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巍直视南宫煜的眼睛，让南宫煜一时无言以对。
“我待你一如往初。”
何巍转头继续前进只不过步伐比南宫煜又快了几步，他朝背后丢下一句，“骗人。”
南宫煜听着何巍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何巍几年前跑到汴州当他的土匪自然不会体会到朝廷上的事情，也不会体会到自己的难言。
“你是我兄弟，我不会骗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有商人经过是真，不过意图我就不清楚了！南宫煜，我看在你是我从小的玩伴帮你一次，你好自为之。“
第52章 公子良言
赵野无力地趴在稻草上，手脚上的捆绑让他有些麻木。他终于找到一个比动还要痛苦的事情了，那就是捆着坐着。
“系统，系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一点都听不懂呢~】
“是不是你让我去运货的，是不是你让我同意黄玥的条件的，嗯？”
【听不懂啊，啊——好困哦，我去睡觉了。喀喀喀……】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吃东西吗？”
【听不到呢……】
系统一脸放弃赵野的模样，任由赵野之后如何呼唤系统再也没有给他回应。
……
赵野抬头透过窗望着天上的明月，翁动嘴唇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苦难——本来死了就算了，死完了还要继续受苦，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你在对月顾影自怜吗？“
草屋的门被打开。赵野缩动到角落中，警惕地朝门外望去。
“别怕，我是龙虎寨的大当家，何巍。“
那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赵野才看清他的面孔，是下午那三人中的一人。
赵野用唇语疑问他的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天黑，何巍看不懂唇语，无法理解赵野想说的一切。
何巍走近到赵野身边，蹲下身子，他瞅着赵野害怕而惊慌的面孔，赵野面孔上覆盖着灰色的尘土，理应说会瞧着落魄，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怎么样都那么好看呢。对美丽没有概念的何巍，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眼前的人了。
“我对漂不漂亮没有什么概念，你很幸运，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美丽。”
赵野听此又往后缩了一点，嘴角扯过一丝不自然。这兄弟说话那么骚，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但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如果是，南宫煜那边我可以让他通融你一下。”
嗯？这话说的就让赵野有些懵了，你喜不喜欢我和那个什么南宫煜有什么关系？
【南宫煜，此国的王爷，在原本世界线中属于十线外的人物，与沈曰有些交集。】
……为什么十线以外的人物我都能遇到，不对……连黄玥我都遇到了，十线以外的好像也不算什么。
“还有，你不是去睡觉了吗？嗯？”
【不是本人。喀喀喀。】
“草。”赵野心中有苦难说。
“你在想什么？”
何巍不太喜欢有人在和自己对话的时候出神，他掰过赵野的脸威胁，“你不能仗着我对你有点好感就不懂自己的身份了。”
…………
赵野被何巍强拉回来，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出一道蓝紫色的亮光，有些眼熟。
“你又在想什么？”
赵野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他轻晃头表示否认。
“算了，我和你这个不能说话的计较什么。”随着何巍的叹气，他的身心也放松下来，他移动身子坐在赵野身边。
有些水渍的草垛靠着并不舒服，也许是因为身边人的美好。何巍躺下去的时候并没有计较那么多。
他看了一眼还缩在后方的赵野，一把把他挽进怀里。一股男性的荷尔蒙充斥着赵野的鼻腔，赵野怂得不敢动。
“你叫什么？我可不相信你叫赵老爷。”
何巍的声音也属于低沉派的有些沙哑，听起来比较浑浊，传过空气打击着赵野的耳膜。
“你会写字吗？写在我的手上。”
赵野盯着何巍粗大的手，有些犹豫地伸出食指在比划，小心翼翼地写下“赵野”两字。
