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节目策划已经下来了，会准备专门的比拼环节，两个团都是四个人，就着相对应的担当进行比拼。
俩主舞比的是即兴舞蹈。
“嗯。”安璟点点头。
许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到这，脸上的表情捉摸不清，要是真的只按实力来比，她绝对有信心安璟不会输，怕就怕MK那边仗着和主持人那点关系，背地里搞小动作。
录制节目当天，AXSY去的很早，节目组很有眼力见地给两个女团安排了隔得比较远的休息室，免得他们还没上台就掐起架来。
安璟其实有些紧张，化妆师给画个眼影的功夫，她手心已经完全汗湿。
但她清楚紧张最容易影响随场发挥，便一直深呼吸来调解。
“紧张？”席戈早她一步化好妆，正侧着脑袋折腾左耳的耳环。
安璟看着她的动作，因为自己没有耳洞，一直用的耳夹，被夹得肉疼了，有时候也会开始羡慕她们有耳洞的人。
“有点。”她没掩饰。
“这块不是你的强项吗，用不着太担心。”席戈拍拍她，“不过确实要有准备才行，你想个必杀技好了，像上回扯领带那样。”
“上回……那是意外。”安璟就是不习惯脖子被领带束缚的感觉，跳着跳着手自然而然就勾上去了。
“那就再来个意外。”席戈笑得让人很有安全感，“你都赢过她一次了，还怕什么。”
安璟腼腆地笑笑，垂下眼，上次那根本就不算正面对抗，和这次还真不能比，不过席戈能来安慰自己，她心里还是挺暖的，“谢谢。”
上场前，安璟拿出手机要关静音，却发现了一条未读信息。
‘加油。’
明明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安璟却如释重负，心头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松开几分，留出一丝透气的空隙。
“安璟，愣着干嘛，上台了。”前面许白在催促。
“来了。”
正坐在办公室开会的葛子介掏出手机，界面上的回复是个表情包，一只瞪圆了眼的猫，配字‘乖巧’，她越看越觉得这奶萌奶萌的猫和安璟相似，笑着收起手机，抬起眼看到周围一圈，瞪大了眼满是惊讶表情的下属。
葛子介迅速收起脸上的笑，清清嗓音，正色道：“继续。”
部门负责人接着开始念报告书，其他人一边装作认真听的样子，心里活动却极为丰富。
‘刚才他们总监是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了吧？’
‘那笑怎么还怎么看怎么……宠溺？是这么形容的没错吧！’
‘等等！他们总监刚才是在开会的时候一边开小差一边笑吗！’
更罕见的是今天的会议在预计时间前半小时就结束了，葛子介只让几个负责人做了简短的汇报，便结束会议，迅速回到自己办公室。
修长的身影端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边是一叠文件，正前方竖着四四方方的大屏电脑，它的主人端坐着，面上表情一丝不苟，垂在右耳的头发被撩到耳后，那之中塞着一只蓝牙耳机，双眼紧盯着屏幕，要不是唐棠趁送咖啡的功夫进去看见过屏幕上的内容，还以为葛子介这会儿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视频会议呢。
“今天节目有幸邀请到两个极受欢迎的新人女团，YSY和AXSY！”主持人的声音有些做作，五官挤在一起变作一个夸张的笑容。
葛子介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台下的观众似乎很吃这套，掌声给的热烈。
节目是录播，原本是只有去现场的人，才能第一时间预览两团斗争的场面，葛子介动了点手段才得到现场转播的权限。
如果不是今天实在抽不开身，她更愿意亲自去现场看。
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镜头转到一个浅色头发的女孩脸上，她似乎在努力让自己不要紧张，白嫩的脸蛋绷得很紧，尽力不露出慌张的表情，但手上紧握麦克风到指节发白的动作，却狠狠出卖她内心的情绪。
底下似乎有专门冲安璟买门票来看的观众，见她这样，高声喊了一句，那声音绝对的高昂，直接闯入前排的收音设备里，“奶璟不怕！妈妈爱你！”
镜头里的女孩一下笑开，漂亮的眼眯起来，面上腼腆又羞涩，对于这样的称呼有些不能适应。
“我叫安璟，在团内担当主舞的位置，请大家多多关照。”安璟的声音透过话筒的转播，显得音色更为清澈，倒也耐听。
这一串话说的总算是比之前那次在待机室的采访顺溜。
葛子介紧捏的手掌松开几分，暗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紧张起来。
