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柳翠衫又同时吓到两人。他说:“要做到这些,有一个最最最大的前提!三国,必须和平共处,在和平的前提下,一切,方可细说。”
“以上!”暮、路两人目不转睛、各怀情愫望着柳翠衫,柳翠衫继续说:“是我最新提出,三国会谈,目的,签订红花条约!”
暮山感觉不能呼吸了。
路杰林眼底的张西、张西眼底的赫连槿眼光闪动,他早说过,眼前这人,是他心目中的神!
柳翠衫想,身侧这条灰灰的河流,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河了吧?
他接着:“今日,你我三人,在此畅谈,且定下这黑河共识,也就是我们都愿意朝这方向努力,心怀三国,共荣共富,守护三国和平!”
柳翠衫想,虽然都是我在说,没声音,就当是有共识了!暮山,你可要撑住啊!我若回去我的世界,势必要带走潇国王子,到时候,你可把这红花给我看好了!别让人煳涂误用了!未来可全靠你了呀喂!
暮山点头,流下一滴泪。他不知道为什么柳翠翠整个人都变了!是行走江湖必须呢?还是周朝廷给他的压力过大?
暮山知道,不论是过去的柳翠翠,还是今日的柳翠衫,都是他心中一个既神祕又睿智的身影,教他倾心不已。
暮山明白,当日北山口想要劫走柳翠翠,那个跃马飞出的少年就是这位路总捕头,他俩成亲若是两情相悦,他自然应当全心祝福。如若他朝,情势有变,暮山已经可以想见,自己将会如何勇往直前,策马狂奔来到柳翠衫的身边,保护他,倾听他,给他所想要的一切!”
这一次,没有锄郎马队,没有潇国贵人,没有开山火-药,就凭柳翠衫一人玲珑心思,三国未来,红花千秋,尽在黑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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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城,樊都。
周君王一如往常,早朝朝堂上,倾听邢铭讲述重兵轻农的强边政策。
邢铭上奏:“王上,宋囯两百万军马操演,是为正式叫板。西北镇防军统领颜世倾多年来主张的淨军边,可以按步施行了。”
“讲。”
邢铭又奏:“王上,吴县是一戍边大县,主要任务在于边防。依赖农民,不但无法保障农人安生,任农人耕种荒地,更是事故频出,南迁者众。既然,边境不安,宋国妄动,我周国,应当强硬以对,展现实力。”
“细。”
“我国实力,在于能用五天时间,将整个吴县,变成军户镇守,撤出所有农户,使兵工合一,製造兵器,严训兵马,停止与宋国通商交流。”
“食。”
“这个……王上,米粮可以为军粮,从东南郡县调取粮食,增加粮税,以民养兵!”
“豆?”
“这……西北并非沃土,不允久耕,却可长养兵马。至于豆粮,王上,可寻新地復耕,以迁豆农。”
周君王陷入沉思。许久。
周君王应:“缓。”
邢铭有些震惊。停了一会,说:“王上,宋军大举出动,操演一旦变成实演,边境之难,可祸延京城。”
周君王不语。
邢铭又奏:“吴县县衙,知情不报,究其罪责,形同叛国!”
“哦!”
“王上,吴县县衙与漱石山庄连成一气,包庇农民出走,延宕处置宋国牧马越界议题,妄想透过民间交流、通商,解决问题,实在幼稚!臣以为,边界问题,是两国大事,如不能严正止乱,大祸将起。”
“解?”
“王上,应遣东南精金铁骑,前往西北,进驻吴县,恫吓宋国。”
周君王不语。
“王上,必要时,不必操演,我大周可以立马还击!”
周君王闭上眼睛。
“王上,臣指的,不只是对宋国,也对吴县。”
周君王缓缓睁开眼,盯着邢铭。
周君王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邢铭有些慌张,大抵心定。他掌握朝政大权已久,深知各郡门阀纠葛、朝中势力兴衰,也明瞭君王处事风格。他相信,没有他的辅佐,君王亦不乐意。
周君王缓缓开口道:“卿,孤命你为钦天大将军,前往东南,校点铁骑五十万,前进吴县。”
邢铭恭手弯腰:“臣领命!臣尊旨!”
