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
他好不容易才忘记自己是个渣男的事情,盛景怎么就不依不挠啊。
他不想回答,盛景却跟这事情杠上了,坚持要路任给个说法。
“这很简单的事情,你就说愿不愿意就行了。”
路任烦不胜烦,急步向外面走出去,挥手说:“别跟着我,我现在一心只想修炼,没突破到宗师境之前,不谈感情。”
盛景见状,又说:“那你去哪?我这地方可是整个中央之地最适合修炼的地方。”
路任一听,才准备迈出去的脚就停住了。盛景不会骗他,这地方肯定是五行元素最丰沛,适合突破的好地方。
他有些犹豫起来。
虽然盛景很烦人,可考虑到此处适合修行……
“那……”
路任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人拉了一把,正好出了盛景的住处。
他一抬头,看见时衍温柔的笑容。
“他是不是挺烦的,刚好,我那边也是中央之地最适合修炼的地方之一。”
盛景被人中途截胡,脸色一黑,怒道:“时衍,你什么意思?”
时衍眯了眯眼睛,说:“那你刚才把人偷偷带走,又是什么意思?”
路任现在已经是经验丰富,只听了两句就知道情况不对,这□□味浓重得几乎能点燃整座山。
再不阻止,怕是又要打起来。
他当机立断,做出选择,一拉时衍的手臂:“走,去你那边看看。”
说完,路任又瞪盛景一眼:“你别跟来烦我。”
盛景:“……”
他很识相,知道路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只能悻悻停来下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凄惨。
第127章
时衍住的地方,距离盛景住处果然不远,也是在半山腰开辟的一处洞穴。
一走进去,路任就觉出些不对来。
此前在盛景住的地方,他感觉到各种驳杂的元素,唯独没有火属性。他本以为,是此处特殊,盛景为了气运转移一事,只能暂且住在不适合他修炼的地方。
没想到,时衍住的的地方,完全没有金属性元素的存在。
这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时衍的住处,和盛景没有什么区别,也是简朴到简陋的地方。
只是路任才一进来,时衍就从角落处的一个箱子里翻出来一堆东西,不过短短十来分钟,岩洞内就变了个样子。
依旧简单,舒适度却提升了不少。
时衍忙碌的时候,路任在石头床上打坐,确定了他刚才的判断。
他睁开眼睛,看向时衍:“这里是怎么回事,没有金属性的元素?”
时衍走过来坐下,笑了笑:“嗯,你是五行俱全的体质,可以在这边修炼一段时间,再到其他有金属性的地方去。不影响进度的。”
路任皱眉,看了时衍片刻,总觉得他这说法怪怪的。
“有什么直接问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时衍目光如水,说出来的话总会令人不知不觉信服。
路任很有经验,对于时衍的鬼话是一句都不信。
他冷笑一声,说:“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这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你不说,我可以去问不会说谎的人。”
时衍脸色微微一沉,笑容僵硬了片刻:“你是说纪骁?他可不行,他不说谎,可也不说话。”
“……”路任始终觉得,时衍的态度很奇怪。
时衍是极度偏执的性格,按照常理推断,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会有超乎寻常地独占欲。可是从他的表现看来,却似乎并不在意路任和其他几人奇怪到有些暧昧的关系。
当然,这种不介意是在路任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时衍对于其他三人并不友好。
路任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多了,或许时衍对自己的感情,是来自于童年时期的仰慕,算不得爱情。
他直接问了出来:“你对我,感情是不是只是因为童年时的仰慕,现在想明白了,和爱情不一样?”
时衍愣了一下,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他收敛了所有笑容,黑色眼眸中汹涌着的无尽的激烈情绪。
“当一个人的存在因为另一个人有意义,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那个人,甚至愿意为了那个人带上枷锁的时候,你觉得这种感情,算什么?”
路任:“……”
时衍到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即使无法定义为普通的爱情,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路任见时衍说得自然且真诚,完完全全把一颗真心捧了出来。这样的情感,路任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如果时衍对于自己抱着这样的感情,那又怎么会……
路任理解不了,直接问了出来:“我只是奇怪,你似乎对于其他人的存在,接受很良好。”
时衍一愣,也没想到路任纠结的是这件事情。
他低头,捂住眼睛轻轻笑了笑,过来片刻才放下手看了过来。
“你不用纠结太多,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的。”
路任莫名其妙,可时衍似乎是有自我意识最早的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本质的理解或许比其他人更深。
路任不明白他说的话,皱眉。
时衍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会解决问题,当然,只需要你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不管以后是怎么样,出现什么样你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的情况。”时衍停下来,深深看向路任。
路任屏住呼吸,以为接下来,要知道什么非常关键的秘密。
“你都要保证,我在你心理,是最重要的。”
路任:“???”
时衍微笑,完全不觉得他的话有多么离谱。
路任又开始怀疑人生,他的渣男气息已经在浮于表面挥之不去了吗,他是被套了什么奇怪的buff了吗?
时衍这一幅争宠得理所当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时衍见路任沉默许久,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可以吗?”
路任忍无可忍,站起身来,说:“可以你个头啊!你是怎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的?”
时衍微微歪头,似乎不理解路任为什么生气。
“你现在是人,不是狼,现在也都是一夫一妻制,不对,我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在突破宗师境之前,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情,突破之后,我会理清楚自己的感情,给你一个答复。”
时衍有些失落,说:“这么简单的保证,也不可以吗?”
路任不想理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当初的教育模式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好端端一个小九怎么就歪成了这副样子。
还在这个时候,有人出现救场。
“路任!你别听他的,时衍这人最是阴险,每一句话都在给你下套。”
路任一回头,见严止站在门口,穿了个背心,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手臂上还是缠着那串佛珠。
他如释重负,一把拉过严止,说:“刚好,我要问你些事情。”
路任回头,见时衍看了过来,目色深沉,又下意识解释一句。
“和我身份有关,我得问问严止我这个身份的家人父母怎么样了,这事他清楚。”
说完之后,路任也不敢回头看时衍的表情,拖着严止就走了出去。
严止被路任拉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路任,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那时衍啊?”
路任瞥他一眼:“你的感觉是错,少废话,你住哪?”
严止虽然活得挺糙,但对于路任的情绪感知倒是敏感。他心知路任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自己再说下去指不定是打上一架之后路任掉头走人。
偶尔打架是情趣,这个时候打架把人气跑是傻X。
严止没那么傻。
他闭嘴,安静领路。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严止住的地方。
路任一进去,二话不说,坐下就开始感知浮动在空气中的五行元素。果然,严止住的地方,什么元素都有,独独缺了土属性。
他睁开眼睛,猛然看到严止在距离极近的地方盯着自己看。路任一惊,往后面一仰,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严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路任。
他力气太大,路任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严止怀里。
路任只觉得一股酸意从鼻腔直冲天灵盖,生理性的泪水顿时泛了出来。他捂住鼻子,用力一推严止:“你神经病啊!”
严止本就心虚。此时的路任又因为外貌关系显得有几分稚气,眼眶泛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严止手足无措,上前想去看路任的情况,又被狠狠一掌拍开。
等那阵子酸爽劲过去,路任才有空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严止站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地揉着,看来他那一掌打得还挺重。
路任挑眉,问:“当年那次重伤,是不是把你脑子给炸坏了?”
严止揉着肩膀,在路任对面坐下:“几年没见,你怎么一见我就夹枪带棒的。”
“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你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被魂穿了。”