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固终于站起来往箱子里看去,盛庭叙抱起一只白色的小狗,往他鼻子上点了一下,他问道:“你哪来的?”
“人事经理家的狗生的,送人养,我就要了两只。”
殷固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哪有这么巧,他刚想养就有人送,不过他没拆穿,逗了逗箱子里的小狗,小家伙舔着他的手,不停地朝他摇尾巴。
“殷老板,给赐个名字吧?”
殷固想了想先指着箱子里的那只说:“春暖。”再指向盛庭叙手里那只,“花开。”
盛庭叙忍着笑夸奖,“不错,一听就像两兄弟。盛春暖,殷花开。”
“就春暖花开。”
“我觉得挺好的,盛春暖多好听,殷花开也好听,真给我儿子叫这名都行了。”
殷固蓦地凛起了表情,看向盛庭叙问:“你想要孩子吗?”
盛庭叙立即反应过来说错话,他怔了一下把手里的小狗塞进殷固怀里,“这就是我儿子,我们一起养。”
于是,面朝大海客栈里多了两叫只春暖和花开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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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
初夏的傍晚,盛庭叙牵着他的两只狗儿子在路边溜,看到殷固的车开进院里立即结束了他才刚开始的溜狗任务。
自从上回台风殷固的车被吹翻之后,殷固终于下定决定买了一辆重量级的车,贷款,迫于压力他一改之前不饿死就好的态度,努力发展他的小客栈。
盛庭叙现在已经改了对殷固管这管那的毛病,心疼殷固太辛苦他就只好把自己变成苦力去帮忙,可以说他已经是客栈的24小时免费劳动力了。
可是当他看到殷固接回来的住客居然是裴远时,他还是不高兴了。
“殷老板。”盛庭叙朝车走过去,拉住了去后备箱搬行李的殷固,然后把狗绳塞进了殷固手里,“你儿子,自己去溜。”
殷固看着盛庭叙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回道:“那你帮远哥搬箱子。”
接着,他就牵着狗去逛海边了。
殷固逛了一圈回来,还在码头买了点海鲜,一进院子就看到居然支起了烧烤架,从没见过炭火的春暖花开绕着圈直叫,他把两只关到隔壁盛庭叙的院里,然后回来,见盛庭叙一副要出摊的模样,看样子是把他的厨房都给搬空了。
“你这是准备去卖烧烤吗?盛老板?”
“不是你说想吃的?”
殷固想起来了,他前两天不知是看了什么,特别怀念以前夜夜撸串的时光,可这边并没有正宗的烧烤,他提了一句,不想盛庭叙真给弄来了。
于是,他过去帮忙。
海平面的夕阳消失,天空变成了一片青灰,渐渐暗下来,院里忙碌的两个人影变成了黑色的剪影。
裴远走出来,停在门口许久没动,他觉得他看到的仿佛是两个陌生人,在这偏远的小城,偶遇的同性情侣,仿佛两个人就组成了这个世界,谁也插不进去。
他觉得盛庭叙是真的变了,变成了他完全没想到的样子。殷固也变了,变得更加的柔和,如同狂风暴雨过后开出的花,恬静而美好。
盛庭叙烤了一串脆骨,递到了殷固嘴边,“尝下。”
殷固刚张口,要到嘴的肉却被人抢走了。
裴远把那串脆骨当了盛庭叙似的,嚼得噗噗作响,评价道:“勉强,还行。”
盛庭叙举起手起的夹子要朝裴远砸过去似的,“给你吃的?勉强个屁!”
裴远不理盛庭叙,干脆坐到烧烤架对面的椅子上,“给我烤个生蚝,不要加蒜。”
盛庭叙不理他,殷固接道:“远哥,你等会儿,盛老板,生蚝。”
“你真当做生意啊!”
“其实也不错,要不我们去民俗街支个摊卖烧烤?”
盛庭叙瞟了殷固一眼,没有接话,他不想去,但他怕殷固真要去,沉默最稳妥。
小长假刚过是旅游淡季,游客比较少,客栈里除了裴远还住了一对学生情侣,和两个休年假的姑娘,这会儿四人都从外面回来,看到院里的烧烤架都盯到大了眼。
“老板,这你们这是,出售吗?”
殷固回答:“不出售,不过可以一起来,今天盛老板请客。”
盛庭叙没说话,他精心地烤了一只虾,剥了壳塞进了殷固嘴里。
对面的四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客气,真就加入了他们。
于是两个人的烧烤变成了BBQ,殷固去商店里拖了两件啤酒回来,一群人兴奋地喝到了凌晨,殷固又醉了。
由于裴远住在客栈,盛庭叙干脆把殷固带回他家的小院,两人刚进门,春暖花开就围上来直叫,殷固倏地推开盛庭叙,和两只狗蹲到一起,一本正经地摸着面前的狗头开口。
“盛春暖,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知道吗?”
