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窥见的风景，顾夜昭下意识闭眼，身上的其他感受就越清晰。
顾铬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偏偏一脚还踹不开这个他，难受。
“哥。”男生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哥，我好难受。”
“要炸掉了。”
……
男生低吼一声，身体一震，清澈的睡眠冒出些许白色，和清澈的水一点都不混淆。
顾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胸口也溅上一点点，让他抑郁的不行，抬腿就要起来，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摁死在怀里。
“哥，我帮你。”
舌头一点点卷掉上面的白色，顾铬喉咙不舒服，像是卡着什么声音，半晌才缓过神来，低语一声：“滚！”
顾夜昭双眼炯炯有神，心满意足的放开禁锢，脑袋却被他哥抱住，细腻的皮肤被头发茬子扎出一颗颗小红点，刺痛刺痛的。
顾铬好歹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花洒冲了冲身体逃也似的跑了。
事后才猛地发觉，他跑什么，小狼崽子不听话，打一顿就是。
“督督——”
“哥，是我，给我开门吧。”男生讨好的声音悄悄传进耳朵里。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顾铬扯了扯被子，准备睡觉。
“哥，你开门，我就说一句话。”
顾铬不理他，他自己在门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铬翻了个身，被子盖住头：“烦！”
“门没锁，你进来吧。”
顾夜昭还是第一次进顾铬的房间，之前的不算，没有人住的地方连一丝人气都没有，现在进入房间，他下意识抽动鼻子，嗅了好久才闻见一股幽幽的香味。
顾铬发现他身上似乎有点别扭，但是他没说。
顾夜昭笑了笑：“哥，我们好像穿错睡衣了。”
说完他就跑了。
留下顾铬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大了不止一点点的裆部，他脸上热浪滚滚，低咒一声，喊了下小草的名字。
和他相反，顾夜昭那边美滋滋的。
只是第二天，他起的特别早，趁着佣人不在，悄咪-咪的将换下来的衣服搓了搓，才一身清爽的上学。
接下来的奥数比赛中，顾夜昭取得非常好的名次，最后进入决赛，已经算是国家级比赛，网络直播，因为他桀骜不驯的性子和俊美的外貌，倒是吸粉不少。
更多的是期待，一匹突然杀进决赛的黑马，不知道他能取得什么成绩。
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顾夜昭一举夺得第一名！
不止崇德，连整个b市都因此大为长脸，顾夜昭的照片在b市晚报上占据整个版面，那张照片即使糊的不行也能让人看出少年的英武俊美。
夜幕下的小居民楼，盛夏时分，大槐树就成了聊天打牌的好去处。
麻将呼啦呼啦的碰撞声听的人心痒痒，尤其对方婷宜这样的老牌鬼来说，可惜她只能站在外面，双手都忍不住开始扒拉画圈，真是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
“方姐，手痒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朝她嬉笑。
方婷宜死鸭子嘴硬：“哪有，我没有！这年头打牌都不让人看了。”
“哈哈哈，刚才是谁，拿手一搓一搓的……”
方婷宜气得不轻，关键她还真没法反驳，手里没钱，干啥都不行！还被人挤兑，只能找块石头坐着。
刚巧几个相熟的妇女在石墩子上聊天，其中手里一份b市晚报。
“诶呦，这可真是个天才，才十八岁，就得了国家一等奖。”
“要是俺家孙儿像他一样多好啊，长得俊俏脑子又聪明。”
“那孩子叫啥来着，顾，顾夜昭，瞧瞧人家这名字，真好听。”
“你们说谁？顾夜昭？”方婷宜可听见了，这不是她那儿子的名字吗？时隔几个月又听见他的名字，方婷宜心里再度热切起来：“让我看看！”
“这，这不是我儿子吗！”方婷宜激动地大喊。
几个妇女面面相觑，陈大姐更是一把夺回报纸：“你这个女人，动作蛮快，我的报纸都脏了，还什么你儿子，你也不瞅瞅你那副邋遢样儿，谁是你儿子啊！”
“想的还怪美。”
“顾夜昭真是我儿子！你们懂什么！”
方婷宜一点没带怯的，那副言之凿凿的样子给不少人留下印象。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方婷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
刚开门，一群黑衣大汉闯进家里，个个虎背熊腰，看得人两腿发软，方婷宜更是吓得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是顾夜昭的母亲？”为首的大哥拧着眉头问话。
“我不是，我不是！”方婷宜矢口否认。
“不是啊，”大哥摸着下巴，“不是你就敢胡说，害得哥几个白跑一趟，打折你两条腿算是补偿吧。”
话音刚落，几个小弟拿着锃亮的钢管围过来，方婷宜肝胆俱裂：啊啊啊大哥，我不敢了，我是我是！
“你个臭娘们敢骗我，我卸了你胳膊，帮我们干一件事，知道吗？”
发霉的墙角，方婷宜使劲点头，不敢动弹。
时间飞快流逝，似乎一眨眼到了六月初，正是夏季最炎热的一段时间，太阳热得能把人烤化，广大考生又爱又怕的高考也来临了。
