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想收龙傲天为徒(重生) 完结+番外 (洋葱怪)
三名督考长老乐得在人前再控诉一遍秦炽羽,这小子,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他们就得给他点好果子吃吃。
“……事情就是这样,他听到我们说盛天麒已经败了,还不肯停手,肆意伤及无辜,破坏琼顶设施。”为首那名督考长老总结秦炽羽的罪状。
“还有别的吗?”盛玉髓问。
“对,还有,我们事后查了报名册,发现秦炽羽登记在案的天赋是五灵根、练气期,怎的一个五灵根、炼气期的人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令人疑惑,是否他佩戴了什么违禁法器,或是他故意隐瞒修为和灵根。”督考长老捋了捋胡须,“恶意隐瞒,按照擢仙大典的规矩,是要被立刻遣送出玄门地界的。”
上一次那海惊峦就是如此。
盛玉髓点点头,转看向秦炽羽:“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秦炽羽下意识看了一眼陆万闲,陆万闲冲他一点头,秦炽羽顿时感到很有底气,对盛玉髓说明了他这方经历过的情况。
众盛家弟子听到盛天麒口出污言秽语那一段,有的低下头去,显是知道盛天麒就那么一个嘴巴脏的人,有的则一脸无所谓,不把这种言语挑衅当一回事,显是平时也没少做的。
说到后面,秦炽羽却顿住了,他没提那件使他失控的事,盛天麒的侮辱,他可以告诉陆万闲,但是告诉这些盛家的狗.屁玩意,他们也配吗?
“至于说我隐瞒修为,我没有,筑基是入围淘汰战结束之后破境的,什么时候破境,我也难以预料,如果要揪着这一点说我隐瞒修为,那盛天麒也隐瞒修为了,他上场时说是筑基,装出一副飞剑不能离手的样子,与我比斗了一阵之后,却又用金丹期的御剑术偷袭我,这才是真正的恶意隐瞒修为吧?”秦炽羽反问道。
陆式反问,他学得一溜一溜的。
“这位梁有天是当时主持四号台秩序的监考弟子。”盛玉髓介绍道,“梁有天,秦炽羽方才说的附和实际情况么?”
梁有天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盛天麒上台时刻意收束修为,直到他放出飞剑,我们都没想到他已经到了金丹期。”
“这有什么,是你们自己修为不足,看不出别人的真实境界。”旁边有盛家子弟插嘴道。
“就是,自己看不出,还赖别人隐瞒修为,简直可笑。”又一盛家子弟附和。
秦炽羽也不生气,只是看向那三名提出“隐瞒修为”之说的督考长老,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看不出,还赖别人隐瞒修为,简直可笑?”
“哼!”督考长老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道,“罢了,我们是修为不足,管不起你们盛家的事儿。”
盛家子弟一看,傻眼了,一个个噤声不语。
“隐瞒灵根,这件事我可以作证。”陆万闲忽然开口道,“秦炽羽乃是天品火灵根,自身修为不足以控制如此强劲的灵根,所以我用古法封印了他的天品火灵根,防止他伤到自己。”
众人听到“天品火灵根”时,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些本届擢仙大典上有收徒资格的长老,像看什么香喷喷的羊羔肉似的,一个劲儿地盯着秦炽羽看。
连一旁一直一脸不耐烦的盛九霄,也不由得转过头来,多看了秦炽羽两眼。
周围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变化。
“秦炽羽报名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所以,在试灵石上看到五灵根,便信以为真,填下了五灵根的天赋,这也不能怪他,怪只怪试灵石探测能力不行,该换的是试灵石,而不是无辜的参考后辈吧?”陆万闲说道。
“咳,”欧青子道,“陆岛主说得也有理。”
待他附和完了,才发现自己又跟着陆万闲跑了,一阵嘴巴抽抽,只怪自己这打太极的毛病太深,和稀泥的话一不小心就给秃噜出去了。
不过,这身世悲惨的少年,竟然是天品火灵根,也算是老天爷对他垂怜了,有这样好的天赋,将来定会在玄门有一番作为。
欧青子对秦炽羽生起了一股同情之心,看向他的目光也更加慈爱。
秦炽羽身上已经加了不少“慈爱”的目光,以至于他都想赶快离开,回到梦天精舍或是万花山去,那里便没有这样假惺惺的目光了。
不过是因为他有天品火灵根,这些人觉得他有用了,才会如此示好……比起这些虚伪的善意,他还是更喜欢最开始那些盛家子弟们的恶意。
那些赤祼祼的恶意,却又无法发之于行动,背后深藏着更为甘美的惧意,是秦炽羽非常喜欢的情绪。
……
陆万闲见周围人都不说话了,只盯着秦炽羽看,心中有一种沧桑感,他家的崽终于可以拿出来见人了,他有一点舍不得。
可是,这正是他来到琼顶的第二个目的,第一个是为了秦炽羽讨个公道,第二个则是让所有人知道秦炽羽的好处。
谁不想要这样一个意志坚决、思维敏捷、天赋异禀、还会学你说话的小可爱呢。
“哼,那就是证据确凿了!”
