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白起身,将沈嘉玉买的东西扒拉了下:“怎么全是泡面火腿肠,还有零食?”
“这些方便啊。”沈嘉玉理所当然。
“阿叶不能吃这些东西。”司牧白理直气壮。
“是是是,你们家阿叶就是娇贵,就是个需要宠着的宝宝可以了吧?”沈嘉玉对于丧心病狂,时言叶第一的司牧白已经见怪不怪。
至少时言叶不在,司牧白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杀手。
“我去买点水果和吃的。”司牧白扭头看向时言叶,时言叶立刻乖乖表态:“我在这里等你。”
司牧白又警告地望了眼沈嘉玉,沈嘉玉识相地抬手在自己脖子上划拉了下,表示他绝对不会冲时言叶乱来。
笑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食人花。
时言叶是个有毒的物种,身后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司牧白,危险指数要打十颗星!
‘吧嗒’门关上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沈嘉玉和时言叶。
沈嘉玉掏了只面包,扯开塑料袋后大喇喇地窝进沙发里啃,旁边放着一床折好的毯子。
“你就住在这儿了?”
“酒店太贵,我们现在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沈嘉玉点点头:“不过牧白也经常睡这里,昨晚他就在这儿将就了一宿。”
“哦。”时言叶点点头,司牧白白天上课,放学策划游戏,还要抽空给他们补课,这几天肯定是忙坏了。
“长夜漫漫,你就不好奇我们孤男寡男的,做出什么事儿来?”沈嘉玉一脸猥琐地看着时言叶。
时言叶翻了个白眼:“司牧白忙成那样,还能跟你发生点什么也算他厉害。”
“切,你知道他忙,也不心疼他。”沈嘉玉替兄弟不值:“牧白真是个人物,明明可以背靠司家,但这里的一桌一椅全都是他自己出的。”
“他哪来那么多钱?”
“好像是养猪场的分红。”沈嘉玉跟倒豆子似地跟时言叶嘚啵嘚啵全说了:“牧白养父能把养猪场搞得这么大,牧白出了不少力,所以他每年都可以从养猪场的收益分红。”
“他为什么不靠司家?”司家一直是个不能言说的神话,就是陆湛徐洋他们,也靠着家里的财帛锦衣玉食,只手遮天。
司牧白的车子,创业全都不靠司家一分,这得是多大的魄力和耐力。
“这你得去问他。”沈嘉玉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嘴里:“不过,靠别人就不是司牧白了。”
“那你知道,他去年为什么没去念大学吗?”如果司牧白现在是大学生,没有繁重的课业,也许能更方便他创业。
时言叶也没察觉到,他迫切地想了解司牧白,更多更多。
沈嘉玉听到这问题,脸色变了变:“这件事,让牧白亲口跟你说更好。”
看沈嘉玉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隐情,时言叶心底铺上了一团疑云。
等司牧白拎着新鲜水果,还有从饭店打包的菜回来,沈嘉玉欢快地从沙发上跳起,跑到餐桌边。
“终于能吃一顿 好吃的了!”
“你不是刚吃了俩面包?”时言叶惊讶地看着他。
“我现在脑力劳动,消耗大多吃点怎么了?!你这就舍不得了?”沈嘉玉打开餐盒。
时言叶走过来:“我们现在资金紧张,得省着点花。”
沈嘉玉冷笑:“这些菜都是为了谁才买的呀,还省着点花。我也就是借你的面子沾光而已~”
时言叶:“……”
“你别理他。”司牧白rua了rua时言叶头顶的软毛:“过来吃饭。”
“司牧白,你这歪屁股可就太明显了。我就吃方便面,给时言叶就开小灶吃小炒?”沈嘉玉不满地嚷嚷。
司牧白挑了挑眉:“你和他比嘛——”
“不是在自取其辱?”
沈嘉玉:刚才谁夸这白眼狼来着,简直是瞎了眼!
