到你竟然爱这一口。”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晏行昱轻轻凑上前去咬他的唇,暧昧笑道:“是不是行昱越强势,殿下就越想……唔。”
他话都没说完,荆寒章就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唇。
摇椅晃了半个多时辰,荆寒章抱着晏行昱去沐完浴,回到房时,刚好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晏行昱双腿发软,脚尖绷紧将被褥蹬出一条条褶皱来,他眼睛都不睁,喃喃道:“殿下,看信。”
荆寒章走到床边喂了他半杯水,将他伸在外面的小腿塞到被子里。
晏行昱脚踝处有些敏感,被荆寒章一摸差点一脚蹬出去,几乎带着哭音道:“别碰,先看信,殿下!”
荆寒章无奈,只好先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后传信出宫。”
荆寒章念给晏行昱听,晏行昱张开满是水波的眼睛看了一眼,才恹恹道:“皇后果然等不了,今晚将消息传给二皇子了,让瑞王派人去盯着巡防营,再写一封信回西北,晏修知也要盯紧,晏戟……”
晏行昱这一番叮嘱十分熟稔,看来是习惯了这般处理事务,荆寒章听得心都疼了,忙道:“先不说这个,你先休息吧。”
“不行。”晏行昱强撑着起身,擦了擦眼尾还没止住的泪痕,道,“把鱼息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荆寒章看到他这样还要忙,有些后悔刚才拉着晏行昱肆意妄为了。
鱼息很快就过来,看到晏行昱披着荆寒章的外袍在桌案前写信,荆寒章在一旁小媳妇似的磨墨,瞥见鱼息盯着晏行昱,荆寒章立刻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鱼息:“……”
鱼息唇角抽动,只好垂下了头。
晏行昱将信分别写好,语速极快飞快将事情说出,荆寒章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晏行昱已经将所有事回去吩咐完了。
荆寒章:“……”
荆寒章看的一愣一愣的。
鱼息早已习惯了,接过信看都不看晏行昱,飞快跑了。
荆寒章在一旁幽幽看着晏行昱。
晏行昱将笔放下,手中沾了些墨,被他慢条斯理地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着。
荆寒章上前,接过帕子认认真真地替晏行昱擦墨痕。
荆寒章自从脑袋受伤后,比之前还要好懂,晏行昱只要一看到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晏行昱歪歪头:“殿下,再来一次?”
荆寒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床踹人,下床撩人。
晏行昱好记性
第91章 逼宫
晏行昱平日里记性不错, 但就是对房事从来不长记性,荆寒章每回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两人成日在王府里腻歪,外面却在翻天覆地。
皇帝果然如同晏行昱所说, 自那日便昏睡不醒, 太医诊了无数回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开一些温养的方子。
二皇子前段时日已经被皇帝解禁, 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让已经心生退意的二皇子再次有了期望,只是还没等他继续筹谋,便受到了从宫中递来的消息。
皇帝已经拟好诏书,传位给瑞王。
二皇子当时就将信直接撕了个粉碎, 无论如何都不肯信,将自己关在房中许多日,最后终于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被逼到这个地步, 他甚至不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瑞王还是晏行昱。
中秋夜,京都城暗流涌动,晏行昱却在和荆寒章在葡萄架下分月饼吃,似乎京都城到底如何根本影响不到两人。
时隔多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晏为明来到了长淳王府。
荆寒章瞧见他, 抬手道:“来了,过来吃月饼。”
晏行昱在一旁皱着眉吃那甜腻的月饼,看起来有些不喜欢,但荆寒章说一定要和他分着吃完一个,这样他们肯定团团圆圆永不分开。
晏为明勉强一笑,走到了晏行昱面前,声音沙哑地唤了声:“哥。”
晏行昱抬起头:“嗯?怎么了?坐啊。”
晏为明眼圈通红,茫然道:“以后你还是我哥吗?”
晏行昱愣了一下。
自从晏行昱生辰那日和晏戟在书房谈过后, 晏为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想去思考他们说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逃避多日,他终于鼓足勇气去问了晏戟。
晏戟没有瞒他,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
晏为明本来只觉得爹娘是因为他兄长的命格才会那般待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怖,他震惊不已,当场和晏戟吵了起来,随后哭着跑出了相府。
晏行昱看了看晏为明左脸上隐约的巴掌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温柔道:“我永远是你哥。”
晏为明呆呆看了他半天,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晏行昱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给他擦眼泪。
晏为明好一会才止住哭,他哽咽道:“我……我不要回去了,他打我。”
晏行昱和荆寒章差点笑出声,见晏为明哭得这么凶,忙忍住了。
荆寒章吹了个口哨,道:“叛逆啊你这孩子,还离家出走了。”
晏行昱摸摸晏为明的脑袋:“不想回去也行,你在王府住几日,冷静冷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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