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表情僵硬,恨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两百码分分钟出现在燕时的公寓。起码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在这里吃狗粮了。
姜棠也不好意思,他伸手捏捏男人的耳朵,凑过去用很轻很轻的气音道:“回家再给你吹。”
男人伸出小拇指:“说好了。”
姜棠也伸出来,主动勾上,嘴里却小声嘟囔:“你好烦。”
…
公寓客厅的沙发内,小橘在一角磨爪子,姜棠伏在燕时的身上,轻轻的吹一口气,柔软的气息落在抓痕上,令燕时都有些难耐。他一手轻轻按着姜棠的后脑勺,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露出惬意的表情。
酥软浸透皮肤,融入滚烫的血液,最后汇到心脏。
燕时感受到姜棠的舌尖在那小片肌肤上轻轻一扫,一声很轻的闷哼猝不及防响起。燕时缓缓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将人按在了怀里。他的嗓子沙哑,问姜棠:“不是说吹吹吗?”
“送的贴心小服务。”姜棠冲他眨眨眼,反问:“那你是喜欢吹一吹,还是喜欢舔一舔?”
姜棠的话说得大胆露骨,实际上黑发后白玉般的耳朵已经染上了浅浅的一层红,漂亮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羞涩。燕时的手指描绘着姜棠的五官,紧接着又一寸一寸按着他的脊骨往下,探进卫衣之中,“你说呢?”
姜棠的眼眸逐渐沾染水意,迷糊之中他听到燕时用低哑的嗓音问:“我们晚点吃饭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被男人抱起来扔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看着男人一寸寸逼近,心跳得愈发快起来。
夜间的灯亮起,月光洒落进卧室时,喘息逐渐消停。姜棠浑身酸软无力,被子掩盖下的肌肤露出一两点红痕。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男人下床弯腰将他抱起,声音断断续续道:“能不能直接睡觉,我好累啊。”
他好像在撒娇。
最后一个字无意识地拖长,蹭得燕时的心愈发柔软。
低头在姜棠的额头上亲了亲,他安抚道:“你睡,我帮你洗,不然会生病的。”
燕时不敢再折腾姜棠,迅速帮姜棠洗赶紧身体,便去厨房做饭了。他给姜棠煮了粥,又将番茄牛腩炖得软糯。等到这一切工作都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姜棠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睡前又一番消耗,这会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浑身难受。顾不上身体的酸软,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走到一口的客厅,喊燕时的名字。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棠皱起鼻子,嗓子还是哑的,“哪里都不太舒服。”
燕时闻言低低一笑,上前搂着人又问:“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姜棠:“……”
燕时捏捏他的下巴,“问你呢,真的一点都不舒服?我想听你说实话,不然以后没有进步的空间,生活不和谐,会出大事的。”
姜棠的眼角微微一跳。
他心想,这能出什么大事啊。不就是你恶趣味来了吗?
然而抬眸望着燕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姜棠的吐槽欲突然消散,他摸摸鼻子红着脖子和耳朵,小声道:“舒服,舒服的。”
燕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燕时便抱着姜棠,又做起了投喂工作。
第二天姜棠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索性抱着被子睡懒觉。燕时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被子,很果断地给沈林发了一条信息。
沈林:“……”
得,又不想上朝了。
燕时可管不了这么多,换了衣服又躺到床上抱着姜棠睡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燕时被手机上的来电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来,姜棠在他怀里拱了拱,也露出了一个脑袋,他眯着眼睛问:“谁啊?”
“陌生电话。”
“那可能是要骗你钱吧。”他晕晕乎乎的说着,缓了几秒钟清醒过来后见到燕时已经将电话接通了。
紧接着,燕时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他沉声应了句好,又安静地对方说了许久。期间姜棠仰起个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燕时便露出笑容揉揉他的后脑勺。
电话挂断后,姜棠便禁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了?”
“还记得在微信上怂恿戴方自杀的那个任凭居士吗?”