吃完晚饭,沈嘉玉带着小零食回到椅子上继续敲代码。司牧白同样坐在电脑前,开始搭建游戏基础框架。
时言叶趴在桌子上,拿了根笔在本子上写游戏背景。狼妖少年寻找身世之谜是主线,遇到不同的妖兽解锁支线任务。
他几乎可以想到落日黄昏下,天边一片火烧般的云层。夏日池塘里荷花盛开,伴随着细细的雨丝。
一个游戏,要吸引玩家,它一定是活的。随着时间的变换,斗转星移,日升日落,十二时辰,春夏秋冬。
满足不同玩家的需求,可以过过盖个草房,种花种草的田园生活,也可以选择仗剑三界,修炼成神的进阶之路。
时言叶越写越兴奋,这么多年看的男女频小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水墨画风,以八荒为世界观构架,还有各类型的妖兽情节。
“唔……”从心底涌上一股酸意,时言叶捂着嘴,猛地丢下笔跑进卫生间。
司牧白立刻丢下电脑,跟着走进厕所,皱眉见到时言叶趴在马桶上,呕地撕心裂肺。
半跪在地上将时言叶半揽进怀里:“刚才不是说没任何感觉吗?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时言叶摆摆手,吐得只剩下酸水,眼角被逼出生理性泪花。
心疼地看着时言叶难受的模样,司牧白帮不上一点忙,脸色沉得能掉下冰渣。
终于好受一点了,时言叶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角滴着冷汗。
“漱口。”拧开一瓶矿泉水,送到时言叶嘴边。
将水瓶接过,喝了口,又吐进马桶里。又拿着瓶子小口小口地灌了两口,粉-嫩-的舌舔-了-舔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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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白将水瓶接过, 扶着时言叶起身。
“你一直都这么难受?”
“没有,”时言叶摇摇头:“就是今天突然这样,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你没骗我?”幽深的眸子审视地盯着时言叶的脸。
“我骗你做什么?”
“阿叶。”司牧白的嗓音低沉有力,带着不明的情绪:“对不起。”
时言叶抬起头, 见到一惯冷硬的眸子里染上几分忧伤,像是孩子在冬夜中迷了路, 茫然无措到令人心疼。
“你在说什么?”
“这里。”大掌抚上平坦的小腹,司牧白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沮丧又物理的境地:“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 却没办法替你分担什么。”
“如果……如果你不想要他……”
“我没有不想要他。”时言叶一本正经地盯着他, 也许曾经有过这个念头, 但那只是一瞬间:“再说,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俩个人都有爽到,这是我们俩的事。”
司牧白张了张嘴, 听时言叶继续说道:“如果司家知道这个孩子, 是不是马上让我不再上学, 安心养胎。孩子出来了就当成展览物一般巡回展示, 而不让我们俩亲近?”
“司展不会,”司牧白摇头:“但其他人可能会。”
司家不止司展一人, 家族内里有盘根复杂的纠葛关系。否则司牧白也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被弄丢, 司展费了这么大力气过这么久才将他找回来。
“所以,我们可以靠自己抚养孩子吗?”时言叶的眸中闪着冒险的光芒,他身体里的那点叛逆因子被完全激发出来:“司家或者云家, 都不能掌控我们。”
“云家对你不好。”司牧白皱眉。
“我知道,我会尽快脱离云家。”时言叶心底已经隐约有了计划。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尽快赚钱啊!养孩子可没那么容易,我可不允许你喊苦喊累,到时没有任何退缩的机会!”时言叶龇牙咧嘴,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牙齿,丝毫没有恐吓到人,只让司牧白觉得就像只软糯不自知的小兔子。
“我怎么会累,只有你才会辛苦和累。”眸中淬着点点星光,将人轻柔地抱进怀里。
“抱歉,我 真不想打扰你们,但我实在憋不住了。”沈嘉玉捂着□□处,表情纠结地敲了敲厕所门。
时言叶惊慌地从司牧白怀里逃出来,完了,被正捉-奸~
司牧白对于沈嘉玉的没有眼色很是不满,目光冷厉地瞪了他一眼。沈嘉玉自觉将眼睛瞥向别处:“你们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有人吗?这里好像没人啊。”睁眼说瞎话,自导自演着。
司牧白拉着时言叶的手走了出去。
将时言叶送回云宅,已经接近凌晨。
时言叶盖着司牧白的校服外套,小小一团缩进椅子里,头歪在车窗上睡得香甜。
车厢里安静地很,司牧白抬手抚过他的鬓发,将碎发撩到耳后,露出可爱小巧的耳垂。
忽然,别墅的门台灯亮起,门被人从外推开。
时希站在门内,穿着一身月牙白的丝绸长裙,搭着一块浅灰色的披肩,长发及肩,温婉动人。
眸光透过车窗直直地望过来,司牧白抬起眸,跟她对视。
过了几秒,打开车门下车。
时希等了大半夜,才将时言叶等回来。听到车熄火的声音便下了楼,原本就打算来个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