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 (岩城太瘦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岩城太瘦生
- 入库:04.10
葛先生思忖着,又悄悄问道:“那韩悯也是做官的了?”
“韩起居郎。”
他惊叹一声,随即拉住楚钰的手:“《圣上与起居郎二三事》有没有意向?凭我这些天给白石书局做事的经验,要是有这本书,肯定能红。”
楚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英雄所见略同。”
他又道:“不过我认识他们不太久,据说他二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得找一个小时候就认识他们的人。”
他们一起看向温言,温言推着轮椅,径直往前走去:“我不写。”
楚钰伸出脚,别住木轮,劝道:“他都能给你写,你也给他写嘛。等《圣上与起居郎》比《御史》更红,你就不会在街上听到说书先生说《御史》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温言有点心动。
*
马车里,韩悯撑着手晃脚。
写了圣上的话本,傅询就在眼前,他还有些心虚。
说来古怪,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在桐州开始写第一本的时候,他与傅询有两年没见,当时分明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还可以振振有词地说,话本上的东西都是假的。
如今与傅询愈发熟悉,话本越写越多,感觉却越来越奇怪。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写这东西的。
韩悯揉揉眼睛,傅询忽然抬起手,把他吓了一跳。
傅询从他头上摘下一个碎纸片。
想是整理书稿的时候沾上的。
韩悯再摸了摸头发:“多谢。”
傅询问:“今日去哪里了?”
“去了一趟城外,然后去书局……”他刻意含糊了字句,“看了一天的书。”
“难怪。”
“怎么了吗?”
“修葺你家老宅的工匠找不着你,告到我这里来了。”
韩悯疑惑地看向他。
傅询看见他这副不自觉的、傻愣愣的模样就想笑:“你家邻居要搬走,想问你要不要把隔壁也买下来,修一个花园。”
韩悯下意识拒绝:“还是等我攒够了钱……”
“可以先借给你,就从起居郎的俸禄里扣。”
“可是上次修房子的钱就是从俸禄里扣的。”
“不要紧。”
韩悯确实有些心动。
虽然超前消费需要理性,但是能有一个花园,爷爷就可以在花园里种花,兄长的双腿若要康复,也有地方可供行走。
韩悯点着下巴想了想:“那就……多谢陛下了。”
“不用客气,等他们把账单算出来,再拿给你。”
“是。”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傅询应该不会扣他七八十年的俸禄……吧?
傅询又伸出手要碰他,韩悯又被他吓得一激灵,往远离他的方向躲了躲。
傅询皱眉:“你今天好像很怕我?”
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写了他的话本,有点心虚。韩悯只是摇摇头:“不敢。”
傅询便道:“我从前没跟你说过?”
“什么?”
“你我相处,还像从前那样就好。”
“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傅询忽然咳了两声。
韩悯看向他,他却抢先道:“在外面不方便,别喊‘陛下’。”
“哦,明白了。”
傅询坐得端正,满怀期待地等一声“三哥哥”。
只听韩悯正经道:“傅苟。”
傅询面色一凝,不敢相信地拧眉看他。
韩悯仍是无比正经:“是你说像从前那样……”他绷不住笑了:“是你自己说的。”
于是傅询也那样喊他:“娇娇。”
“韩娇娇”转过头不理他,掀开马车帘子望了一眼:“这是要去哪里?”
傅询不答,他便看了一会儿。
马车径直到了城北,城北有一处夜市,多是西域人。
先皇驾崩的大孝才过,这几日重新开市,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小的时候常来这儿玩,和好几个朋友一起。
马车在街口停下,韩悯下了地,问道:“就去老地方吃饭?”
傅询低声吩咐驾车的侍卫,而后转过头:“嗯。”
对各处都很熟悉,韩悯轻车熟路地走进去。
许久没来,好多异邦的东西他都没见过,喜欢凑过去看看。
市集上人多得很,怕与他走散,傅询就时不时要拽一下他的衣袖,把他拉回来。
路上看见一个男人腰间拴着一根绳子,前边牵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使劲往前冲,拉也拉不住。
傅询笑了笑,把韩悯也拉回来。
人声嘈杂,傅询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再这样,就找个绳子把你捆起来。”
韩悯震惊道:“你还想做我爸爸,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傅询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松开手:“你自己走。”
韩悯笑了笑,牵住他的衣袖:“我牵你。”
他一早就被葛先生叫去城外找书稿,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中午忙着看废稿,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只吃了两块点心垫肚子,现在还真有些饿了。
市集里有一座陈旧的二层小楼,是一家饭馆,开了也有十来年了。
小的时候韩悯和朋友们常去,如今他牵着傅询,在人群中穿梭,也冲着那儿去。才靠近,就有人从小楼二层的窗口,探出脑袋,朝他挥手。
“韩悯!”
