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眠想了想，“那我多给你们签名好了，有没有喜欢的句子？”
说完，他拍了拍新助理荀敏的肩膀，“帮我去拿笔墨纸砚。”
？！！！
粉丝们听到笔墨纸砚四个字，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沈秋眠转过头温柔地笑道，“你们应该也有帮其他人带签名的任务吧？我和孟哥都多写点儿。”
“啊啊啊！谢谢秋秋！”
“我之前羡慕死灯影和五株柳小姐姐了！没想到我也能拥有！”
“终于不是坐在柠檬树下吃柠檬的了！”
沈秋眠看的好笑，不过，想想古今中外，不少人都有收集癖，顿时又变得理解了起来。
只不过这群女孩子喜欢收集的是自己的签名而已。
荀敏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笔墨纸砚给拿过来了。
孟深闻接过后，拖过来一张桌子，沈秋眠将宣纸铺在了桌面上，他的身侧，孟深闻已经开始磨墨了。
陶叶忍不住看了过去，孟深闻随意地站在那里，唇角微微勾起，眸子总时不时地落到沈秋眠的身上。
沈秋眠正拿着另一个粉丝的手机，在看她想要写的字。
“这是我爷爷很喜欢的一句诗，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小姑娘脸蛋很小，脸颊红红的，似乎很激动。
沈秋眠执起毛笔，孟深闻顺手就将墨台放到了沈秋眠最习惯的地方。
两个人配合默契，沈秋眠甚至连砚台的位置都没有确认，毛笔伸出，蘸满浓墨后，不多时，一行大字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听到是送给老人的，沈秋眠没有用自己惯常的笔法，而是选择了颜体，虽然不知道那位老人的喜好，但颜体法度严峻，气势磅礴，应当也不至于使人生厌。
“谢谢秋秋！”那小姑娘兴奋地开始咬指甲，但墨迹未干，她暂时不敢乱动，怕碰坏了。
但是写完后，沈秋眠却并未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印章，认真地盖在了右下角。
章上刻的是篆体，但字体经过了变形，虽然明知道那肯定是沈秋眠三个字，但在场的粉丝们却很难认出来。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人对于美的感觉却是互通的。
“秋秋，这印章是你自己刻的吗？”
“不是。”沈秋眠随手把玩了几下，道，“是孟哥送我的。”
噫~
这突然塞进嘴里的狗粮！
忽然，一个粉丝小小声地道，“我觉得我吃撑了。”
“我也是……”
“没错，我也……”
倒是沈秋眠，一时间没弄明白她们的意思，“荀敏，药箱里还有健胃消食片吗？”
粉丝们：“……”
***
“舅舅！”
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扑了过来，“舅舅。”
“怎么了？”沈秋眠顺势将贝贝抱了起来。
贝贝在《行路难》里扮演的是一个戏份不算很多的小妖怪，在主角落难的时候曾经帮过他，可爱软弱，性情纯然。
然而，《行路难》的作者不是人，这么个可爱的小家伙儿下场却不怎么好，被前来搜寻主角的人当食物给充饥了。
最开始定下这个角色的时候，沈秋眠还有些担心，只不过，询问过贝贝之后，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这不是应该的吗？”贝贝他们三个小家伙儿虽然已经化人，但本身仍旧留有兽类的习性。
技不如人，就成了别人的食物，在这三个小家伙儿的眼里，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
将贝贝抱起来后，沈秋眠又摸了摸和贝贝一起跑过来的宝宝和蛋蛋，“这是怎么了？”
“我饿了。”贝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吃肉！”
沈秋眠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低头看向宝宝和蛋蛋，“那你们呢？”
“我们也要！”
声音整整齐齐。
一旁的粉丝们好奇地看着他们互动，“哇，她好可爱啊！好想捏一捏她的耳朵！”
“是剧里的兔子精吗？”
“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
“真漂亮，不愧是我们秋秋的侄女儿！”
然而，粉丝们的讨论虽然小声，但仍旧被三个小家伙儿给听到了。
见那个小姑娘直直地看向自己，陶叶有些心虚，但下一瞬，那小姑娘就甜甜地笑了起来，“姐姐们也好漂亮~”
“谢谢！”
“好乖呀！”
“真有礼貌！”
“哎呀，你要不要吃肉脯？”
“我这里还有点儿牛肉干，是准备路上吃的，你要吃吗？”
在场的粉丝们被小姑娘哄得心花怒放，立刻开始在身上掏东西，没零食的就开始咔擦咔擦拍照，小姑娘十分配合，笑得明媚极了。
