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牛车,伸手扶柳景文下来,看眼摊位上坐着不少吃面的人,“人这么多,看来生意不错。”
面摊摆的十来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若不是他们下车时刚走一波,他们就要等一会儿。
“面摊摆了几代人了。”柳景文道:“爹说他家面最劲道,用料足价钱实惠,每次来镇上都给我买一碗。”
夏阳他们找个空桌坐下,招呼老板过来,要了四碗凉面,面对柳二爷爷的婉拒,夏阳把他硬拉来。
“就是一碗面,二爷爷还客气什么。”夏阳不容分说的扶他坐下,“你老这一段时间没少帮我们,这一碗面吃的起。”
“你呀!”柳二爷爷面上无奈,眼里却是充满笑意,“过日子可不行大手大脚,你和柳秀才花钱的事多着呢。”
夏阳明白他说盖房子的事,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接话,瞥眼看见一个人买了一只鸡腿。
他起身去找老板,问道:“鸡腿多少钱一只?”
“八文。”老板道:“还有鸡翅,鸡丝也可以多加。”
“每一碗凉面加一只鸡腿、一个鸡蛋,其他的不要。”夏阳看看摊位上摆的东西,只要了小秀才喜欢吃的鸡腿和鸡蛋。
夏阳再回来时,柳景文似乎猜到他做什么去了,眉眼含笑道:“他家的卤鸡腿和卤蛋特别好吃,一会儿你尝尝。”
夏阳还没有说话,嘴快的三树抢话道:“景文哥平时不舍得吃,今天阳哥儿来了就想要鸡腿和鸡蛋了。”
柳景文笑而不语,任凭三树在那里胡说八道,静等一会儿看着他打脸。
果然,当他们凉面端上来,每个碗里一个大鸡腿还有一个鸡蛋,让三树张大嘴呆呆的看着。
“景文哥,我们还没要呢,怎么老板就上来了?”三树不明所以,看眼老板背影,“是不是给加错了?”
“吃你的吧。”夏阳看他一眼,笑道:“给你就吃,哪来那么多话,放心,老板不会管你要钱。”
“太破费了。”二爷爷看着碗里的鸡腿和鸡蛋,心疼夏阳花钱。
“没事。”夏阳不以为意,小秀才喜欢吃,花再多也不心疼。
一大碗凉面上,点缀着碧绿的黄瓜丝,还有点点黑芝麻,再加上一小撮鸡丝,配在一起色彩分明看着特别有食欲。
夏阳拿过柳景文那碗面,给他搅拌均匀放在面前,“吃吧,这凉面看着就有食欲。”
“嗯。”柳景文拿起筷子,“你也吃,忙了这么久一定饿了。”
“还行,我不太饿。”夏阳道。
他把柳景文的鸡腿夹到自己这边,把鸡腿上的肉拆下来放在柳景文碗里,又把自己那只鸡腿上的肉也拆下来,全都给了柳景文。
自己拿着两根没啥肉的鸡腿骨啃了几口,把上面的脆骨咬下来嚼碎,然后捧起自己的凉面大口吃起来。
天不亮就起来,一直忙到现在,夏阳早就饿了,唏哩呼噜,不一会儿一大碗凉面下肚,连汤喝的一点也不剩。
他看看其他几人,还有大半碗的凉面,摸摸自己肚子没有吃饱,看眼面摊上的老板想再要一碗。
就在这时,柳景文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不下了。”
“还有这么多?”夏阳探头,看他还剩半碗面,一个鸡蛋没吃,鸡腿肉也剩了大半,“再吃一些,把鸡肉和鸡蛋吃了。”
“真吃不下了。”柳景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能是今天太热没胃口,晚上回去我再多吃一点。”
“你吃的太少。”夏阳叹息,把他碗端过来,道:“一会儿买点吃的带着,下午饿的时候有东西吃。”
“茶楼有点心,饿的时候我买几块。”柳景文笑道。
听到夏阳大口吃东西,他笑的无比满足,自认为聪明的傻夫郎,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知道。
哪个鸡腿有那么多肉,一定是悄悄的把他自己那只给了自己,自己自然有办法不显山不漏水的给回去。
……
晚风环绕,夏阳趁着黄昏蚊子越来越多的时候。
点燃一把艾草,把屋子里外熏一遍,最后把剩下的扔到一个破口的瓦盆里,端到静坐院里乘凉的柳景文身边。
他自己也顺势坐下来,每天这个时候,两人都会坐在院中吹一会儿凉风,祛除一天的燥热。
夏阳见柳景文默默不说话,几次张口又怕勾起他不开心,可他实在想知道陈百润的事,还有当日柳景文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
“想知道今天的事?”柳景文幽幽开口。
“那个。”夏阳憨笑着挠挠自己头,“你要是想说我就听,不想说就算了。”
柳景文轻笑,自己不说可能他今晚都睡不着,已经围着自己转悠半天,若是往日这个时候。
夏阳早就打开话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柳景文聊天,今天一直没有动静,柳景文就猜到他的心思。
“其实很简单。”柳景文道:“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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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空繁星点点,清冷的月辉散落小院,周围的一切犹如梦幻,朦朦胧胧尽被笼罩上一层迷雾。
夏阳昂头看着万里星空,握着柳景文冰凉纤细的指尖久久无语,心里万分不甘。
柳景文被人暗害,讨不了公道,还要受那卑鄙小人耻笑,戏弄于股掌之上。
“就是告不了陈百润,不能把他定罪。”夏阳嗓音低哑艰涩的说道:“也要公布于众让他受世人唾弃,你怎么能隐瞒不说?”
