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沈秋眠费劲儿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踹开,“孟深闻,雪山囚笼的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刚才不是已经解释了吗?因为你太不听话,所以……”孟深闻抓住了沈秋眠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我就把你给关了起来。”
“你……”
沈秋眠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孟深闻道,“眠眠,我们该下飞机了。”
“但……”
孟深闻忽然叹息着道,“有些事情,我说给你听,远不如你自己想起来。”
沈秋眠有些疑惑,“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给你听,便是先在你的心里种下了一枚种子,日后你若是回想起来,便也只是我的想法。”孟深闻轻轻捏了捏沈秋眠的耳朵,见对方身体轻轻颤了颤,这才接着道,“所以,双修吗?”
“我们两人之间结下了道侣契约,双修起来,事半功倍,还能温养你的魂魄,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秋眠:……
如果现在不是在飞机上,不是在公共场合,沈秋眠大概已经不顾形象地捂住了自己的后面。
***
踏上熟悉的土地后,沈秋眠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综艺拍摄了半个多月,再加上道格拉斯导演所占去的一个多星期,回来的时候,淮宁已经进入了十一月,路上的行人也披上了厚实的大衣。
所以,仍旧半袖的沈秋眠和孟深闻两人立刻就变得十分引人注意,很快,似乎是有人认出了沈秋眠。
“咦?他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小哥哥吗?睡觉什么的?”
“人家叫沈秋眠。”
“哈哈哈,这名字还挺有趣,咋不叫沈秋乏呢?春困秋乏夏打盹哈哈哈!”
“……”
好在,这一次乘飞机回来,沈秋眠和孟深闻坐的是头等舱,直接走的贵宾通道,并未造成太大的混乱。
***
将沈秋眠送上工作室来接的车子后,孟深闻却没有上车。
“孟哥?”沈秋眠疑惑。
孟深闻摸了摸沈秋眠的头发,“你先回家,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
孟深闻看了司机一眼,模糊地道,“就是你刚才在飞机上和我说的事情。”
飞机上?
沈秋眠立刻反应过来,“你要去调查?”
“嗯。”孟深闻又捏了捏沈秋眠的耳尖,“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沈秋眠没有在阻止,“那你小心。”
“嗯。”
***
和沈秋眠告别后,孟深闻直奔妖口管理处的总部。
再怎么说,孟深闻也是妖口管理处的处长,既然已经发现了天门峡谷的魔气,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若非沈秋眠是魔修,孟深闻倒是想直接带着他去总部。
***
沈秋眠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褪去了绿衣,枯叶要掉不掉地挂在树梢上,只等一阵寒风吹来,便摇曳着投向大地的怀抱。
下车后,沈秋眠抬头看了看,仍旧是他搬出孟深闻家后租住的那个小房子,他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房间里肯定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但……
打开门后,沈秋眠看到的却是一尘不染的客厅。
沈秋眠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视线不着痕迹地将整个房子审视了一圈儿,但……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概……是孟深闻在离开之前就请了钟点工打扫?
沈秋眠轻轻舒了一口气,把钥匙挂好,换上拖鞋后便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只是……腰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硌到了。
沈秋眠打了个哈欠,稍稍撑起身体,闭着眼睛在沙发上摸了摸,指尖忽然触到一个有些软软的东西,摸出来后,沈秋眠定睛一看,是一个小黑球。
小黑球十分Q弹,松手后,被捏出的凹痕很快就能恢复。
沈秋眠把玩着这个小黑球,用灵识将它“扫描”了一遍,但……这个小黑球并没有生出灵智。
说起来,沈秋眠拍摄《载酒行》的时候,吊威亚的钢索莫名被磨断的事情,虽然已经确定和这个小黑球有关,但……没有生出灵智,就算不得魔物。
没有灵智的魔物基本上都是无差别攻击,又怎么会单单和吊威亚的绳索杠上呢?
而且,若是没有记错的话……
沈秋眠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记得在拿到这个小东西后,为了防止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变化,他还特意将小黑球用特殊手法封印了起来,为什么现在出现在了沙发上?
