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含在嘴里细细地啜。
这想法,就像是春天的杂草,突然漫山遍野疯长起来。
看着不断和白媛媛互动的白颂,白飒越来越热,越来越躁动,就快坐不住了。
白颂脑袋有些晕。
她就喝了一杯红酒,度数还很小。
按理说根本不会醉的,怎么这会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
白颂觉得不大对劲,手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但一个踉跄就要栽倒,被一只手扶住。
距离自己最近的当然是白媛媛了,白颂下意识地说道:“媛媛,谢谢。”
手臂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颂疼的倒吸一口气,神志也被拉回了些。
她突然发现,白媛媛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不可能!
白媛媛就喝了一口酒,怎么会睡着?!
白颂猛地转头,对上一双锁定了猎物的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死猎物的凶狠又血红的双眸,心里咯噔一下。
她努力想要推开白飒,但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似的,只能软绵绵地被白飒钳箍着,她眯着眼睛:“你在酒里面下东西了?不可能!你也喝了!”
白飒笑的凉薄,和脑海中的几张人脸逐渐重合。
白颂软了手脚,被白飒揽着腰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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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现实世界
她怒瞪着白飒, 声音沙哑:“白飒,你可想清楚了,但凡你今天做点任何伤害我的事,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原谅我?”白飒嗤笑, 她满眼缱绻地凝视着白颂,手指轻轻抚上白颂的脸颊, 语气无奈,“还有意义吗?”
在她手指掠过唇瓣的时候,白颂看准时机一口咬下去, 就差那么一丁点——
白飒的手指就算不被咬断, 起码也得大出血。
白飒捏了捏白颂的脸颊,轻笑一声:“真狠心哪!”
旋即她又自嘲地笑:“你对我, 一直都这么狠心!”
白颂瞪着眼睛, 声音已经有些虚软了:“白飒, 咱们要讲道理,我什么时候对你狠心了?!”
“你强制性让我去封闭高中, 甚至为了躲我雇佣了专业的保镖,白颂,你说你是我的母亲, 难道母亲就是这样对待女儿的吗?”白飒说的云淡风轻,但鬼知道这些年她都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白颂,杜绝了自己接近她的任何途径!
白飒眼底露出悲哀的神色,她抱起白颂, 就近将对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俯下身亲了亲白颂的头发:“白颂,为什么,我爱你,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呢?不管是作为女儿还是其他身份,可是你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拒绝我,拒绝我的爱,拒绝我的靠近。”
你要是把我当妈妈,我就把你当女儿,可事实上你把我当什么?
不防着你防谁?
白颂迷离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焦距:“我说过,你那是病态的爱,是不管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白飒咬着牙:“是你不想接受我!”
“你这人冥顽不灵,我给你好几次机会了!”白颂眯着眼,刚刚还松软无力的手臂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整个人不再软趴趴的,眼神也有了力度,看起来略有些凶狠。
“机会?”白飒嗤笑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白颂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使劲往下一拉。
白飒意外她要暗算自己,正准备推开反抗,哪料到白颂撑着上半身凑上来,额头亲密地抵着她的额头。
从白颂身上传来的温热让白飒心情平复下来,不舍得推开她。
但紧接着,脑壳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的她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你……”她下意识觉得是白颂在害她,想要立刻推开她,但灵魂被不断的拉扯,意识逐渐模糊,扑通一声,白飒昏倒在地。
身体里的迷药还没清除干净,白颂勉强站起来,不放心地踹了踹已经毫无意识的白飒,声音虚弱:“她真的晕过去了吗?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不会!”系统声音缥缈,还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似的,“我构造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据系统,把它暂时困了进去,而且我给它做了一个环境,让它从第一个世界开始体会你受过的痛苦和折磨,我想短时间内它大概是分不出心神来突破我的防御的。”
白颂松出一口气,惊喜道:“没想到你速度很快嘛!”
进入这个世界,白颂就跟系统提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就囚禁一下数据,让她切切实实换位思考。
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把握,不敢用,怕打草惊蛇自己死的更惨。
今天完全是情况紧急,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白颂正准备再跟系统多说两句谢谢,但系统好像很累似的,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你别碰她,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事,估计要睡上一天一夜了,鉴于她没有痛觉屏蔽,可能会很痛苦,但你放心,那些都是幻象,对她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用管她,时间到了自己就会醒的,不会太久的……”
系统非常虚弱,声音越来越小。
那些都是自己实打实经历过的,都是数据造成的,如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白颂才不担心数据,那是它咎由自取,她就是害怕系统透支自己:“你别说话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用的能量太多了,你没事吧?”
“没事。”系统顿了顿,“不过我休眠一阵子,说不定就能带你回去了。”
没有某人的囚禁,白颂对回去也没有那么执着了。
白颂连忙说:“不着急不着急,你自己小心。”
“嗯。”系统说完话,隔了好一阵,滋滋啦啦的干扰声才褪去,白颂知道系统真的休息去了,她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看了一眼桌上趴着的白媛媛,晃了晃脑袋直接往沙发上一躺,眼睛一闭,睡着了。
“颂颂——”白颂是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吵醒的,她蹭的坐起来,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视线落在还躺在地上,但俨然正在睡梦中经历无尽痛苦折磨,面容扭曲,额头上满是冷汗的白飒,缓缓眯起了眼睛。
不是说会被困在自己角色的躯壳中么,那不是应该叫“不要——”“救命——”之类的话吗,怎么反倒叫自己的名字。
哦,可能是她知道是被囚.禁在自己的躯壳里,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所经受过的苦痛和折磨,后知后觉地生出了愧疚心理吧。
白颂看了一眼白媛媛还没醒,蹲下身,手指戳了戳白飒抽搐的脸颊:“梦到什么了?是我被你绑起来性.暴.力,还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摧毁我的精神世界?”辛亏她的精神世界不是小世界能提供给她的,数据所拿捏的那些把柄都无法真正威胁到她,否则白颂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保持心理健康,平安脱离世界。
“你也不要怪我。”白颂幽幽叹气,“不让你真正身临其境品尝下什么叫真正的被强制的痛苦,你就无法明白我为什么对你敬而远之,甚至憎恶。”
数据是个一根筋,她认定的东西,即便是撞到了南墙,也一定要蓄力将南墙撞翻,然后突出重围,达到目标。
和白颂永远生活在一起就是她的目标,而白颂本人就是她的南墙。
如果再不拧巴下数据,白颂就真的要被她撞死了。
“不要——”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冷汗沿着额角落下来,浸湿了整套衣服,白飒不断地颤抖着,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这才是正常的叫法嘛。
白颂微微笑,抿了抿唇,她好心地拿了一条毯子盖在白飒的身上,然后过去看白媛媛的情况。
白飒下药手可真狠,白颂是因为系统帮她缓解了一部分药力,所以才醒的这么早。
看白媛媛雷打不动的状态,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还要多了。
幸亏这药对人体没什么太大的伤害,否则这几口菜下去,好好的孩子也要被吃成傻子了。
别看白媛媛瘦弱,但她骨头重,还是蛮有分量的,白颂抱不动她,就只能艰难地搀扶着她往房间走,吭哧吭哧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跟前了,白媛媛却像是快醒了似的,突然不配合了。
她猛地向前一扑,直接将白颂压在了身下,眼睛都没睁开,像是说梦话似的,嘻嘻叫道:“妈妈,妈妈,妈妈。”
就像是小孩刚学说话,鹦鹉学舌似的无意识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