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说，秦明彦也产生些许兴趣，“拿过来，我看看。”
“好嘞！”
手机屏幕上好几张图片，正脸侧脸，各种照片，秦明彦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定睛一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动。
“他是哪里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反应好激动，说道：“秦哥，你忘了，就是你今天去的大学，京戏，据说是他们校草。”
“校草个屁，这分明就是我的皇，咳咳，”秦明彦一时激动，差点说漏嘴，他把照片保存发到自己邮箱里，精神亢奋，活像打了鸡血似得。
一旁人看着，都愣住了。
秦明彦从那人手里要来消息，当下便要离开，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弄成现在这样。
看在空荡荡的包厢，大家面面相觑。
顾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明彦惦记上了。
翌日起床上课，察觉到众人艳羡的目光，再看手机，才知道自己出名了。
第二天，顾铬的照片直接冲上热搜。
程许朝点开之前愤愤不平，肯定是假的，看不出来顾铬这小子心眼这么多，但是当他看见底下评论的时候，嘴巴酸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么么哒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打脸渣
这些， 竟然都是活人！
太可恨了！他怎么能这么有运气，再看几条，粉丝已经开始打滚卖萌求V浪好。
程许朝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了， 第一时间朝对方看过去， 在看见对方容貌的一瞬间， 他恶从胆边生。
顾铬家世他昨天就查清楚了， 本地小老百姓，程许朝脸上恶意满满， 他要给顾铬上一课，这个世界上，你长得好看却没钱就是原罪。
程许朝心里有了计划，立即安排下去。
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上课。
教授课程的是京戏老教授，国家一级演员， 演技精湛，圈子里许多有名有姓的明星都曾在他名下修习过。
老教授第一句话便叫大家哀嚎不已。
这还没上课呢， 就要随堂测试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怎么准备好，但是看着老教授的冷脸，谁也不敢说什么。纷纷开始挑选适合自己的角色， 又或者直白说， 难度低一点的。
程许朝倒是不惧，他报考京戏时早有准备，而且，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他可是童星出道。跟这些稚嫩的学生还是挺有区别的。
老教授不认得他， 但是，刚才程许朝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在程许朝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抹上污点。
和他相反的上是顾铬，他正在安慰尚小淮，小孩儿吓得不行，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行，顾铬看他手脚都放不开，就知道他是怯场了。
这些人能考上京戏便足可见起天赋还是不错的。
尚小淮表演拘束但是底子还行，顾铬引导他：“你就把我们当成不会动的小木偶，你怕什么呢，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尚小淮勉强撑住，自己挑了一个比较贴合的角色。
顾铬也准备好了，他翻了翻剧本，在别人还苦记台词的时候，已经闭上眼开始休息。
傲慢的动作让老教授有点好奇，不知道他是真的有底气还是强撑着，那张脸倒是挺出色，可塑性很强。
一节课的准备时间匆匆而逝，
第二节课开始了。
老教授准备的剧本有有易，甚至有的只有几句话，大部分人都选择平庸的角色，或者情绪起伏大，这样表演起来更简单。
程许朝抱着搏一搏的心态，选了一个剧本里最炸裂的人物，那是个伪装成精神病患者的杀人犯，小说一经推出，引起大家都强烈反响，之后影视化更是板上钉钉。
程许朝有个私心，他知道京戏不少老教授都挺有门路，一旦被他们看中，很可能被推荐到各个剧组。
程许朝拼尽全力地练习。
前面同学一个个表演完，老教授老神在在的，只有眉心越发紧蹙，一直到程许朝这边，他先恭敬行个礼，才开始表演。
旁边的同学们瞬间变了脸色，之前他们太紧张，谁也不记得这些，现在程许朝这么一搞，不就把自己当成了垫脚石吗。
程许朝已经开始表演了。
他毕竟有底子，一长段台词说得字正腔圆，基本的专业素养一上来，老教授微微倾身。
这是警察来精神病院调查的时候。
杀人犯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嘴里不停说着“小蘑菇要渴死了，谁来给蘑菇浇水啊”，警察询问他情况，他蹲在墙角，说要先浇水，蘑菇死了就不会说话了。
警察不知不觉被他带进圈子里，反问他：“为什么蘑菇会说话？”
杀人犯笑了起来。
警察觉得他是个疯子，就走了。
剧本非常简洁，谁也不知道小蘑菇是怎样的笑，警察又是因为什么突然离开。这给了表演者很大难度，程许朝也不得不绞尽脑汁揣摩角色。
他尽量表现出自己的理解，一旁的同学都看得目不转睛，特别是最后一个笑，那种杀乎乎的微笑，人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傻子。