柳景文感觉到夏阳情绪,微微侧头看着他,被握住的指尖传来一阵阵暖意,心里有些难受。
“没办法。”柳景文低低的说道:“家世悬殊,说出实情世人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像今天一样推个干净,用酒醉摆脱罪责。”
“以他的心性,更可以用钱财开路,以大义把我置于万劫不复,家人也会受牵连,我输不起!”
“小秀才。”夏阳听到他的话,顿时明白他的顾虑,“总会有办法,你不要灰心。”
柳景文的意思,夏阳怎会听不明白,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委曲求全,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若是柳景文说出实情,陈百润定然不承认,若是再拿不出证据,他还可以反咬一口污蔑,趁此把柳景文名声毁了。
其实最让夏阳心疼的是,就算有证据也告不倒陈百润,他可以借口酒醉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情形。
再趁机来个大义凛然,索性委屈的抗下罪责拿钱砸人,世人可能会慢慢被引导,柳景文有讹诈之嫌。
人言可畏,长此以往,柳景文功名能不能保住,谁也不知道。
夏阳可以肯定,陈百润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机会,定会一点点想办法折磨欺辱柳景文,柳家人也会受牵连。
“嗯。”柳景文沉默片刻,反手握住夏阳的手,“这次打陈百润是白打,他不敢告上衙门,同时也不会短时间再动龌龊心思。”
他言辞肯定,安慰夏阳道:“世人皆爱以讹传讹,不要说我今天所言完全属实,就是露出一点点怀疑也够世人猜测。”
“他一定会躲一段时间,等世人渐渐不再关心此事,再想办法为难我们,可惜机会不一定会有。”
柳景文突然一笑,心情特别好,声音都带上愉悦,“恶有恶报,他今天就是失算,才会被我抓住机会让他丑恶的面目露出一角。”
他问夏阳道:“你可看到陈百润随行之人?”
“看到了。”夏阳仔细回想,“其中有两个衣着华贵,看着不像是普通人,他们是谁?”
“不知道。”柳景文道:“但我猜他们一定是县城而来,陈百润向来喜欢攀附权贵,结交一些高门子弟。”
“有他们在,今天他不敢露出丑陋不堪的一面,更不会动用手段马上报复回来,否则我也不会今天与他撕破脸把一切抖出来。”
“你是想?”夏阳一挑眉,疑惑的看着柳景文,“小秀才,你还会耍心眼了。”
柳景文轻笑,“他把我害成这个模样,还不肯放手,找上门来想要借故羞辱于我,以后定然也不会轻易罢手,我不想让你担心。”
“若是把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但凡我们有何意外,都与他脱不了关系,就算没有证据给他定罪,世人也会把这个罪名牢牢安在他头上。”
柳景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那些高门子弟,不会能轻易被人蒙骗,不管他们信与不信此事,以后都不会与陈百润交好,也算铲除他一个助力。”
“我看未必。”夏阳不赞同,“那个陈百润一看就是奸诈狡猾之人,三角眼眼白多,脸颊消瘦长相刻薄,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夏阳安慰柳景文让他安心,豪气的说道:“只要他敢再来,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