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毛晓红看着那团黑雾,有些犹豫了。
夏清和把分装瓶塞到他手里,正色道:“东西先给你,想清楚了再决定。”
广告的拍摄非常顺利,夏清和虽然没有一点儿经验,但他只有一句台词,全程只要待在邵一风身边灿烂微笑就可以了,所以完成的还不错。
到凌晨两点,导演宣布收工,邵一风笑着说:“我请宵夜,大家想吃什么?”
“烧烤!”
“火锅!”
“那就美味城吧,烧烤火锅都有。”邵一风道。
“谢谢邵哥!”大家高高兴兴地开始收工。
毛晓红拉住夏清和:“你怎么办?这个时间只能我送你回去了。”
“我去吃宵夜,这会儿山门是关的,我回去了也进不去屋啊。”夏清和舔舔嘴唇道:“而且我饿了。”
“就知道吃!”毛晓红说:“那行,一起去吃吧。不过你们那个和尚庙,几点钟开门啊?”
“是道观,什么和尚庙啊。观里平时五点起床,之后就开门了。”夏清和笑眯眯的说道:“时间刚刚好。”
刚巧林佩从旁边走过,夏清和吸吸鼻子,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异香,他意识到毛晓红已经动过手了,便笑得更加灿烂了。
吃过宵夜,毛晓红开车把夏清和送回清风观,下车时,他塞给夏清和一个文件夹:“孔导的新戏缺一个配角,是男主的弟弟,外形跟你很贴合,我已经帮你定过时间了,周三下午去试镜。虽然你得罪人了,不过孔导跟他们不是一个派系的,只要他点头,这个戏就能接,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夏清和犹豫了一下,道:“毛毛姐,要是我告诉你我想退出娱乐圈,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你的小身板撕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拿去山里埋了!”毛晓红吼道:“这两年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你一毛钱没给我赚回来就想走?你想得美!想退出娱乐圈?先把两千万的违约金拿来我看看!”
“我说着玩的,我跟你开玩笑呢。”夏清和赶紧抱住文件夹,“我长这么好看,不去拍戏那不是浪费吗?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
毛晓红眯起眼打量夏清和:“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真,比真金还真。”夏清和拼命点头。
“等我电话,周三来接你。”毛晓红毫不留情的把夏清和赶下车,一个甩尾开车走了。
夏清和苦着脸等在观门口,很快,大门被打开,万三喜那张喜气洋洋的圆脸出现在门口:“哎呀,小观主,你居然夜不归宿!跪香跪香!”
“跪什么香?我出去工作,早就跟白叔叔说过了。”夏清和打了一个哈欠,“我拍了一个通宵,现在要去补觉,中午记得给我留点饭。”
夏清和原本打算一觉睡到下午,谁知道才躺下不到四个小时,他就被白罗轩叫醒了。
“白叔叔?”
“快点刷牙洗脸。”白罗轩沉声道:“找你抽签的人又来了,不能叫香客们久等。”
夏清和昨天没去农贸市场门口摆摊,一些慕名前去的人便找上了清风观。
“我困……”夏清和又躺了下去。
白罗轩轻轻一笑:“不是要挣钱给我们改善伙食吗?难道是哄我的?”
第5章
夏清和的叔爷爷夏大潇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首徒就是让人完全看不出深浅的白罗轩。
夏清和一开始自信满满的跑来清风观,第一天就被白罗轩的一段驱邪咒镇住,之后就在他面前乖的像个宝宝,就像他以前在自家师父面前一样。
这是玄门中人面对强者的一种本能,所以夏清和一直想不明白有白罗轩这样的大神在,为什么观里会穷成这样。
一听白罗轩说这样的话,夏清和呼吸一顿,赶紧苦着脸爬起来,嘴巴甜得仿佛抹了蜜:“怎么会呢?白叔叔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能把您老人家养的白白胖胖的,交给我吧!”
白罗轩伸手揉了揉夏清和乱成鸡窝的小脑袋,笑得一脸慈爱:“乖。”
夏清和打着哈欠认命的抽了一上午灵签,挣了五千块钱,全都上交了白罗轩拿去作为观里的伙食费,自己一个子儿都没留,依旧赤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那两千万的违约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
为现实所迫,吃过午饭的夏清和打开了毛晓红丢给他的文件夹,毕竟娱乐圈也是赚钱的好地方,他再给自己画几个桃花符招招观众缘,说不定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看着看着,夏清和就趴在亭子里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非常柔软的小毯子,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瘦优雅的男人。
夏清和裹着毯子坐起来:“白叔叔?”
