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 迟早要还的。
——
叶淇澳刚换了新头像，有些局促不安。
他今年二十六了，眼看就要二十七，没谈过恋爱, 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叶哥哥, 你换头像了鸭？”
“是啊萌萌。”叶淇澳紧张起来。
不知道姜临川的眼光如何？萌萌会喜欢吗？
便听到萌萌发来的语音：
“头像是很好看的头像，也和叶哥哥的气质十分契合，但还不够完美呢～”
“叶哥哥这样的人，配得上最完美的头像。”
叶淇澳继续换，把姜临川发的头像都换了一遍。
“这个好看, 那个也好看, 究竟是谁, 审美这么优秀，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小哥哥！认识他真是我最幸运的事！”
叶淇澳却有些心虚。
萌萌一定是在拐弯抹角夸他。她又不知道这是姜临川找的。
“不过，还是不够完美～”
叶淇澳闻言, 再度给姜临川发消息，
“再给我找几个，不够完美。”
叶淇澳一发出去，就看到了红色感叹号。
姜临川居然把他拉黑了？或许这就是塑料兄弟情吧。不就是五十块钱吗，未免也太小气了。
姜临川名下可有亿万家业，怎么还计较这点得失？而且他经商天分出众，为什么非要在主播行业死磕？再说了，姜临川又不是萌萌这样的可爱女孩子，怎么会有男观众喜欢，真是太固执了。
【叶淇澳怨气值加10】
【叶淇澳怨气值加20】
叶淇澳打电话过去，姜临川接了。
“再帮我找几个头像，要更好看的。”
“交易已经结束了。”姜临川冷漠提醒。
“申请售后服务没问题吧？”
“没有售后。”
“一百块。”叶淇澳再度开价。
“呵。”
“两百。”叶淇澳开始加价了。
“就这？”
“两百五。”
“你自己找吧。”
“三百，不能再多了。”叶淇澳下最后通牒，忽然有些心痛。三百，给萌萌买奶茶多好啊。
姜临川一旦有钱，又要追求梦想，不肯回家了。
“先付款。”姜临川挂断电话，把叶淇澳移出黑名单。
“先给我找头像。生意场上，都知道我叶淇澳一言九鼎，说到做到，难道我还能骗你？”叶淇澳反问。
“......”姜临川也不怕他骚操作。
论套路，叶淇澳只是一个弟弟。
姜临川又搜索渣男头像，这次找了几个好看的古风男头，发过去。
叶淇澳有点满意。
换上头像问萌萌：
“现在的怎么样？”
“好看！完美！太适合叶哥哥了！”姜临川营业完，等叶淇澳的三百块钱。
多少是一种收获。
不因钱少而不赚，不因毛短而不薅。
更何况叶淇澳是一只难得的长毛羊。
叶淇澳又发了一个红包。
姜临川点进去，还是五十。
“我觉得分期付款比较好，第一次分期可以六期免息吧。”叶淇澳从容回复。
姜临川用萌萌的号给叶淇澳发消息：
“对了，叶哥哥你频繁换头像啊？都换了七八次了，和女孩子一样呢......”
【叶淇澳怨气值加5】
姜临川也不知道叶淇澳的怨气值是因为“姜临川”，还是“姜小萌”。
本质上也没区别。
叶淇澳看见萌萌发来的话，笑容渐渐凝固。
？？？？
“因为想换成萌萌喜欢的头像啊。”
“原来是这样，叶哥哥，我之前说的话，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叶淇澳含笑回复萌萌后，发现姜临川发了张图片过来。
【成功捕捉楼上，命名为儿子】
太叛逆了！
叶淇澳想把自己发出的消息撤回，时间已经过去了。他只好把图片保存下来，打算下次回敬姜临川。
还是萌萌可爱，发的表情包都是软萌猫猫头，不像姜临川，只知道发熊猫头。
叶淇澳没有再回复姜临川，打算专心和萌萌聊天，却想不出合适的问题。
“怎么和人聊天？”叶淇澳再度召唤工具人姜临川。
“什么人？男的女的，你谈恋爱了？”姜临川问。
“没。你平时和人聊天的时候，怎么找话题？”叶淇澳当然不可能承认。
他只是觉得小姑娘很有活力，和她一起打游戏、聊天心情很好，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都是别人主动找话题。”姜临川云淡风轻回复。
【叶淇澳怨气值加20】
叶淇澳也知道姜临川说的是实话。
这个弟弟从小就长得好，围着他送情书的人能从座位排到校园门口，并且男女都有。只不过姜临川沉迷二次元，不耐烦和别人一起玩。
叶淇澳虽然也长得不差，但少年时，气质阴鸷，没什么人敢主动搭话，长大后学会了维持表面上的温文尔雅，只用来谈生意。
面对手机屏幕，叶淇澳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题。
“你问她有没有爱好，喜欢做什么，听不听歌，看不看动漫......”