是五王爷傅让。
韩悯小时候就与他交好,一起常来的朋友里,就有他一个。他在这儿,也不足为奇。
韩悯也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拽着傅询的衣袖,也入了小楼。
傅让与悦王爷傅乐在一块儿。
悦王爷是先皇最小的弟弟,傅让喊他一声“小王叔”,与异姓王李恕的“小叔叔”是不同的。
叔侄二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桌上几碟小菜,两个酒杯。
韩悯与傅询来时,他们正揣着一只手吃菜喝酒,傻呵呵地笑。
见他们来,两人连忙起身行礼,又让楼里的伙计再搬一张方桌来,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撤去桌上的残酒,吩咐换新的菜色。
韩悯与傅让坐在同一边,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说话。
傅让推开窗子,把外边的场景指给韩悯看:“那个卖花儿的小姑娘是新来的,原先卖花的是她奶奶,她奶奶走不动了;那个戏班子也是新来的,唱的本子古里古怪的。”
韩悯忍不住笑:“不过那个给人刺青的师傅,一直都在那儿。”
傅让就在那儿纹过刺青,虽然只纹了一颗狼牙,但是哭得很惨,还是韩悯死死地按住他,要不他连一颗狼牙都纹不完。
他重重地咳了一声,让韩悯别提了。
不愿意再理他,傅让便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傅询:“皇兄……”
他改口道:“兄长怎么会和韩悯一起过来?”
傅询淡淡道:“他想过来,就带他过来看看。”
韩悯道:“我哪有说我想过来了?我明明是被你的马车带过来的。”
傅询不语,伸手要扯他的发带,韩悯往后一仰:“你干嘛?”
傅让伸手在他二人面前摆了摆,忙道:“别打别打。”
砸坏东西要赔钱,傅让对这件事情有深刻的印象。
还是他两人,小时候在这儿打架,把别人的杯盏摔坏,结果钱带的不够,只好让打架的两个人留在这里作抵押,他和卫归赶回去拿钱来赎人。
天晚了,他与卫归快去快回,回来时楼里也没有什么人了,而韩悯与傅询,分别坐在一个长板凳的两头,离得远远的,谁也不理谁。
结果傅询一站起来,韩悯就摔了,他二人又打起来,傅让与卫归一人拉一个,拉不住,又打坏了人家的瓷器。
继续赔钱,赔不完的钱。
所以傅让特别害怕他们打起来,一见有苗头,就及时制止。
上次韩悯重回永安,他眼见着傅询把韩悯抱回自己寝宫,还以为他二人终于不打架了。
结果还是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韩悯站起来:“傅让,换个位置。”
傅让忙不迭就要应下来,可是对上傅询冷淡的目光,又不知道该不该换。
韩悯推他的手臂,催促道:“快点,我不和他坐对面。”
正磨蹭时,伙计就端着木托盘上来了。
傅询便对韩悯道:“你坐下吃饭吧,不动你了。”
韩悯只能气鼓鼓地重新在他面前坐下。
那伙计年纪颇大,手里忙着上菜,目光却在傅询与韩悯之间转了转。
他笑着问道:“两位客人从前来过我们这儿吧?”
他二人都没有说话,傅让应道:“是啊,我们之前常来的,你好记性。”
“那当然记得了,每次来都吵吵闹闹的,有时候还会打架。”
韩悯抬起手,用衣袖挡住脸,小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伙计再看了他一眼:“就是嘛。”
他指了指楼下那边:“两位一来,我们就都认出来了。我们从前在背地里,都说两位是‘小冤家’,有一阵子,跑堂的远远看见你们来,就往堂里喊:‘小冤家来啦,快把东西都收好,别被打烂了。’”
他将四个酒杯摆在各人面前,问道:“现在应当不会再打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