忽然,一个高傲的女声传来,众人看去,见一名身材高挑、穿紫金束身甲的美艳女子分开人群走出来。
是盛云妩。
“你们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是不是他烧伤了我弟弟盛天麒?!就算擂台上见胜负,把人打下擂台也就是了,何必出手如此残忍!我本来还挺看好这姓秦的小子,才会介绍天麒去与他切磋,谁知,他心性如此残暴,竟将天麒烧成那样,你们是没见到,我刚从悬壶院回来,天麒周身没有一块好皮,内府经脉也被灼伤了,泰和大师说,他不可能参加接下来的排位战,必须在悬壶院疗养满一个月,我弟弟天麒平白丧失了五十年一次的机会!这冤枉,找谁来说?”
盛云妩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过欧青子和盛玉髓,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陆万闲和秦炽羽。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怎么,不过是一个天品火灵根,盛家的人里还缺天赋绝高之人不成?怎的胳膊肘往外拐起来?盛天麒那副惨相,给她留下了很大心理冲击,尤其是,盛天麒之所以会这么惨,都是因为她建议他去找秦炽羽比试比试……盛云妩心内一阵愧疚,想到活泼可爱的弟弟,满口叫着“姐姐”的弟弟,竟然那么惨烈地失去了擢仙大典的资格……
不,她决不会咽下这口气!
“既然姓秦的承认了他是天品火灵根,那火就是他放的了,虽然擂台之上不计生死,我弟弟已经掉下擂台,姓秦的为何还要放火烧他?这般穷凶极恶,是姓秦的本性如此,还是别有用心?!”
盛云妩一声声质问,引得众盛家子弟又愤愤不平起来,纷纷附和盛云妩,要盛玉髓这个总督考给他们一个交代。
“对,姓秦的必须血债血偿!”
“盛峰主,九霄真人,你们可要给盛天麒做主!”
秦炽羽突然哂笑一声,仿佛周遭的敌意不是对着他来的一般,他只是觉得这闹哄哄的场面十分可笑。
莫名地,他就可以理解回忆梦里的那个孽徒了。
讲出了真相又怎样,没有人想要知道真相,他们希望得到的结论已经得出了——是你本性如此,凶.残,暴.戾,无法控制自己的灵力。
不管你再怎么辩解,一遍遍地揭开疮疤让人看——看,是他先来捅了我一刀,我这里还在流血——没有人想听,没有人爱听,你揭开疮疤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表演、找借口。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而是满溢着偏见、仇恨……和从这些情绪出发的曲解。
与其让他们趴在你的伤口上吸血,还不如有尊严一点,什么都别说。
“我就是看不惯他,怎样?只许他放飞剑取我狗命,不许我放火烧他一身猪皮?还是说,你们盛家的人特别高贵,擂台战生死之搏,谁不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只有你们盛家人金贵,不能多烤一会儿?”
秦炽羽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阴郁而强烈的情绪,黑沉沉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嘲讽,直直望在盛云妩脸上。
盛云妩一向霸气骄傲,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对象,就算一时被针对,下一刻她也会找回场子。
可是,被这无名小卒这般充满恶意地一望,盛云妩竟觉得胸口发闷,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她怔怔地回视秦炽羽,不明白明明受冤屈的是盛天麒这边,为什么秦炽羽仿佛才是背负着苦大仇深的人。
“你、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是认罪了?”盛云妩别开脸,躲开秦炽羽的目光。
秦炽羽正待脱口而出“认罪又怎样”,却被一只手臂拦在回去。
陆万闲把他挡回身后,对盛玉髓说:“那么,现在问题的争议点,就在打斗过程中了?是谁先逾越了界限,使比斗难于收场?”
盛玉髓点点头:“不错。”
陆万闲也不睬盛云妩,这种级别的小辈还不够直接跟他对话的资格,他转向欧青子,道:“陆某记得,这四座比武台,建立之初,就设下了一座法阵,为了保证比斗的公平,这一法阵能够将比斗中的细节一一记录下来,并在三日后回放,以便提供给诸位长老,作为评判打分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