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杨母和轮到今天做饭的徐氏。
对于晚起的两人杨母倒没说什么,只指了指厨房,“早上吃粉,锅里给你们留了。”
唐宁叫了声娘后就去厨房盛粉去了,杨舒则去看了自己昨晚用竹筒装的茱萸油跟螺蛳汤,即便木塞塞的很紧,但因为是平放的,还是渗了些出来,只是不多。
也说明木塞裹布这个法子不能用,他将木塞取出来,在唐宁端了粉进来后就把竹筒里面的油倒在了粉里。
杨母拿着扫把在扫地,看到杨舒的动作就问,“老四你想出其他法子没,要不行的话干脆就只卖粉,不弄什么油了。”
杨舒摇头,“这螺蛳粉能卖好,里面的配料很关键,只卖粉别人也能做,不划算我们也赚不到什么钱。”
杨母一听就皱起了脸,“那干脆只卖给铺子里,不走商队了,就少赚些。”
杨舒嗦了口粉,“没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等吃完早饭我就去谭木匠家一趟,让他帮我做点东西。有困难我们就想法子,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怕。”
杨母听他的这么说,又高兴了起来,“这话说的不错,那成,你吃了就去。待会儿宁宁就跟着我上山去捡木耳去,今年没收多少,也不知道后面够不够用。”
“山上找不到就去县里买些,总归是配菜,也用不到太多,等明年就能多收一些了。”
今天最缺的其实是笋子,虽然之前张氏几人在山上挖了不少,但笋子用量比木耳大,螺蛳粉卖的多,到时候肯定会短缺,杨舒就期待着冬天还能挖点冬笋。
吃完粉,杨舒就奔着谭木匠家去了,谭木匠正在给村里要修的水磨做木架子,看到杨舒来了,谭木匠立马起身,“四郎来了啊,快来坐,”接着又马上喊自己婆娘给杨舒倒水。
他对杨舒很是热情,最近他赚的钱几乎都来自于杨舒,而且杨舒每次来都是折腾新东西,虽然有些费神费事,但东西做出来了,心里高兴的很,是以谭木匠很喜欢看到杨舒来。
“这回还是要做什么吗?”谭木匠直接问。
杨舒点头,“想做个盖子,谭叔你家有竹子吗,我跟你说说怎么做。”
谭木匠去拿了竹子过来,杨舒大概跟他比划了下,谭木匠听完立马就开始割竹子了,“我来试试看,要真像四郎你说的那样,这可是大好事,往后出门装个东西就方便多了。”
杨舒也没着急走,就看着谭木匠选竹子,盖子要比竹筒稍大一点,谭木匠先在盖子里面刻好了凹痕,又开始比划竹筒打磨刻凸痕,磨竹筒这会儿费了些功夫,不过做好,再按杨舒说的一拧,刚刚好。
谭木匠去装了水在竹筒里,拧好后就倒过来晃,发现还真不漏了。
他冲杨舒大笑了两声,“四郎,你这脑袋瓜子可真够聪明的,这都能想出来。”
“我再来刻几个,对了,你要多少,我好砍竹子做。”
杨舒道:“要的多,暂时得先要三千个,谭叔,你看着这最快多久能做一个。”
一听三千个,谭木匠也吃惊的长大了嘴,“怎么要这么多,这做起来是要点时间,不过熟了倒也快,要不你给我定个大小,我试试看一天能做多少。”
“成,”杨舒用两个竹筒装了水,同谭木匠说,“一大一小,各做一千五百个,要装的量按这样来,价格的话,两文钱三个,谭叔你看成吗?”
三千字做来能得二两银子,竹子山上多的是,他自家还有竹林,谭木匠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那等我把这木架子做好我就给你做,要是做的慢我再跟你说。”合作了几次,谭木匠也知道杨舒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也不跟他拐弯抹角。
“那就麻烦谭叔你了,我先回去了。”
杨舒出了谭木匠家,拿那个做好的竹筒往回走,好巧不巧的,走到半道上又被人拦了,还是老熟人杨巧儿。
第46章 脸皮太厚
如果要问杨巧儿在杨舒心里的印象,他大概只能想到四个字,阴魂不散!
别说他对杨巧儿没任何意思,就是原身也在灵魂散去的时候对杨巧儿彻底没了爱意,杨巧儿与他不过是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而已。
杨舒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会,直接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杨巧儿没想到杨舒会直接无视她,脸色一沉,转身朝杨舒的背影喊,“杨四郎,你给我站住!”