白罗轩正在用修长好看的手指翻看那个文件夹,见夏清和醒了,他就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一趟。”
夏清和眨眨眼睛:“出去做什么?吃饭?”
白罗轩忍俊不禁,中指轻轻弹了一下夏清和光洁的脑门儿:“吃什么饭?带你出去驱邪。”
“啊?”夏清和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惊讶做什么?”白罗轩说:“听三喜说你很缺钱,今天带你出去赚点私房钱。”
“原来咱们观里也接这些活儿啊,我来了这么久了,就没见大家接过活儿,还以为咱们观不许接活儿呢,害得我抽签都要偷跑出去……”
白罗轩说:“你以为罗依和三聪出去做什么了?”
“旅游?”夏清和一脸无辜的说道。
他刚来清风观第三天,白罗轩的师弟秦罗依就带着大徒弟蒋三聪出远门了。
“他们去看风水了,顺路捉了几只鬼,过几天就回来了。”白罗轩说:“半小时后出发,要是迟到一秒钟,就不带你去了。”
话音未落,夏清和就已经卷着那条小毯子像个兔子一样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了。
洗好澡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夏清和想到夜里的温度,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外套,这才背着书包跑大门口去了。
万三喜跟白罗轩的大徒弟陈三严都站在门口,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老霸道了。
夏清和眨眨眼睛问道:“有香客来了?”
“都快四点了,谁这个时候上来烧香啊?”万三喜说:“小观主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呢!不是香客,这车是谁的?”夏清和指了指门外霸气十足的大车。
“我师父的车啊,不然呢?”万三喜说。
夏清和的呼吸又停了一会儿,好半天,他说:“为什么白叔叔买得起一百多万的车,观里却穷成这样?”
陈三严惊讶道:“我们观何时穷过?此话怎讲?”
“我来了以后,顿顿青菜豆腐,这么大的一个道观,连个扫地的清洁工都请不起,这还不穷啊?”
陈三严捂着嘴巴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小观主,我悄悄告诉你,这是师父故意对你的试炼,想看看你是不是能耐住寂寞、肯吃苦的人。所以在你来观里的第一天,师父就让烧饭的、打扫的、看门的全都回家休息去了。还有,你来之前,我们顿顿四菜一汤,吃的可好了。”
夏清和刚要跳脚,就看见仙风道骨的白罗轩拎着一个黑色行李袋走了出来,他立刻闭上嘴,一脸乖巧的站在那里。
“出发吧。”白罗轩说:“三喜好好在家看门。”
“是,师父。”万三喜憋着笑,使劲对夏清和挤眉弄眼。
陈三严拿了车钥匙去开车,白罗轩拉着夏清和坐上后排,车子就开下山去了。
一路都没人说话,陈三严打开收音机听交通台的路况广播,夏清和就坐在那里捏手指。
一径开到了城里其中一个别墅区,车子在其中一栋别墅的门外停下,保安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夏清和一下车就闻到了一点儿不太一般的气味,这个气味的年代非常久远,而且很复杂。
他揉揉鼻子,背着书包跟在白罗轩的身后走进别墅一楼的豪华大客厅。
迎接他们的是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男主人叫马波,今年五十好几了,是个知名商人,马太太是个家庭主妇,圆脸卷头发,看上去一脸和气。
马波的态度非常恭敬,他点头哈腰的亲自泡了茶,又问:“白道长一路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堵车。”
“刚好错过下班高峰期,并未遇到堵车。”白罗轩还是那个冷冷清清的范儿,“我们先在周围看看环境,请马先生带路。”
“是。”马波赶紧带着几个人先在一楼看了一圈,然后又去看院子里面的环境。
陈三严手里捏着一叠破秽符,每隔一段距离就在院墙上贴一张。
白罗轩拿出另一叠交给夏清和,道:“你去贴南边和东边,要注意大门附近,里外都要贴。”
“知道了。”夏清和劲头十足的拿着那叠破秽符开始开工了。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加上白罗轩在玄门的辈分,跑这一趟的法金肯定不便宜。
有钱就是动力,夏清和劲头十足的贴到了大门口,先贴了里面,又请保安大哥打开大门让他出去贴外面。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从那头开了过来,这车比白罗轩的车贵十倍,夏清和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保安大哥笑着说:“是隔壁陆总的车,我们家马总喜欢劳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