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看郑一玮逐渐疯狂的模样,郑柯觉得可能和卫行修有关。
夏程也在里面吗?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郑柯去了前台。
没过一会, 前台的女孩子跑着上楼,高跟鞋的声音频率很快, 下了电梯直奔卫行修两人的门口。
“郑总, 前台有人找你。”
郑一玮眼睛通红, 一想到现在卫行修可能正和夏程在一起,他就愤怒的无以复加,连声喝道:“滚开,给我滚!”
可慌忙之中, 看清了女孩手里的物件, 他却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块被蓝色巾布包裹着的的旧照片,从轮廓可以看出已经很老旧了,四周开始发黄破损, 所以印在纸上也是残缺不全的, 照片上的女人很美,看得出来不是这个时候的装扮,有种英气和韵味,郑一玮一看见这东西, 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是谁给你的?”
女孩被他一惊一乍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前台有人找,这是他拿来的。”
他一咬牙,回头狠狠瞪着室内,好像对门内的两人还有不甘心,可竟也没再管,而是转头交代开锁的工人:“一会儿门打开,别放里面的人走,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声张,等我回来。”
说完就跑去了楼下。
原著郑柯和郑一玮两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郑一玮的父亲因为贪图财产而害死了想要和他离婚的母亲,这事儿郑一玮并不知情,而当时和母亲在一起的郑柯却很清楚。
女人是两个自幼丧母孩子的痛处,郑一玮因为不知道真相,还以为她一直活着,因此看到这照片,第一反应还是下楼去找,不管见到的是谁,对郑一玮来说都值得。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郑柯也不想用这种办法,他得替夏程两人拖时间,到了门口老头还不让他过去,他便说自己是来替郑一玮处理后面的事情的,然后才成功潜入到了房间里。
进门的时候,其实屋里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了,除了浴室里一地凌乱,其余的地方都看不出什么痕迹。
可郑柯就是察觉出了不对。
如果非要说的话,郑柯察觉到了一种气氛,在这房间里,暧/昧的,迷/惑不清的气氛。
夏程穿着很宽松的卫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而卫行修在浴室里面收拾东西,室内很安静,也有点昏暗。
在郑柯回来之前,卫行修已经联系过经纪人帮忙送来了衣服。
虽然没有真到最后一步,可夏程明显有点回不过神了,他从来没有和谁互相做过这档子事,虽然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只要看不见,大家那里长得也都一样,可他还是欺骗不了自己,过程中卫行修并不允许他闭上眼睛。
每次夏程露出拒绝的姿态,他都要轻轻咬住这人的耳朵:“夏程,看着我。”
他觉得浑身都热乎乎,说不出的感受。
好不容易才说服对方不要真的发生关系,夏程不能再拒绝,从下方可以看见卫行修弧度完美的下巴,他身上永远有淡淡的香味,在夏程的耳边开口:“不要害怕我。”
他不知道该和郑柯说些什么。
这人从一进门开始就没再说话,眼睛停在夏程身上,也停在浴室,最后开口时,声音已经很松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熟。
夏程从帽衫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细若未闻:“对不起。”
“我们真没做什么。”
话说完,夏程后知后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绿茶,在郑柯眼里,自己一定是抢了他喜欢的人吧。
果然,郑柯不仅没有相信他的话,看夏程目光反而更冷了:“衣服底下应该都是痕迹吧,你敢给我看看吗?”