是有人闯入?还是……它确实生出了什么沈秋眠也没有发现的异变?
不等沈秋眠思考清楚,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
沈秋眠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你是……郁寻?”
虽然这人板着一张冷脸,但沈秋眠仍旧从能确定,这人是郁寻,而不是郁欢。
郁寻见自己装不下去,干脆也就不装了,他弹了弹自己的刘海,随意道,“你好,我能进去吗?”
沈秋眠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郁寻让了进来,“郁医生呢?”
郁寻有些烦躁地道,“他还是不肯出来。”
“那他的病人怎么办?”沈秋眠下意识地道,“在塞纳里森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回来之后他就直接把诊所给关掉了!”郁寻愤愤地道,“无论我怎么唤他他都不肯露面!”
沈秋眠去给郁寻倒了一杯白水,“先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对了,之前的那个提议,你和郁医生考虑地如何了?”
说到这里,郁寻的脸色顿时变得更臭了。
“怎么,郁医生不同意?”
“不是这个原因。”
沈秋眠有些奇怪,“那是为什么?找不到吗?”
华国人口众多,每天大约有45374.4个婴儿出生,只是寻找一个死婴附身而已,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别提了。”郁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打开手机,点了几下之后就递给了沈秋眠。
沈秋眠狐疑地接过手机,“福利院门口惊现弃婴?本月第十六起!”
下一瞬,沈秋眠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想杀人吧?那绝对不行!”
郁寻瘫在沙发上,闻言翻了个白眼,“杀人?救人还差不多!”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我几乎把整个华国所有医院附近的垃圾桶都找遍了,死婴没找到,倒是救出来不少还没咽气的小婴儿。”
沈秋眠恍然,“所以,你把他们都放到了福利院的门口?”
“不然呢?”郁寻的声音变得有些有气无力,“如果我敢见死不救,我哥他大概永远都不肯出来了。”
沈秋眠笑了笑,又搜了一下相关新闻,“你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不过……”沈秋眠想了想,“就算你真的寻到了合适的死婴,你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也算是欠下了因果。小婴儿已经死去,这份因果你须得回报到他的父母身上。”
郁寻抬了抬眼皮,“但我这一生只想和我哥有牵绊。若是附身死婴需要还掉因果的话,那我宁可另寻他法!所以……沈先生,我想知道,你那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
沈秋眠手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郁寻毫不客气地把脚搭在了茶几上,“沈先生,你是魔,总归会点儿非常规的手段吧?”
“难道你想夺舍他人?”沈秋眠面色沉了下来。
“不。”郁寻摇头,“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不用欠下别人的因果,就算是要欠,我也只想欠下我哥的。”
“那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沈秋眠道。
“是什么?”郁寻眸子一亮。
“你让他生个孩子,婴儿还在母亲肚子里,灵智未开的时候,就是你附身的时机。”
郁寻:……
“你在开什么玩笑!”郁寻站起身,愤怒地道,“这绝不可能!”
“我只是说出了一个提议而已。”沈秋眠沉静地道,“至于到底要不要做,就看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不、可、能!”郁寻双手拍在茶几上,盯着沈秋眠,一字一顿地道,“沈先生,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对吗?”
沈秋眠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不可能。”郁寻斩钉截铁地道,“你可是魔啊。”
“郁寻。”沈秋眠正色道,“我觉得你似乎对于魔有什么误解。”
“我没有误解。”郁寻打断了沈秋眠的话,“沈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的办法,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被郁寻拿在手里的,正是之前硌到沈秋眠的那个小黑球,“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沈秋眠挑眉,“我还真的挺好奇,你又以为这是什么东西?”
郁寻缓缓吐出了两个字,“魔胎。”
“上面有你和孟深闻的气息。”郁寻死死地盯着沈秋眠的眼睛,“沈先生,若是这魔胎将来生出灵智,你说,究竟能不能算是你和孟处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