“好的，我知道了。”
“加油！”姜临川给叶淇澳打气。
我真是太能干了。
帮他想话题，还要想回答。
过去几分钟后，叶淇澳把保存的表情包发了出去。
【成功捕捉楼上，命名为儿子】
姜临川沉默。
噫。
以为他没有办法了吗？
真是幼稚。
叶淇澳小心翼翼问，
“萌萌，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没有。”
叶淇澳沉默。
“萌萌，你看不看动漫？”
“不看。”
“那你听歌吗？”
“不听。”
“萌萌，你平时都在做什么？”
“直播，玩游戏。”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下次一定。”
叶淇澳心想，她真是个诚实又耿直的好孩子。
姜临川好像回复了什么，他一直没看，这会儿点进去一瞧，发现姜临川发了一张表情包。
【成功捕捉楼下，命名为王八】
叶淇澳冷笑，呵，幼稚，他绝对不会再给姜临川发消息了！
已近深夜，叶淇澳洗完澡，到了睡觉时间。
他和萌萌互道晚安后，心满意足，睡得十分香甜。他下意识忽略了一点，萌萌始终没说过自己是女孩子。
叶淇澳睡了，姜临川还要修仙。
和群里几个猛男水了一会儿群，姜临川决定把大号退出去，等群里人多了，再不着痕迹加进来。明天用姜小萌的身份宣传了【淡黄的长群】后，叶淇澳一定会加进来，到时候发现他的大号，岂不是瞬间掉马？
任务期可有一年。要是掉马，叶淇澳爆炸了，任务估计也会跟着一起爆炸。
如果能让叶淇澳意识到直播的美妙之处，他会主动助攻也不一定。
这具身体常年修仙，昼伏夜出。姜临川精神奕奕，点进手机里下载的游戏，愉快地玩了起来，几小时后，天边微亮。
姜临川这才有了睡意，终于睡着。
下午两点，姜临川听到敲门声，被吵醒了。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来自叶淇澳。
还有一条短信——
“我到门口了，姜临川，过来开门。”
嗯？
昨天不是说过两天再来吗？
男人果然都是鳝变的。
姜临川立刻一跃而起，把直播间的背景布取下来收进衣柜。唯一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买锁。
系统商城里也没有功能类似的道具。
万一女装被叶淇澳看见，就说是女朋友的。万一叶淇澳问女朋友是谁，就笑而不语。想必他也不会去注意裙子的款式。
姜临川打了个哈欠，手机又响了。
【叶淇澳怨气值加10】
【叶淇澳怨气值加20】
【叶淇澳怨气值加30】
姜临川直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轮廓深于常人，眸色偏灰，英俊逼人，面沉似水，气质冷肃。应该是混血，简直就是霸道总裁本人。
线上果然和线下不一样。
“才睡醒？”他声音沉冷，皱眉。
“你不是说几天后才来？”姜临川也皱眉。
“有事提前了。”至于是什么事，叶淇澳并未说出来。
明天姜小萌要参加粉丝见面会，地点就是姜临川所在的H市。
瞧瞧人家姜小萌，已经在直播行业风生水起，而姜临川，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
不过这也和家里的约定有关。
因为姜临川长得太好，颜值过高，全家人都觉得他露脸直播，一定会做出点成就，就事先约法三章，不许露脸，不许暴露姜家太子的身份，不许典当自己的东西。
“不让我进去坐坐？”
叶淇澳打量着这个弟弟。
好像有半年没见了。
上次见面还是过年。今年姜临川大三，本来应该进公司实习，他偏不肯，非要投身直播行业。
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瘦了一圈，眼下有些青黑，神色极慵倦。还穿着睡衣，懒懒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