不过杨舒依旧没理她,但杨巧儿也没打算就这么让他走了,直接跑上前抓住杨舒的衣服,却没刚刚喊他站住时那么凶,反而是一副可怜巴巴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她抓着杨舒的衣角,“四郎,你现在就这么厌恶我,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杨舒点头,“你既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还这么抓着我不放,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
杨巧儿果然松了受,一脸受伤的表情,“四郎…你竟然说我脸皮厚?”
杨巧儿不可置信的捂着头摇晃,“不,不可能,四郎你最喜欢我了,怎么会对我说出这种话,你不是我的四郎……”
杨巧儿又勐的抓住杨舒的手,“你到底是谁,你快把我的四郎还给我,把我四郎还给我,他是最爱我的,绝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杨舒一把甩开她的手,一脸冷漠的看杨巧儿的表演,而杨巧儿在唱了好一会儿独角戏后终于发现了杨舒的无动于衷,倒真红了眼。
“四郎,我知道你成亲了,我也没想再跟唐宁争什么,但我们曾经是相互喜欢过的,你当真这么快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不等杨舒答,杨巧儿又接着说,“对我没了感情,所以就连我们家也不待见,甚至还让县衙的人欺负我哥哥,杨四郎,你怎么这么狠心,退婚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现在也没事,你娶了夫郎,你们一家人日子都好过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对付我家要对付我哥,你说啊,为什么?”
杨巧儿哭的越发真情实感,同杨舒说话也变成了咆哮。
杨巧儿最近很不好过,自从杨家起来后,他爹天天都在埋怨她擅作主张退了婚的事,之前收螺蛳什么的没他们家的份儿就算了,可这次作坊招人,杨母直接放了话出来不要让他们家去,那可是十多文一天的工钱,据说活还不累,她跟她娘完全能做下来。
可就因为杨母一句话,她们都去不成,她爹成天在家骂她们母女两。
这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因此影响到了她哥哥,昨天她哥哥回家了一趟,跟爹娘说起他最近县衙很受排挤,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是后面花了好些银钱请人喝酒吃饭才打听出来,因为他撺掇人去找杨四郎摊子的麻烦,这事把杨四郎给得罪了,杨四郎上头有人,给打了招唿。
虽然没直接将他哥赶出县衙,但其他人都不待见他,这些日子有什么苦的脏的事全扔给他做。
她哥没法子,只能趁着轮休回家一趟,让家里去跟杨舒说说好话放过他,杨山怕的是现在是脏活累活,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赶出县衙了。
杨山这个县衙的衙差可是全家人的靠山,要不然他们家在村里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舒畅。
杨巧儿她爹在听到这话后,当即就把杨巧儿母女两狠狠骂了一顿,还对杨巧儿放了狠话,如果不能劝杨四郎不再继续针对她哥,就让她娘带着她滚回娘家去,他不认她们母女了。
杨巧儿没办法,只能出来找杨舒。其实她之前也没找过,不过杨舒身边不是跟着个唐宁就跟着杨家其他人,杨巧儿没找着机会单独跟他说话,也就没出现在杨舒面前。
反倒让杨舒以为杨巧儿被他劝退,不会再来找他了。
而杨舒听到杨巧儿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了,不客气的问,“你是谁,我要针对你?”
“你哥又是谁,我要让人欺负他?”
“杨巧儿,你们一家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觉得日子不好过都是我在针对你们,你们一家人凭什么让我针对,你们配吗?”
杨舒毫不留情面,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透着冷漠。
杨巧儿听到杨舒的回答,满脸不可置信,不同于刚才的演戏,现在是真实反应,她没想到杨舒不仅厌恶她,甚至连她全家都没放在眼里。
“不可能,”很快,杨巧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直勾勾的看着杨舒,“我不相信,如果你不针对我们家,为什么不让我和我娘去作坊干活,为什么县衙的人会排挤我哥。”
“既然你没针对我们家,那你就让我跟我娘去作坊干活,再让县衙的人不要排挤我哥,你能做到吗?”
杨舒:“……”脑子转的挺快,就可惜有病。
“杨巧儿,你是我什么人,你们家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替你们家解决这些事。”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的把话都说出来了,那我也给你回个准信儿,从今往后,只要是我们杨家办的作坊,绝不许你家任何人进,只要是我家发出去的能赚钱的活儿绝不会让你家沾分毫。”
“我劝你最好别跑来我面前晃,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至于你哥的事,我没针对过他也不会针对他,而他现在被人排挤,想来是从前坏事做多了,咎由自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