挨个了解完几个人大概的兴趣爱好之后，主持人开始进下一个流程：“想必大家都很想看我们几位新人偶像表演才艺吧，但是节目组为了增加刺激性，准备了特别的比拼环节，让我们来看看比赛规则吧。”
“我们会在现场随机抽取二十位观众，对双方的比赛进行投票，这二十位观众将由我们八位成员亲手抽取。”
原本观众是要用电脑抽取的，但许白担心这样出来的号码都是节目组内定好的，投票结果会对AXSY不易，私底下说服了导演换成抽签的方式。
“四对选手，四场比赛，等所有表演结束后，观众可以进行投票。”主持人念完规则退到一边，把舞台留给几人。
得知是对决题目是随机舞蹈的林菀楚，脸上不见紧张，下巴微抬，抱着手臂显得很自信。
主持人问了一句谁先来，她马上举起手。
“怎么说也是前辈，这点风度还是要有的。”
安璟退后到一边的座位上，和其他人一起做观赏状。
节目组一共换了三次音乐，每一次的衔接处林菀楚都能不停顿的踩点，做动作很流畅，看起来一点都不犹豫。
“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会放什么音乐，练习过。”叶闵皱眉，“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下一段音乐出来之前就做好踩点动作。”
她倒不是因为双方敌对的立场才做出这样的猜疑，实在是林菀楚表现的比预料的要好太多。
这话说出去，三人都将目光转向安璟，却见她脸上反而没了方才的紧张，皱起的眉眼舒展开。
安璟意识到几人的目光，反而转过来安慰她们，“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提前认输，这主舞的位置我也担当不起。”
以她的性子，紧张归紧张，但绝不允许自己出让人失望的事情。
小时候母亲爱画，她就努力去学，就算没有天赋只靠后天的勤奋补拙，依旧得到身为名画家的母亲称赞。
那么现在，就算只是为了葛子介一句加油，安璟也不可能让自己未上战场就先乱了阵脚。
坐在办公椅前的葛子介显然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点，林菀楚在AW这么久，是她亲自选进AXSY的候补，实力底子摸得一清二楚。
随机舞蹈一直不是她的强项，只会按照模板做动作的机器人——这是葛子介在最后一次评价给林菀楚的评语。
食指在一旁的座机上轻敲，“唐棠，给许白打个电话。”
唐棠连忙按号码准备转播，结果里面的人话头一转，“算了，直接打给他们导演。”
“这会儿在录制，他可能不好接电话。”唐棠迟疑一下。
“嗯。”葛子介应了一声，语气不变，“打三次，没接你直接联系局长，就说万屿去不了下周的访谈了。”
赤裸裸的威胁。
第46章
“他要是问为什么, 就说我们也很难做。”后半句是导演之前用来推脱的说辞, 唐棠知道, 葛子介这是记上仇了。
“好，我马上去打。”唐棠动作迅速, 导演也没用到三次机会，第二次就接通。
他憋着气拿起手机看一眼, 刚想脱出口的脏话立马憋了回去。
台上林菀楚刚表演好, 主持人正要cue安璟出来，就见导演冲自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愣了愣，节目组向来的习惯是做好一个活动环节才会中途休息, 台上这才比到一半，正常来说不会叫停。
但导演的指示他不会违抗，只好借机插波广告告诉现场的观众要暂停一会儿。
这还不算, 一旁的许白突然到台子侧面冲安璟招招手。
“许姐。”安璟和她一起走到后台，不明所以。
许白递给她一只手机, “总监找你。”
安璟的手机上台前交给许白了, 她看了一眼，拿过来，“喂, 总监？”
“有信心赢吗？”对面的人声调沉稳, 似乎打断整场录制，真的只是为了一句简单的问候。
安璟先看了眼许白，又看了眼身后，台上的主持人和队友都探着头往这边看, 观众席前排还有个超大的led灯牌写了她的名字，晃来晃去很是显眼。
“有的。”安璟语气平平，一点不见紧张的模样。
安璟从小到大就没为考核比赛之类的事情紧张焦虑过，她觉得那都是准备不足的人才会有的心态，她不一样，她准备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连她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也开始有了强烈的表现欲望。
“我能赢她。”
安璟刚才一直在观察林菀楚，她确实动作做的很流畅，踩点也很准，但一整段舞蹈下来难有爆点，很多动作都没什么新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