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邪?”白素忽然笑了,“是,我中邪,我可不就是中了你的邪术了吗?白颂,你知不知道——”她陡然靠近,咧着嘴角,“我本来是要弄死你的,以我现在的手段,无声无息弄死个人而已,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她手指度过白颂的下巴,轻轻抬起,在她嘴角印上一吻,寒意森森,冷的白颂不住打抖,“谁让我喜欢上你了?”
她顿了顿,忽然仰头笑出声,眼底满是嘲讽:“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说这句话,喜欢你?你也配?”
白颂:“……”姐姐,我身上的痕迹还没消除下去呢,要不要这么睁眼说瞎话。
你要是再这么不诚恳下去,别说我欠你好几辈子的感情,我就是欠你好几辈子的命这个世界我依旧打爆你的狗头,你信不信!
白颂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难掩愤恨和怨懑:“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等我玩腻了再说。”
“……什么叫玩腻了?”
“当然……”白素轻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流连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呢。”
白颂眼底浮现出耻辱的神色,她使劲将眼泪憋了回去:“你会后悔的。”
“好哇,我拭目以待你让我怎么后悔。”白素耸肩,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想笑。
不知为什么,只要她看到白颂那张脸,内心深处恶毒的藤蔓就会疯狂生长,毒液沾染的到处都是,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折辱对方,看对方屈从于自己的模样就无比满足。
她不可抑制地想要打造个封闭的空间,将白颂彻底关进去。
不仅限制她的活动,还要框柱她的思想。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让她意识到,离开自己就不能活。
白素内心自嘲,她是真的太爱白颂了,甚至不惜以这样卑劣的手段得到对方。
所以在得知白颂对自己没有那方面感情后,她心里极度不平衡,那种砍了她的手打断她的腿的欲.望不断盘桓在脑海中——只要她废了,或者只要她从精神上崩溃了,她就永远不能离开自己了——否则她一定会跑的!
白素心脏紧缩,她有预感,不用强权,她是真的会失去白颂的。
“趁着我对你还有点兴趣的时候,好好享受吧。”白素友好地提示了一句,言外之意便是现在是她能过的最好的日子了,等到白素腻了她,日子怕是还比不上现在。
白颂瞳孔骤缩,手指关节攥的发白,最后还是松开手,咕咚一声咽下去一大口眼泪,苦涩的厉害。
“吃点东西吧。”白素端起一碗还在热气渐渐散去的粥,坐在她的床前,舀了一勺喂给她。
白颂赌气不吃,她撇过脸,避开了。
白素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手指携过白颂眼角的眼泪,语气温柔,但却满满都是威胁之意:“颂颂,乖一点,你要是不乖的话,姐姐会生气的。”
白颂怒然看向她,但白素面色不改,甚至笑的腻人,笑的人头皮发麻。
白颂不由得内心打了个颤,她紧紧抿了抿唇,屈辱地张开嘴,含住了白素送到嘴边的勺子。
眼泪吧嗒落在被子上,喝下去的粥也微微发苦。
白素满意了,她笑道:“果然,颂颂是个聪明人,能屈能伸,我死在颂颂手上不冤枉。”
白颂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还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白颂已经不再问了,问就是上辈子,但白颂又不可能知道她是重生的,所以她只当白素是疯了。
白颂当然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明白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自己是说疯话,但她不在乎,反正人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一碗粥见底,白素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她随手抽了一张纸,帮白颂擦了擦嘴角:“你瘦了太多了,身体也不好,这段时间就呆在家里养身体,别出去了。”
“你要软禁我?”白颂震惊,她一把攥住白素的手腕,“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不能?为什么不能?”白素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挑着眉笑着说,“怎么说那么难听,你身体不好,我让你在家养病,怎么就犯法了?我还能因为这事去坐牢不成?”