与轻松的语气相比,郑柯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诡异,夏程与他对视片刻,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他明白了现在越是解释反而越会让人讨厌,所以只好沉默了。
最终还是郑柯先开口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事不叫我过来,也能处理的很好。有点耽误我的时间罢了。”
他说完话,就先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如果不快点下楼,保不齐没过一会儿郑一玮就会上来,所以即便郑柯心里有悲伤和愤怒,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现在的他没有靠山,又在人家的地盘上,很不安全,别说是卫行修,连郑一玮他都对付不了。
他唯一的靠山瑜寒,也是卫行修的朋友。
卫行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里又只剩下了夏程一个人,他给夏程仔细包好了身体,又摸了摸额头,两人都淋了水,夏程的伤口虽然没事,但这样受凉恐怕也经受不住,现在出门恐怕要感冒。
他给夏程头发都擦干了,又戴好了帽子,经纪人已经在楼下叫好了车。
“饿不饿?”等待的过程中,卫行修坐在夏程的对面,他把那人的脸从帽衫里挖出来,两人中间有半米的距离,可夏程却怎样都觉得不舒服,甚至有点起鸡皮疙瘩,可他脸上一点也表现不出来,淡淡笑了一下:“有点,我想吃排骨饭。”
卫行修轻轻嗯了一声,虽然表情和语气都与平常别无二致,可夏程还是感觉出来了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原著里卫行修陷入危险,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郑一玮捡了漏子,而现在却完全不同,夏程相信郑一玮在卫行修清醒的时候,是完全不敢有任何行动的。
否则他最开始也不能想到下/药的勾当。
两人走到了一半,就遇见了匆匆上楼的郑一玮,他才刚一看见卫行修,立刻走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心和紧张:“你怎么样了?没出事吧?都怪这酒店工作人员太不小心了,酒里面掺了东西都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夏程都佩服他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带着关切和懊恼来责备卫行修:“你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啊?我本来想送你去医院的,都进不去。”
“那真的太巧了,两杯酒里都碰巧掉进了那种药。”夏程站在卫行修背后说话:“还麻烦您担心我们,真对不起啊。”
他到底想干嘛,没人比看过原著的夏程更清楚,那郑一玮好像现在才看见夏程似得,脸色立刻变了,没管夏程的嘲讽:“你们两个在里面,没发生什么吧?”他话说着,想去拽卫行修的袖子:“让我看看。”
卫行修皱着眉,话也没说,手掌一躲翻捏在了他脖子上,用力之大让郑一玮骨头都咯噔了一声,卫行修虽然平时也会握夏程的脖子,但现在看来那完全就是情/趣,郑一玮脸色发青,呼吸不通畅,拼命挣扎让卫行修放手。
后者站在这人面前,沉下声:“别再让我看见你。”
除了上一次在剧组以外,夏程还是第一次看见卫行修这样,郑一玮被扔在地上,高大的身体咣当一声,砸得不远处的员工都纷纷回头,临走之前还盯着两个人的方向,似乎非常不甘心。
夏程虽然一直害怕被报复,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只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他觉得卫行修打得很好,郑一玮能恶心成这样,不给他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但他也知道,教训可以,如果想要动这人的根基恐怕很困难,就连郑柯都是费劲了力气,不光找了他公司违法的证据,还连同瑜寒和自己的力量揭发,最终才搞垮了郑一玮,所以即便再恶心,郑一玮恐怕也还会在几人面前晃荡一段时间。
车直接开回了两人的家,哪怕以前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俩人是什么关系,这一段时间下来,经纪人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避嫌不避嫌的说法,卫行修应该有办法让经纪人不把话说出去。
身为经纪人,她肯定也有分寸。
夏程只是比较担心回家以后,他和卫行修都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撕开了这层窗户纸的一半,一起住的时候再想装害羞就太困难了,对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排斥,他到现在甚至都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原因。
好在卫行修好像并没有想要干嘛的意思。
他给夏程买了排骨饭,让他裹着被子在床上吃,而自己在旁边继续背剧本,房间里很安静,也让人很安心,夏程吃饱了,没过一会儿就有点犯困了,他打了两个哈气,卫行修就心领神会,帮他拉上了窗帘。
随后打开了床头灯。
夏程撑着头看他:“你还要看剧本吗?”
卫行修单膝跪在床上,把夏程身上的被子掀开:“看你身上的伤。”
“额,等一下。”夏程心里有点怪怪的:“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一点事都没有,这就是皮外伤,早就结痂了。”
可卫行修很坚持:“伤口裂开泡了水的话,会化脓的。”
他这么一说,夏程就有点担心了,反正他的伤也都在手臂后背这样的地方,即使看了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没过一会儿,夏程的上衣就被推到了胸/口,他本来穿得就很宽松,这样掀起来也没什么阻碍,卫行修双膝跪在他身侧,歪头打量着,手指轻轻碰了几下,夏程就机灵一动,他回头看卫行修需要歪着脖子,手还得撑着身体,很累:“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