盛春暖:汪。
“殷花开,你也是,不要欺负哥哥,不要看到小母狗就变得像只狗一样,懂吗?做人要克制?”
殷花开:汪。
盛庭叙觉得殷固这样实在太可爱,他蹲到旁边蹭着殷固说:“宝贝儿,你可真是——”
“错了。”殷固朝盛庭叙瞪过去,“你说错了。”
“哪儿错了。”
“你要说‘汪’。”
盛庭叙笑出声来,他抱着殷固亲了一口,然后认真地,“汪。”
殷固摸了摸他的头,“乖,明天给你啃骨头。”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盛庭叙要跟着进去,被殷固一跟踢出来,警告的说:“我不跟狗一起洗澡。”
敢情他是狗?那两只才是人?
盛庭叙无奈地退到床上坐下,瞪着两只狗,越看越不顺眼,于是把狗扔到了外面,回来盯着浴室继续欣赏。
浴室没用墙隔断,只有一层毛玻璃,殷固的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突然想了许久前的往事。
那时他刚认识殷固没多久,半夜裴远带着他和殷固出去吃烧烤,那天殷固也是喝多了,裴远酒量也不行,于是他把两人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殷固进房间之后就像只脱缰的野马,在门口就开始脱衣服,像终于可以玩水的小孩一样扑进浴室的浴缸里。
盛庭叙怕他摔倒,进浴室看了一看,就看到殷固蹲地没水的浴缸里,什么也没穿,睁着两只无辜的眼睛望着他,说道:“哥哥,你看见我的小金鱼了吗?”
那时盛庭叙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钢铁直男,可是他盯着殷固叫他哥哥的模样,浑身燥热,所有的热血一股劲地全冲向腹下,他慌张地退出了浴室,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殷固的房间,他把自己关在浴室淋了半天冷水,最后却还是想着殷固在浴缸里的模样自己解决了一次。
之后他干了什么?盛庭叙使劲地回想,终于想起来,他一个晚上迷迷糊糊地都在念叨他不喜欢殷固,殷固不过是个要啥没啥的男人,还没裴远好看,也不够聪明,没啥优点,他可是直男!
一个晚上过去,盛庭叙真把自己催眠了,之后见到殷固都下意识回避,可看到殷固接近裴远他又潜意识地不高兴。
盛庭叙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么多年他是真的把自己第一次想男人解决生理的事给忘了,他还傻逼地给自己催眠,催眠个屁。
殷固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就出来,盛庭叙瞬间血气翻涌,一把将人拽到床上压上去。
“殷老板,我有笔账要跟你算?”
“我知道了,下回不扣你的狗粮了。”
盛庭叙眉头一耸,这还把他当春暖花开?他报复地咬了殷固的下巴一口,“你把我给掰弯了,你要负责。”
殷固嗯了一声,“那你要啃我吗?我是骨头。”
盛庭叙喉结轻滚,他不知道殷固对他说过的混账话是不是还放在心上,他怕殷固还会以为他想跟他在一起,只是想睡他,这两年多他都憋着,表面装得清心寡欲,偶尔抱一抱,蹭一蹭他都几乎要流鼻血。
此时的殷固,头发没干,脸被热水蒸得有点犯红,然后对他说‘你要啃我吗?’这简直是犯规,要他再忍下去不如杀了他,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啃哪里都可以?”
殷固认真地点了点头,把手臂塞进了盛庭叙嘴里,大方地说:“啃吧,我还有一只。”
盛庭叙轻笑了一声,一口咬下去,多年夙愿终于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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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半后
这年的冬天意外地冷,盛庭叙终于说服了殷固跟他一起回家过年,为了托人照顾春暖和花开,他们赶在大年三十这天才出门。
到了机场是盛父和盛母亲自来接的他们,然后带他们一起回了盛家,正好赶年夜饭。
虽然盛父盛母都表现得很正常,但殷固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到了盛家殷固有点意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几千平米的大豪宅,只是一栋看起来挺温馨的小别墅,家里也没七八个佣人。
盛父招呼殷固进屋,特别然后地脱了外套说:“小固,你休息,我去做饭。”
殷固有点惊讶,下意识打量了盛父,有些意想不到盛父回了家会是这样的一面。
“我家从小就是我爸做饭,我妈不吃别人做的。”盛庭叙拉着殷固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