“姐姐照顾妹妹,天经地义,一家人的事,怎么能是犯法呢?颂颂,你太不乖了,姐姐要教训你的。”
白颂惊疑不定地看着白素,再三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哆嗦着嘴唇:“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是呀,我疯了。”白素揉了揉白颂的脑袋,温柔说道,“我不仅疯了,我还死了呢,现在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傻傻对你好的白素了,是回来要收报酬和欠债的白素,颂颂,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你就别再想摆脱我的事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别呀,姐姐,我出了虚拟世界,这辈子长着呢。
你要是打定主要要纠缠我,注定是要受伤的。
白颂不敢对上白素的眼睛,抿唇睡下去了:“系统,我咋感觉她又可怜又可恨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颂:“……”我觉得你在映射谁。
白颂颓靡的样子落在白素的眼里,就是对自己的消极抵抗。
白素紧紧捏着勺子柄,骨节微微泛白,几乎要将陶瓷徒手捏碎似的。
腮帮紧绷,一双暗沉的眼眸死死盯着白颂背对自己的后脑勺,眼底满是不甘和嫉妒。
为什么?
为什么臭男人可以!为什么柳叶可以!为什么大家都能得到白颂的心甘情愿,就唯独她,单单就只是她不可以!
嫉妒就像是浓烈的辣椒,刺得白素眼睛生疼,她在这个憋闷的房间里都要喘不上气了,多呆一秒都会发生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素恨恨瞪了白颂一眼,转身摔门而去了。
70、她是重生的
白颂确实被限制外出了, 家里重新请了佣人,每天定时定点打扫卫生,但从来不会主动踏上二层半步, 甚至做好饭都是用内线电话叫白颂下来吃, 而每次白颂下来之后, 都只能看到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 却不见一个人影。
吃完饭,冰箱里还有洗好甚至切好的水果拼盘, 都是她喜欢吃的。
甚至还有之前白颂总是不允许她吃的甜点,现在虽然也量少, 但每天还是有一小块的。
可以说, 除了不自由一些,这是白颂接了这个任务以来, 过的最舒坦的一个世界了。
白颂觉得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她侥幸问道:“系统,我觉得那段数据可能自己慢慢想通了, 她对我的执念没那么深了。”见惯了人世间繁华, 忽然觉得自己这棵歪脖子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了。
毕竟数据在每个世界的身份地位也不低, 少不了莺莺燕燕花花草草,自己……说实话,白颂到现在都没明白, 这段数据到底喜欢她什么。
或许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数据喜欢的不是自己, 而是征服的快感。
时间久了, 觉得她也就那样,征服她其实没什么满足感,也就释然了。
系统不想打击她, 但还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猜测:“或许是前三个世界你太惨了,数据看不下去了,不忍心虐你了,毕竟它还是爱你的,一次又一次看你死在它的面前,天大的恨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主要是通过检测,发现数据对白颂的执念不减反增,甚至还进化了,或许这段数据也逐渐意识到,要想真的将白颂留在身边,囚.禁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所以它学会了谈恋爱。
白颂对此一无所知,她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当然听不进去系统的冷水:“恨意完全消除的时候,那就是它真正放下我的时候!”
系统:“……”你这样真的好像一个渣女,让人很想揍一顿。
但真正被揍的时候,又非常无辜,让人同情。
……
公司刚换了掌门人,再加上白素太年轻,即便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大部分不服的老不死的,但距离令人心服口服还差十万八千里,所以白素是真的很忙,也不经常回家。
但每次回来,白颂绝对睡不了一个好觉。
她就是不知劳累的黄牛似的,勤勤恳恳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大多数时候是用犁耙,但偶尔也会用高科技。
一旦用了高科技,老黄牛就只用操控,根本不需要出力,累的就只有白颂。
老黄牛还喜欢停下来看自己干的活漂不漂亮,摸着下巴露出满意的骄傲神色。
这可就苦了白颂。
被犁也就罢了,还要被当做展览品似的观赏,内心的羞愤无法言说,恨不得把自己缝进被子里。
她湿漉漉的眼睫毛颤抖的厉害,就连嗓音都在高频颤抖:“姐,你,真的就、那、那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