“不过,卿要谨记,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战。”
邢铭略为小声地答:“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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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山将军,另有一事,将来,如果可能,贵国是否能指派简慈大人前往周国监督红花?将军也知道,简慈这人温文有礼,处事周到,周朝廷肯定喜欢这调调,加上他的双牧互防,基调和平稳健,有他出面,肯定加分!”柳翠衫殷殷叮咛。
“我明白。我会尽力促成。”
“那就太好了!”柳翠衫想的是,简慈办事当然可以放心,重点是,一旦他能出宫,突思大哥就有机会找到他,他俩就能团圆!
一想到团圆,柳翠衫内心又开始沸腾!
可惜,告别暮山是件太他妈冗长的过程。
首先,暮山千叮万嘱,要柳翠衫小心,骑马可不比坐车,颠波难免不适,要是骑久了伤到腰椎,要用热酒推理,三天一次;要是肩颈僵硬,要用热水轻敷,一天三次……
路杰林已经快要翻脸了!
暮山还要反复确认,柳翠衫是否身体无碍,为何不拿着纸扇?搧搧风不挺好?为何不穿青色外褂,防蚊、防宵小;在宋国,青色是正色,代表贵族,等等,等等......
柳翠衫真是瞠目结舌。没想到,堂堂一个宋国大将军竟然祖母心肠,还是个十分唠叨、龟毛的!
不看路杰林还好,一看,他整个人脸色铁青,身体僵硬,可能连热敷、推药酒都没用了!
不过,柳翠衫私下认为,那个,已经不叫吃醋。那个,是即将兽性大發的徵兆,俗称,精虫上脑眼盲脸呆症后群......
暮山终于肯回他的工作岗位,依依不捨,扬鞭又不策马,几度徘迴之后,踱着马步,进叁退二,再三流连,终于离去。
路、柳两人逆着黑河奔了一阵,好不容易来到一片短草丛生的荒地。
柳翠衫感觉背后气流涌动,一转身,正好抱住飞身而来要拽他下马的路杰林。
他将路杰林抱个满怀,踩小短脚、起身马背,空中旋转。
柳翠衫心想,功夫的存在,真是泡汉子的傍身绝技呀!
抱着路杰林迟迟不肯回到地上,搂紧他,摸他二头肌,挤他胸肌,抚他背肌,蹭他前肩窝、后三头,所有能佔的便宜都佔了遍,帅气满分落地,再掐他腰身,强迫他的人鱼线靠紧自己!
路杰林一开口,柳翠衫马上堵住他的嘴,又吸又啃,手上又揉又抓。
路杰林稍微推他一下,只是想站稳,柳翠衫马上把他压倒草地,四平马将他镇在身下。
心想,路杰林肯定是个攻,我也是攻,身心都攻!先攻破你路杰林的攻身,等我直通张西宝贝,看是我的攻,能攻城掠地,还是你的攻身,能守城护地!
来吧!柳翠衫正要试试深喉湿吻,路杰林一翻身,轻易将柳翠衫掀过去,压在身下。
“你!这……不算!你是真有功夫,我只是借力你大哥,这不公平!”
“不公平?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不攻不平!”路杰林开始很温柔地亲吻,他的额、他的颈、他的喉结、他的领口、袖口、手指甲......
柳翠衫:“…………”
“厉害吧!”
“厉害,厉害。继续,请继续。”
路杰林没有继续,问说:”你笑我?”
“没!怎么可能!”
"你就有。"
"没有!"
"有。"
"好,好,有,有。"
“有那么一瞬,我真以为你会离开我。”
他终于说了!路杰林心底的声音,是没了张西身体、没了木槿身体之后的潇国王子,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开;有一天,离别就在眼前。
并不是暮山让他变得没有安全感,而是,总还有那些可能,时空转换中,两人会失散,会分离,会见不到彼此。而且很久很久。
思及此,潇国王子变得忧鬱、不安。
柳翠衫捧着他的头,小心亲掉他脸上的泪,心想,他一定在担心未来。未来会怎么样,确实不可估量。
担心是因为在意,眼泪是因为很在意,而爱,是因为再没有更在意!谭中紧紧拥抱心爱的人。
于是,王子耳边,温柔的声音坚定地响起:“信我。不论时空交错,意识分离,我与你,註定一起。我说过,一辈子,为你出生入死。”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必须错过彼此、分隔在不同时空呢?还会有下辈子吗?下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等下辈子,这辈子,我就要打破时空限制,让我证明给你看,什么是永远!”
“如果……”
“不管如果如何,这辈子,我都会为你重来,直到对了!直到你开心!直到你安安稳稳在我怀裡!”
天幕底下,他们不断亲吻彼此。四手连心,紧紧相拥。
是路杰林同柳翠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