黑板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个位数，顾夜昭趴在桌子上，窗外蝉鸣声都有气无力。
自从奥数比赛之后，顾夜昭整个人像是解除封印，不止数学一往无前，连其他几门功课，都小跑前进。
很快，在b市第三次理科模拟考试中，他以市第一的成绩惊艳众人。
晨读，顾夜昭趴在桌子上休息。学什么习，知识点都掌握了，题型也融会贯通，他要开始挣钱了！
今天下午所有考生都要离校，后天六月七，开始考试。
十二点之后，高三放假。
顾夜昭的书早被他送回家，这会儿一身清爽的出来校门，没看见司机，他正寻思着打车回家。
从旁边蹿出一个人，赫然是方婷宜。
她容光焕发，一身高档服装，像是发了笔横财。
顾夜昭一眼便看见她，两道剑眉不受控制的夹紧。
“顾夜昭，要是你不想暴露秘密，就跟我走。”方婷宜似乎胸有成竹，顾夜昭正要离开，女人继续道：“想知道我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吗，跟你最爱的顾铬有关，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把你跟他的关系公之于众。亲兄弟乱-伦，可真是个大新闻呢。”
顾夜昭：“你胡说八道什么！”
“被我激怒了，呵，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顾夜昭没说话，沉默半晌，才道：“地点为来定，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婷宜翘起兰花指，又捂住嘴巴：“不做什么，随便你。现在是我手里握着你的把柄，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为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呢。”
男生狭长的眼眸眯起：“瑞云楼包厢，我来订。”
方婷宜顿时喜笑颜开，心里想着那人说的果然没错，这不就拿捏住这小子了。
紧接着两天，俩人都在瑞云楼见面，顾夜昭的异常很快就引起顾铬的注意，查过之后才知道这小子竟然在跟一个女人碰面。
第三天，顾铬直接跟踪过去，正是顾夜昭高考第一天的中午，怪不得他婉拒了自己和爷爷的方法。
顾铬跟着提前藏进包厢里，等俩人落座，看见对面的女人，他眉心一跳，顿时怒气丛生，这家伙怎么搞的，竟然跟方婷宜吃饭。
他现在的心态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顾铬躲在大屏风后面，突然看见女人接着吃菜的功夫，一些白色粉末撒到了顾夜昭的杯子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人聊天他根本没听，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告诉他饮料不能喝！
顾夜昭深深看了眼女人，突然一指窗外：“什么东西？”
方婷宜下意识看过去，没看见自己的饮料被顾夜昭调换。
顾铬的心放回肚子里，心想小狼崽子还没这么笨，就是方婷宜这个女人，顾铬眉心轻拢，仿佛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雾，他到现在也没调查出来，顾夜昭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事情陷入僵局。
倒是顾夜昭这边，方婷宜眼睁睁看着她喝下一杯安眠药，想到别人对自己的祝福，拿筷子的手兴奋的颤抖起来。
“顾夜昭，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怪老天给你报应！”
“你不烦我都挺烦了，你觉得我会轻易饶了你？”他说着，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虽灿烂，却冷刺刺的，眸子也是暗沉的深色，方婷宜看着禁不住瑟缩起来。
“你既然敢这么做，为什么不怕我说！你本来就是个野种，如果不是当初我在路边捡到你，说不定你已经被人贩子卖到大山里，哪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方婷宜越说越气：“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谁让你是个变态！你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就算顾铬不是你的亲哥哥，可是你们在顾家长大，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他，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恶心，还是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你不过一个野种！顾夜昭，凭什么！这些都应该是我儿子的！为什么最后便宜了你这个野种！啊啊啊！”
方婷宜忍不住掀翻桌子，她快疯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如果当初她的孩子没有流产，根本不会便宜到顾夜昭身上！
“你还给我的早早！你这个野种！顾夜昭也应该是我儿子的名字！你还给我！”
方婷宜还想再疯狂点，但是，她的意思开始昏昏沉沉，一股困意无法抵挡。
她悚然一惊，整个人开始打摆子：“饮料……饮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