但很快，粉丝们就发现自己忽视了下面的那两个小男孩儿，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在陶叶立刻反应了过来，悄悄地从沈秋眠的礼物袋子里拿出来几块巧克力，塞进了宝宝和蛋蛋的手里，“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宝宝。”
“我叫贝贝！”
“我叫蛋蛋。”说完后，蛋蛋还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
这什么名字？
谁起的？
也太敷衍了吧？
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沈秋眠默默地指向了孟深闻。
孟深闻：……
“有大名。”孟深闻见众人满是谴责地看着自己，立刻解释道，“但他们记不住，所以就一直叫小名了。”
粉丝们：……
将三个小家伙儿哄走，沈秋眠和孟深闻又签了不少，甚至还在粉丝的提议下，分别写下了对方的名字。
沈秋眠握着毛笔，在笺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了孟深闻三个字，而另一边，孟深闻也是同样，无比严肃。
***
临走的时候，沈秋眠执意将她们给送到了车上，一路叮嘱，絮絮叨叨的。
陶叶看了看还扒在沈秋眠身后的贝贝小姑娘，忽然缓缓地笑了。
将粉丝们送走后，《行路难》剧组立刻又进入了紧张的拍摄中，不过，因为孟深闻并不介意这些粉丝们将拍到的照片和视频发出去，所以，刚离开剧组，粉丝们就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微博，传图发视频一气呵成，重点炫耀了自己拿到的签名！
绝对是独一份儿，看着不断冒出来的“酸柠檬”，陶叶靠上了椅背，“爽！”
但让粉丝们疯狂转发的，还是另一张照片。
沈秋眠微微侧头，似乎是正在和身后的孟深闻说着什么，而孟深闻右手正握着沈秋眠握笔的那只手。
只是因为角度原因，看上去两个人就仿佛在接吻。
沈秋眠仍旧穿着戏服，他本就很适合古装，此时一身青衣，面容温和，恍然如画中来，但他身后的孟深闻却是一副现代装扮，日光正好，细碎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模糊了时间的界限。
第72章
粉丝们奔走相告的时候，剧组里却又发生了大事。
“闹鬼？”沈秋眠立刻看向了那个人，是剧组里的一位摄影大哥，中午休息的时间，他正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随口说的。
“应该是我看错了。”那摄影大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地笑了起来，“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嘛！”
“可能是角度和光线的原因。”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有可能。”
但是这些话听进沈秋眠的耳朵里，却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鬼。
“很奇怪。”拍戏的间隙，沈秋眠凑到了孟深闻的身边，轻声开口，“孟哥，那个鬼的行为很奇怪。”
按理来说，那个鬼应该是有目的的，但现在它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乱晃。
“除了吓人，也没出现什么太大的动作。”孟深闻沉吟了一会儿后道，“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尽快解决。”
当晚，他们两人就在收工之后，悄悄地回到了拍摄场地。
摄像机之类的都已经收好了，倒是之前的几场戏还没拍完，场景仍旧保留着原貌。
“咦？”沈秋眠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茶杯上。
“怎么了？”孟深闻问道。
沈秋眠没有吭声，他走过去，细细地观察那个杯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杯子……”
他抬起手，隔空握住了杯柄，将那个杯子转动了三十度左右的角，“原本是这样的。”
“或许……”孟深闻猜测道，“是之后有人进来了。”
“也可能……是鬼。”
沈秋眠与孟深闻对视一眼，直起身，“我们接着看其他的地方吧。”
《行路难》全部实景拍摄，但修仙题材的影视剧，取景地大都比较偏僻，入夜后很少会有人随意出门。
但不管是沈秋眠还是孟深闻，都没有察觉到人的气息。
今天正好是农历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沈秋眠抬起头，月光如水，漫过了群山。
下一瞬，沈秋眠余光瞥见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透明，是个有些年纪的阿姨，面上一团和气，正在看着沈秋眠。
沈秋眠迟疑着走过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