姜棠点点头。当初燕时拿到这个账号之后就交给了警方,难道这一通电话和那个什么狗屁任凭居士有关系?姜棠心下好奇,催促着燕时赶紧说。
燕时也没故意吊着他,开口便道,“警方抓到人了,经过一晚上的蹲守直接把他们那个小团队给一窝端了。”
据警方的说法,他们先是找到了这位任凭居士的皮下,结果发现对方正好又在诱拐一个未成年女孩子跳楼自杀。女孩子胆子小,喜欢漂漂亮亮的,虽然生活不如意,可一想到跳楼自杀这么惨烈的画面登时又害怕得不行。迟疑之下便等来了警方。
轮番劝说之后,终于将女孩子想要轻生的想法给塞了回去,又送回到父母的身边开解了一下。至于这位任凭居士,则是被警方逮捕了。
而后,任凭居士告诉警方他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个组织。
他们这个组织里的成员要么就是恶劣的性子,不把人命当人命,要么就是反社会人格,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去死才好。但是成立了两三年的时间也一直没有出事,万万没想到竟然栽在了戴方的身上。
警方一听,差点被气炸,二话不说就开始新一轮的审讯,想要找到其他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那么一晚上,他们也终于把人都给抓住了。
这个组织里人或多或少都有怂恿过年幼的孩子自杀,个个都有些丧心病狂。
警方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便腾出时间给燕时打了个电话。毕竟任凭居士这个人是燕时告知他们的,怎么说也该给个交代。
姜棠听完以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能救戴方纯粹是因为戴方运气好,自杀的路上碰到了他。但不是所有被怂恿得脑子不清醒了的孩子们都有戴方的幸运。姜棠能帮一个人,却帮不了所有人。现在警方将这个组织一锅端了,是最好的结局。
他心情不错,抱着燕时亲了两口,眼睛晶亮:“那我们下午再去摆摊吧?说不定又能碰到身在迷途的小羊羔,经过我们的努力让他迷途知返!”
当然了,赚钱也是很重要的。
两家人都在挑日子准备结婚了,他的求婚仪式也得快马加鞭提上日程了。
…
姜棠下午去摆摊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不过和燕时没什么关系。易嘉熙给姜棠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费大爷村里有个老奶奶的戒指丢了,问姜棠能不能找得到。
燕时替姜棠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些奇怪。事实上易嘉熙也挺尴尬的,问能不能当面谈一谈,双方都同意了,便约在下午某个咖啡厅内。
易嘉熙是从村里出来的,身上还站着草木灰。注意到姜棠和燕时的目光,他连忙解释道:“刚刚帮我爸他们从田里扛了几包草回来,给家里的大白鹅吃。”
说着,他拍了拍裤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易嘉熙虽然是易家的继承人,不过他对于亲生父亲那边的活一点都不排斥。易家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他都会回费大爷家帮忙。这几周时间来,易嘉熙以前没干过的事情,统统经手了一遍。
换做一般的豪门,对易嘉熙这种做法可能还有点怨言,觉得易嘉熙做这种事情配不上豪门少爷的身份。偏偏易成荫对此非常赞成,甚至还给易嘉熙找了个借口,让易嘉熙好好锻炼自己。
易嘉熙抽着嘴角没反驳。
他来得匆忙,看桌上有免费的柠檬水便大口喝了一杯,等到砰砰跳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缓,他才道:“是这样的,那位奶奶也是村里的。听我爸说,那个戒指对奶奶来说好像很重要,是她年轻时候的情人送给她的。她就拿着戒指等了很多年,等到现在生了病没几个月活了 。”
要是人带着戒指一起离开也就算了了,可偏偏在这最后的关头,戒指找不到了。
“那奶奶也是没办法,知道我这个丢了二十来年的人都能找回来,便一直央求我爸,问问你能不能帮忙。”说着易嘉熙都有些心虚,姜棠是个大师,如今让他找个戒指……未免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姜棠倒是没有多想,他对易嘉熙点点头,“行啊,不过我先回家把卦盘拿上,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村里?”
“没问题没问题,正好我那些草还没扛回来呢。”
家里两位长辈年纪都大了,费鸿文这个当弟弟的不比易嘉熙,是个苦兮兮的社畜,除了周末以外都是要上班的,所以某些活只能让易嘉熙来做。
听到易嘉熙如此接地气的话,姜棠觉得很新鲜,也很有趣。
姜棠先去拿了卦盘,易嘉熙已经先走了。易嘉熙完全不担心姜棠和燕时不认得路,毕竟这两位也去过不少次村里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村里的好多人都已经认得他们了。
果不其然,当看到姜棠和燕时再度来到村里,一群大爷大妈坐在路边纷纷笑着打招呼。他们大多听到了消息,知道刘奶奶找费大爷帮忙,希望能将姜棠这位大师找来帮她找戒指。说实话,他们都觉得这个提议有些无厘头,从姜棠帮忙找到了丢失了二十来年的易嘉熙就足以看出姜棠这位大师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