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听到这句话埋在琼斯的身上痛哭:“我不要解除血契,要是大人死了,我也不活了!”
琼斯笨拙的用爪子揉着小小的毛发,尽管小小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身上,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安慰小小。
修真界——重生
本飘荡在虚无缥缈中的人,被一股力道拉扯,把他们本该消散的灵魂拉回现实。
浑身的疼痛让他无法继续平躺在原地,好似下一刻他就被野兽吞到腹中。
他的身上犹如压了千斤重物,奋力想脱离这种境况,可惜手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坚持着摆动着自己的四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握紧自己的拳头。
他打开了自己的眼帘,模糊的视线中还蕴含着一丝水汽。
他坐在一张木质的古床上,不远处的香炉里漂浮起一缕青烟,香味扑鼻而来。
“醒了?”陌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他疑惑了看向声音的来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衣饰,自己做工精致的腰带,再往上看,能看到他怀里正抱着一只白兔,紧接着是搭在他肩上的秀发,还有菱角分明的面庞,最后是犹如深黑一样的瞳孔。
最让人注目的是他额头的红痣,这痣放在女人身上也许会多增加一些风情,可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就是男人,没有奴性柔和的一面,也不是特别阳刚的那种,颇有一股中性风。
“你是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我?我是夜昃。”眼前这个男人从容的坐在他的身边,一静一动仿若高贵的荷莲,让人不禁生畏。
“夜昃?”躺在床上的人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映像,不止这个名字,他甚至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他,是谁呢?
他到底是谁呢?
“对,我是夜昃,你是旬怜,我的旬怜。”夜昃的手伸到了周铭的面庞,似乎是太久没有触碰到这张面庞,让他十分的眷恋。
“旬怜?”这是他的名字吗?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摸他的脸?还说出那样的话——旬怜,我的旬怜?
“是,你受伤了,所以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夜昃跟这个失去记忆的男人解释。
旬怜摸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上并没有伤痕,既然不是身上的伤,那就是心头的伤。
“我是怎么失忆的?”旬怜问道。
“一个人,那个人伤你至深,所以你才选择忘记这一切。”夜昃的目光落在旬怜的头上,他说的很真挚。
“伤我至深?”旬怜很好奇这个人是谁,还有他为什么会失忆,他的以前到底经历的什么?
所有的疑惑都占据了他的思维。
“主人。”一头红狐出现在旬怜的身边,他跳到了床上,旬怜对这个宠物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就像是血液里流动的一部分。
“你是……”旬怜的手情不自禁的落在了红狐的身上,红狐说:“琼斯。”
琼斯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所有的自我介绍,夜昃接着说:“他是你的灵宠。”
“灵宠?”旬怜对于这些感到特别新鲜,琼斯的这一身红,他也挺喜欢。
“你修为尽废,所以只能从头再来,我会亲自教你如何修炼。”夜昃说道。
“修炼?”旬怜就如一个新生儿一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好奇。
“嗯。”夜昃把一个盒子交给旬怜:“这是你的。”
旬怜接过小盒,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玉笛,很亲切的感觉,他的指尖刚碰到玉笛,那笛子就从他的指尖绕过去,落到了他的手心。
琼斯没有解开他与周铭的血契,简单的说,他是被自己束缚了。
眼前这个失忆了,没有被简安所牵绊的周铭,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
也许他失忆了,是件好事。
旬怜在陌生的环境,只能暂时任由这些人摆布,就算他的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会开口。
他从夜昃那里了解到了关于这里的背景,他现在身处于凌云颠,算是风岚大陆顶尖的存在。
夜昃亲自教他如何修炼,他的修炼速度非常的迅速,他的身体可以很好的容纳身边的灵气,旬怜最大的特别之处就是他无需考虑瓶颈,他人能卡一辈子的瓶颈,他只要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就可以过去。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从炼气期一路抵达化身期,在凌云颠也爬上了中上游,可惜他还是招架不住夜昃的攻击。
在元婴期之后,就是化神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风岚大陆可以称之为高手的基本都是在合体期之上,旬怜只差一步。
犹由于旬怜和夜昃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凌云颠里,旬怜这个人也出名了。
有人扬言旬怜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旬怜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的迷妹,可惜他并不爱说话,其他人看到他也是自动让开,最后看到的总是旬怜消瘦的背影。
说实话,如此能人却总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让人一见就能感受到空澈的凉意。
“那就是旬怜公子了。”有人小声的讨论。
“看起来真年轻,不过太高冷了,让人不敢亲近。”
“能被天尊看中,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可惜我比他至少大上一倍,不然就去争取一把。”
“你就算与他同岁,他也未必看得上你。”
旬怜侧头看过去,还在说话的两个人瞬间窘迫的低下头。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要说旬怜这个人总能牵动别人的心思。
此时旬怜怀里的小小惬意的舔着自己的爪子,他家大人终于化身为真正的旬怜了,这种气质,真是让她这个小粉红难以把持,真想将她家大人扑到啊!!!