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表演之后，给了很多人压力，不少人表演着直接心态崩溃，哭了起来。
程许朝就在一边看着，享受着众星拱月般的待遇。甚至忙里偷闲挑衅似地看了眼顾铬，发现人根本没注意自己，反而在和尚小淮对戏。
程许朝愣了一瞬，眸子暗沉。
既然他这么气定神闲，那就让他看看，到底有什么本事，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只有一张脸可以看。
他笑了起来，朝对方说道：“顾铬，加油啊！”
因着他突然一句话，不少人把转移视线，才发现还有一个顾铬，他坐在没表演的人群中，和其他急迫准备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好似狂风骤雨中始终屹立的玉石，佁然不动。
一不留神，就到了最后一个，很巧，就是顾铬。更巧的是他竟然和程许朝选择了一个角色——杀人犯。
其他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围着程许朝一个劲儿的贬低他：“单看那顾铬的动作样子，就知道他是花架子，什么都没准备。”
“是啊是啊，他除了那张脸也没其他可用的吧，还想跟许朝比，真是不自——”
那人说着突然卡壳，睁大眼睛，嘴巴微张，这样夸张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可现在没有一个人会嘲笑他，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这副表情。
程许朝惊疑不定地看过去，
愣住了。
顾铬是无实物表演，他蹲在角落里，姿势很有趣，双腿微曲手指点地，像农民蹲，把自己生生扭成一个伞状。
单凭姿势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好像一个矮墩墩的小蘑菇。接着开始碎碎念，声线颤抖，时高时低，率性而为的样子可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精神病人。
老教授站了起来，不过此时已经没人注意到他。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场上。
他疯疯癫癫的说完台词，身体开始蜷缩，像极了快要枯萎死去的小蘑菇，连伞片都要合缩起来。
这时候他停了下来，疑惑地晃了晃脑袋，好像对面真有一个警察在问话。
演技精湛的杀人犯自然不惧，他默默垂下头，“小蘑菇要渴死了……”这句话用了拉长的叹咏调，他疯癫的不像一个人，哦，他是精神病院里一朵快要渴死的小蘑菇。
却见他突然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可里面扭曲的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再可爱，也是精神病伪装的小蘑菇，具有不确定性。
小蘑菇嘴角轻勾，一抹明亮又快活的微笑落在他脸上，可对比他眼里的阴翳，那种呼之欲出的扭曲感甚至压迫了空间。
使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快来啊，给小蘑菇浇水～”
这一句简直是神来之笔，一方面表现小蘑菇是精神病人的臆想，一方面又含而不露的显露杀人犯的狠辣，他要的其实不是水，而是，人血。
“啪啪啪——”
尚小淮回过神来，双手呆滞地拍击鼓掌，同时将所有陷进去的人惊醒，教室凝滞一瞬后，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好好好！”老教授说出一串好，眼神更是钉在顾铬身上，热切地看着他，他的偏爱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几乎所有人都不嫉妒。
因为他们确实技不如人。
现在背后还冒着一层一层的冷汗呢，太刺激了，不过一个简单的表演，怎么突然就上升到国际大片的范畴。
当一个人表现出他的优秀时，会有无数人嫉妒他，但是当一个人能力超神，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能达到他的地步时，他们只会敬佩，默默跪伏，继而狂热的崇敬他。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竭尽全力终其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
在所有人都拜服的时候，程许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脸色胀红，和脸上不得不挤出来的微笑搭配起来，像只泼了红油漆的小丑。
太难看了。
他觉得顾铬就是生来克自己的。
老教授未曾察觉暗流涌动，他专注慈蔼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顾铬身上。
“我这儿有一个机会，刚才你表演的剧本是我一个学生编写的，我觉得你演技很好，愿意来他那试镜吗？”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顾铬。
顾铬仿佛没察觉那些火星子似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淡然一笑：“谢谢老师。”
老教授欣慰一笑，抚着剧本说：“你很好。”
程许朝攥紧领口，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他揉烂，他心里头有一团火，几乎要烧光了自己的理智，克制不住的怨憎视线叫人望而生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