“赵野？这个名字不太合适你。”
赵野抬眼眼中疑问。
“你至少叫一个……”何巍往窗外月华审去，思考了一会儿，“叫一个月怜。”
…………这种女里女气的名字是什么鬼。
何巍又将视线转回赵野，“你看样子不太喜欢。”
赵野点头。
我妈给我取的名字你给我改了，我能喜欢吗？难道你想当我爸？
赵野看何巍眼神变得奇怪。
“别这样看着我。”何巍覆左手遮在赵野的眼目上，又用右手将他挽进胸口，开始自顾说起话来。
“我乃国仕之子，何巍。前十年因为上一个皇帝的突然驾崩，我的父亲也被牵连，那时我才刚刚成年，你能想象我从原来王侯般的生活突然变成了草寇，我不断逃窜，不断逃窜。可皇天后土遍是王朝之人，迫不得已，我才带领着何剩余的残翼来到了雁尾山。我有时候想，为何他们要对我们何家如此赶尽杀绝。仅仅是因为我父亲与上一个皇帝的死有关吗？没有确凿的证据，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将灭顶之灾移到我们的头上。”
赵野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觉着这个何巍还真是惨兮。
“其实流离的苦难不算什么，更是我心里的苦，你知道我苦什么吗？”
赵野摇头。
兄弟我就认识你一天，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是逃亡之时，我领着我的二母，可半途中我却因为意外与她分散，那是她身怀六甲……我一时的疏忽，失去的可是两条性命。”
赵野能从何巍颤抖的语言中听出他的懊悔和难过。
何巍之后又和赵野私谈了很多，吐完心中藏在多年的秘密与痛苦，他才放开捂在赵野眼上的手。
也许是靠着何巍的姿势太舒服，赵野靠着何巍呼呼睡着了。
何巍透过月光审视着这张无缺的脸，很美，很心动，但不是喜欢，赵野对他的吸引力只有美与触动，再探究下去，还是龙虎寨和安定的生活更有吸引力。
更确切地说，赵野给他一种熟悉和似曾相识，特别是他身上隐隐飘出的沁香。
……………………
是夜，南阳至汴州古道，正在驿站休息的黄锳接到一封飞鹰急信，那是黄锳留在赵野家有急事所用的。
黄锳二话不说拍桌站起，“回程！！”
第53章 公子良言
赵野一睡睡到了下午，等他睁眼时就被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给吓着了。
“卧槽！”
南宫煜歪头盯着赵野的眼睛，笑语，“‘卧槽’是何意？”
镇定心情，看清了来人-是那个王什么公子。
“你干嘛？“
南宫煜不答，挑眼打量赵野额间到脖颈的位置，往回一圈重新审视了一番。后，他又将视线停留到他的喉间，伸出食指轻轻勾了一下那块突起。南宫煜的动作让赵野觉得痒，他一个激灵往后缩动，
“你到底想干嘛！”
“怎么？今天能说话了？”南宫煜将头凑去一分毫。
“咳……是。”
想起自己还有三百字禁忌在身，赵野乖乖低头闭嘴不敢多说。
“哼。”南宫煜看赵野垂头闭目的样子觉得扫兴，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草垛中的男人，“昨天晚上何巍来找你了？”
“……”赵野听到何巍二字犹豫一下，然后点头说是。
“他嘴上说说不喜欢你，晚上还不是来找你。昨天你们做过了？”
“啊？”
坐过？坐过，坐过什么？草垛？
赵野瞄了眼身边还留着印子的草垛，
“我问你们是不是做过了。”
南宫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搞得赵野有些怕怕。
“坐过，坐过，他来这里坐过。”
“感觉怎么样？”
对面的人的声音又变轻浮起来，还能听到明显的笑意。
赵野更加懵了——咋回事啊，坐过就坐过，还能感觉怎么样……难道这个王公子是想问这个草垛的舒适度？
“刚开始有点难受，坐久了还能适应……”
没想到这个赵老爷看起来不谙世事，讲起这种事情如此镇静。莫非……其实他很有经验。南宫煜望着那被阳光打亮下绝尘的脸觉得可笑，“第一次？”
“第一次。”
“不像。你很镇定，看起来很有经验。”
……坐个草垛还要讲经验的吗？我确实是第一次坐啊……难道要表现的很惊慌？但是突然表现的很惊慌是不是有点违和？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
“果然。“南宫煜挑起赵野的下巴，一脸玩味，“像你这么美的人，想和你做做的应该很多，你不可能第一次做。幸好你诚实地回答我了，不然我也会不客气地尝试和你做做。”
“嗯……多谢。“赵野对视那黑色华衣的男子，男子很好看，虽然相比于裴轻语好像差那么点，也算国色天香的境界。
不经意间，赵野开始比较他所遇到的人与裴轻语样貌的差距。果然，再怎么看，还是裴轻语更胜一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