他家大人失去记忆后,无论对谁都十分的淡漠,可对她还是很宠溺的,大概是大人对她更多的是把当成一个宠物。
当初她家大人走后,简安也失踪了,只剩下他以及那个病弱的小受包,他们半夜被袭击,被迫提前离开客栈,那小受包看起来瘦弱,可打起来也不含糊。
后来他们一路逃亡,却被埋伏,好在天尊的人赶到,把他们都救了下来。
接下来那小受包的去向,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旬怜普通往常来到凌云颠后山的瀑布,他坐在了石头上,任由水滴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一头黑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微风清扬,使得他的头发肆意飘荡。
修真界——跟踪
他的指尖缠着魂骨笛,透粉的唇贴在笛上。
从笛子里吹出来的声音让瀑布也开始颤抖,池子里卷起了漩涡,水浪不住的翻腾。
紧接着池边的石头开始抖动,全部飞到了半空中,他们在笛音的控制下越升越高。
小小爬上了旬怜的肩,大人对魂骨笛的掌握更加如鱼得水了。
不仅修为方面得到了突围,对于魂骨笛的控制也强劲。
几片枫叶从树上浮落,参杂在碎石之中。
突的一根细长的银镖从远处袭来,旬怜两指扣住眼前的银镖,狭长的眼微眯,他的目光放在反光的银镖上,这镖的尾部还挂着流苏。
本是杀人的利器,却成为一个装饰。
银镖上是他自己的容貌,以及那双他从来没有真正注意到自己的眼。
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这种眼神通常都出现在死士或者杀手之间。
他转身看向来人,那一袍白衣灼灼,从水池里走出来的人,轻易的把魂骨笛造成的场面摆平,他款步靠近旬怜。
半张脸被面具遮挡,还有半面如玉的容颜显露出来,好似半面修罗。
“你来了。”旬怜把手中的银镖放在背后,藏在了袖中,夜昃从水上而来。
旬怜的瞳孔一缩,他后退半步,弯下腰用两指点地。
夜昃的手中是一把长剑,那剑上镶着几颗魔核,赤色的剑散发着烈焰。
旬怜从地上起来,脚尖点着那剑间,手指一绕,魂骨笛碰到了唇边,他利用笛声为自己增加筹码。
从树上震落的树叶飞到了空中,旬怜轻踏着这些叶山,落在了指头。
被踩着的树枝成了弧形。
夜昃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继续逼迫着旬怜,压迫着他。
旬怜的笛子挡着夜昃的剑身,夜昃手腕一转,本左手握着的剑到了右手,旬怜一惊,往后一侧。
那剑从他的鼻尖掠过,他脚下的枝头断裂,整个人从后倒了下去。
旬怜想接住树桩的力弹跳落地,在他的脚跟刚碰到树桩的时候,一双强劲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把他整个往上带,旬怜迫不得已抱住了身上的人,然后那人顺势把他横抱起来。
他们犹如枫叶一般,缓慢的降落在地。
旬怜觉得这样的姿势很诡异,无论夜昃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都受不了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连忙从夜昃的身上下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襟。
夜昃把手中的剑扔给了旬怜,旬怜接过剑问:“这是何意?”
“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夜昃的衣袍被狂风吹起。
“在你还未真正掌握魂骨笛之前,他对你还是有作用的。”
“多谢。”旬怜从来不拒绝夜昃的施舍,在他的眼中他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我说过,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夜昃说道,旬怜朝他看过去,最后他挥舞了下这把剑。
这把剑对他来说还算趁手。
“好。”旬怜也是干脆爽快的人,这也算夜昃的一份心意,再说夜昃夜不缺这个武器,他收了又何妨。
“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夜昃开口说道。
“出去?”旬怜在凌云颠待的时间也算久了,夜昃说要走的这刻,他也想离开凌云颠:“我可以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